第217章 抵達舉辦地

  楊暄這裡,受到的壓力比崔俁大很多。閱讀

  他是大安太子,首要刺殺目標,跟著的刺客本就很多,他還為了給崔俁爭取時間轉移視線,冒出頭上躥下跳極為得瑟,很快,刺客們一窩蜂的匯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只片刻,幾乎集結了八成!

  還有一成在路上!

  若是別人,看到這漫山遍野,殺氣騰騰的景象,許會嚇的夠嗆,可楊暄……一點都不怕。

  他還十分滿意,如此一來,追崔俁的必定少之又少!

  他在樹梢跳躍,身法如影,輕靈詭異,躲過一波又一波箭雨,暗器,遊刃有餘。

  瞧著人來的差不多了,時間也足夠崔俁藏好了,他拇指蹭過嘴唇,舌尖舔過濺在指尖的鮮血,眸底閃耀著嗜血興味,到他好好玩了!

  黑金匕首握在手上,正握,反手,翻花,轉圈,換手,拋出十字迴旋……一隻小小兵器,被他玩出了絢爛流光,近身者,沾之即死,未近身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小東西就已悄悄靠近自己,抹了脖子割了喉!

  死都不能瞑目。

  一個短兵器,近戰兵器而已!

  誰能把匕首玩成這樣!

  楊暄不但會玩匕首,他還有各種暗器。

  針刺,薄刃,柳刀,石子,帶尖的事刃的樸素的,你都不知道這麼多東西他都藏在了哪裡,一個人身上同時能帶這麼多麼!

  他不但帶的多,他還玩的好。

  右手匕首轉著花,左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握拳,又張開,連動靜都不帶有的,五指一展,就多了閃瞎眼的東西。你剛看到,還驚訝他怎麼掏出來的,沒看清是什麼呢,東西就刷刷刷飛了過來,扎到眼睛裡,心口上,穴位上……得,你這會知道了,這他娘的是針薄刃石子啊!

  可惜,知道了也沒用,你已經死了。

  就算死前有機會提醒同夥吧,也沒用,因為這廝招數太多,你提醒哪個?針還是柳刀還是石子?

  還沒糾結出結果呢,人就沒氣了。

  刺客團看著同夥下餃子似的,一死死一片,唯一站著的那個,還抱著胳膊,眉飛色舞,得得瑟瑟的沖他們勾手指……目眥欲裂,極為窩火。

  老子信了你的邪!

  你厲害,你牛逼,可你也就一個人!老子們就不信了,自己這邊這麼多人,哪怕人海戰術,累也要把你累死!

  刺客團成功被挑釁,繼續衝著楊暄衝殺。

  於是這一波所有人都成功被拖住,沒一個去找崔俁。

  只後期沒趕上第一波的,才有些去找了崔俁。

  崔俁也玩的高興,挑釁工夫比楊暄不差,想法也直楊暄相似,想替楊暄引開一部分人,減輕楊暄負擔……

  崔俁不是一個人,楊暄自然也不會是一個。

  比如甲寅。

  這個在張掖戰場訓練出來,同楊暄一起成長的暗衛隊長,誰跟不上找不到楊暄,他都一定能找到,除非楊暄命令過,不讓他近身。

  忽而遠,忽而近,看似沒有章法,慌慌張張,實則他始終游離在楊暄左右。

  二人相處良久,行動很是默契,甲寅相信太子的實力,知道什麼樣的情況太子能輕鬆搞定,什麼時候,需要他敲個邊鼓,助個力。

  他和木同行動很是相似,知道主子心意,並四下掠陣配合。不同的是,他和楊暄常在張掖打磨,行動間,多了兵法的之力,尤其一些熟練變陣,用出來行雲流水,銜接漂亮,殺傷力也特別大。

  刺客又像下餃子似的,一死死一大片!

  可這還不是全部。

  楊暄此次出行,機緣巧合,河幫孫敏碰上了,便也跟了來。

  孫敏在男人里,個子不算高,長相不算好,身材也略胖,沒什麼霸道威武風姿,看起來很不起眼,丟到人群里立刻會被淹沒找不著。

  但一個真正平凡的人,能做河幫頭頭?能被楊暄看中?

  孫敏,自也是有一番本事的。

  除了江湖油子,消息一把通,八面玲瓏手段圓滑外,他武功也特別好!

  他是第二個找到楊暄的,找到了,就立刻加入了戰局。

  「哈哈哈哈這招好菜,兒子唉,你活到現在全靠蹭飯麼?」

  「唉,一招就滅了……我說二兒子,以你的水平,咱們爺兒倆很難交流哇。」

  「靠!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三兒咂,你聽你爹說,長這麼壯,還娘成這樣子,你娘會哭的我跟你講!來來來,讓你爹好好教教你,什麼叫男、子、漢!」

  是的,孫敏不但很能打,嘴還特別賤,損起人來不帶停的,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口水!

  「我仿佛看到有人在插隊——」孫敏胖胖的身體借著風過樹梢的力,空中來個小翻身,精準的把刺客捅了個對穿,「知道你對你爹孺慕的不行,但爹只有一個,兒子這麼多,個個都想跟爹親近,你爹能怎麼辦,你爹也很絕望啊!」

  刺客團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有個武功不錯的,耍著劍花就過來了。

  孫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避的不是那麼及時,被劍鋒掃到了屁股,褲子被割開了條縫,傷是沒傷到,肉卻是露了點。

  「不要臉!竟然調戲你爹!」孫敏一邊回招一邊罵,「喪良心啊,不倫不孝啊!」

  刺客氣的咬牙,終是忍不住回了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成那蠢樣——」

  孫敏就不高興了:「屎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喲,你爹長的不好看,怎麼生出長的這麼好看,臉都不敢露的你!」

  刺客氣的不行,又不敢撕下蒙面露臉,一時卡住了。

  孫敏呲出一口白牙:「沒事,雖然你傻缺,但你爹還是疼愛你的喲,來,狗兒子,看招!」

  他這麼一邊罵一邊打,慢慢的,竟也沒人老來打他。

  一麼,他不是主要目標,就是個攪局的;二麼,他武功不錯,一時半會兒殺不死,可要跟他打,沒準會被氣死!

  遂形勢就改了,成了刺客不追孫敏,孫敏追著刺客們殺了。

  楊暄見狀差點笑噴,本來不知道這一趟帶孫敏好不好,畢竟危險性很大,見孫敏這表現,也放心了。

  這是個心思細膩,能懂他情緒,判斷己方立場,精準分析出什麼方法應對最為合適的……

  楊暄打河幫,也是一場一場真刀實槍干下來的,時常也會用到些兵法,變陣,而這些水上經歷,孫敏幾乎每一次都在,楊暄的動作命令,每個細微變化代表著什麼意思,他也立刻就能懂。

  遂三人組成了三角戰陣,背靠背,各種招數齊出,分而化之,虛招誘之,重力擊之!

  一片又一片,割麥子似的,但凡被他們盯住的刺客,沒有不倒下的!

  刺客們打的多憋屈,三人就越痛快。

  甲寅本事樣樣精強,其中最強者,莫過於潛伏,他殺人並不輕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必會收割性命!

  孫敏呢,是個靈活的胖子,不但只憑罵戰就能罵的人吐血三升,定力全失,浮躁不絕,他還特別會跑位!每次楊暄有指令,他都跑的特別快,特別精準,吸引火力能力十足,不知為甲寅製造了多少機會……山林風大,一波又一波松濤此起彼伏,宛如海浪,他就像那弄潮兒,衝鋒滑翔于波浪間,特別特別穩,跟平日河道上玩沒什麼兩樣!

  楊暄就更別了,手中匕首轉成了花,暗器在握,幾乎沒人敢輕易靠近,再加上高眼界,大局觀,隨時指揮變陣,每一處策略,每一種走位,都是他在設計推動……

  這一場架,打的是天昏地暗轟轟烈烈。

  刺客想借地勢伏擊,留下太子性命,卻被太子借著地勢之力,打了個團滅!

  沒被滅的,眼看站著的同夥越來越少,也不敢留了,尋著工夫就溜了……

  如鳥獸散。

  痛快干場架,楊暄非常爽,可再爽,他也沒忘記他家兔子,讓孫敏等著後面護衛收拾戰場,便去找了崔俁。

  崔俁除了跑出一身汗,累了點,一點事都沒有,腿上被樹枝劃到的傷口都不流血了,連包紮都不用。

  「楊暄!」他眼睛亮晶晶的,清潤的能見底,「你沒事吧!」

  楊暄當然沒事,就是看著臉紅撲撲眸水泣泣的兔子,有些蠢蠢欲動。

  可惜不行。

  時機不對。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這兔子也會不高興。

  他只得暗捺住**,捏了崔俁手一下:「我沒事。」

  兩人對視,氣氛十分美好。

  楊暄略簡短的說了自己經歷,沒有把場面,對手人數說的太誇張,以免崔俁擔心,自己幹的事,也說的輕描淡寫,看起來一點也不自誇自傲。

  但崔俁是誰,能讀不出來他微表情里的小情緒?憋著笑誇了楊暄一通。

  崔俁自己表示,也玩的很高興,把自己幹的事也說了一遍。

  楊暄還真是略有意外:「很厲害嘛!」

  他知道崔俁能保護好自己,沒想到還能做到這麼好,明明武力不是強項來著。

  小老虎適時「吼」了一聲表示存在感,表示虎大王也很強噠!

  楊暄……直接越過它,和崔俁說兩句話,就去處理後事了。

  崔俁揉了揉小老虎的頭:「阿丑今天真棒!」

  「喵嗷——」小老虎並不介意楊暄的忽視,它最喜歡的就是主人,主人喜歡,一切就值了!

  崔俁一邊給小老虎順毛擼哄,一邊想著方才的事。

  這場架,的確打的爽快,可爽快過後,總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無奈信息量太少,無論怎麼分析,都找不出來。

  他搖了搖頭,暫時放過,想接下來的事。

  這場刺殺,太容易聯想,必然與田貴妃脫不了關係。

  田貴妃對楊暄起了殺心,還如此迫不及待,未離開洛陽多久就動手,那接下來的路,定然也不是那麼好走的,許處處會有伏擊。

  之前的路線規劃,顯然不能再用了。

  ……

  半日後。

  洛陽皇宮,月華殿。

  田貴妃氣的臉色扭曲,直接掀翻了榻前小几,瓷片碎了一地。

  「這麼多人,提前占據有利地勢,截殺一個太子,你告訴我沒殺掉?都是廢物麼!」

  桂嬤嬤縮著手垂著頭:「下面回話說,太子武功很強……」

  「這不是他們失敗的理由!太子武功強不是早就知道的事麼?因為太子武功強,本宮還說了,加多人手務必加多人手,他們回話說知道了,保證萬無一失……這就是他們保證的結果!」

  田貴妃臉色鐵青,給人感覺特別可怖,桂嬤嬤不敢抬頭看她,弱弱解釋:「說是有另一波人伏擊,壞了咱們的事……」

  「行了,本宮不聽藉口,敗了就是敗了。」田貴妃抬手,眼睛微眯,內里寒光湛湛,「所幸咱們還有時間……」

  桂嬤嬤立刻響應:「老奴立刻下發娘娘命令,讓他們全力以赴,必須將人殺死在邊境前,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

  田貴妃攥著帕子,眉頭微皺:「太子精乖,經過此事,必起提防,讓他們長點腦子,別緊著之前知道的路線找,人可能不會那麼走了。」

  若是還不成……她也另有辦法。

  田貴妃抿著唇,目光微閃,總之這一次,必要讓太子楊暄有去無回!

  ……

  太康帝這裡,也接到了消息。

  他眉頭豎起,眸含怒火,不過只片刻,就消了下去。

  但凡皇子,總會遇到這樣的意外,這天底下,恨他的想殺他的永遠都絕不了,他的兒子,自然永遠也都是這些人的目標。

  楊暄做為太子,應該要能承受,要會解決。若連這點麻煩都對付不了,扛不過,何必還要去參加諸國風雲會?去了也是給人送菜。

  太康帝想了想,只下了命令關注太子行蹤,並沒有去深查是誰攔截,也沒有阻攔。

  在他看來,這些,只是歷練。

  ……

  宮中各人心思,楊暄和崔俁沒辦法管,也並不介意。

  他們對太康帝一干人並沒有過希望,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失望。

  從微末到皇城,一步步走來,他們靠的是自己,從不是別人,將來,自然也一樣!

  聽到宮內反饋出的消息,楊暄崔俁只對視一笑,注意力停留未超過三息,就說起了接下來的事。

  他們的行進路線改了,改的比較巧妙,有時和原計劃路線重合,有時又彎出去許多,一點規律都沒有,把刺客弄的一頭霧水,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最後無法,只得分開,搞出數波小股力量攔截。

  想也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他們集合起來,悄無聲息的伏擊都干不掉太子,分開怎麼可能會贏?

  更何況楊暄早有準備,連這條新路線,都改的這麼有深意……

  一次又一次,楊暄團滅刺客,刺客們越來越少,心態也越來越不對,待到近邊境線時,有些都直接崩潰了,懷疑人生,懷疑自己這麼多年訓練是不是真的,又是為了什麼。

  這對田貴妃的打擊相當大。

  這些年她手底的確培養了勢力,但在太康帝眼皮子底下,她再能,也只敢小打小鬧,藏著掖著,隱藏力量著實不太多,楊暄這麼一玩,幾乎打掉她七成力量,她哪敢再繼續?

  一邊心裡恨著,一邊咬牙想著別的法子……

  不管她怎麼想,楊暄和崔俁走了一個月,終於走過邊境線,來到了諸國風雲會的舉辦地——奚國。

  奚國國土面積不大,比洛陽城大不了多少,西接大安,北連東突,往東北走是契丹和室韋,往東是高麗和靺鞨,往南靠海。它雖是風雲會舉辦國,卻比所有參與國地盤都小,幾乎被所有國家團團圍住,崔俁有點好奇,這樣小的國家,是怎樣玩轉這個遊戲,保全自身的?

  離奚國國都有一段距離,時間也夠,楊暄一行乾脆慢下腳步,邊走邊觀察,看看這異國風土人情……

  他們看到了很多。

  比如這裡民風彪悍。男人們普通虎背熊腰,塊頭很大,很強壯,一言不合就會打架,崇拜強者,你越強,越得人尊敬。

  比如所有人都很能接受新鮮事務,你長相與別人不同,打扮的與別人不同,寵物與別人不同,他們只會多看兩眼而已。

  比如這裡男男女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太多的規矩禮儀束縛,女人們上街很正常,不會有人指責你這裡不對那裡不好不守規矩。

  男人們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女人,甚至老人孩子,哪怕她們表現的弱柳拂風,看起來很好欺負。因為不知道人家會什麼,背後有什麼靠山,貿然欺負,許會碰釘子。

  當然,也有人靠著這點扮厲害人物搞騙術放仙人跳。

  如果你段數高手段好,別人會認栽,如果你只是耍個滑頭,存著僥倖心理,不知天高地厚,別人分分鐘教你做人。

  ……

  一路上,崔俁與楊暄見識了很多,也慢慢明白,這裡的人,看似很粗,實則粗中有細,每個人性格都有兩個字:謹慎。

  有時一座城,一個國家民眾的性格,與上位者,國家制度,行事風格息息相關。

  只憑這一點見聞,他們看不透奚國種種,但了解一二,卻也夠了。

  來到奚國國都,亮出身份和諸國風雲會帖子,便有人過來接待。

  此人姓蕭,名立,四十歲,蓄著美須,見人帶笑,氣質溫和親近,不倨傲不疏離,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崔俁與楊暄對視一眼。

  奚國里,蕭是國姓,此人必出身宗室,許還權力不小。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能有此態度……奚國待客之道,還真是熱情。

  蕭立將人迎進大廳,照流程驗過帖子和國書,確認無誤,又拱手行了個禮:「諸國風雲會乃本國大事,我雖為接待使,卻不敢大意,方才有不敬之處,還望諒解。」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何況這人禮數一直齊全?

  楊暄擺擺手:「無礙。」

  蕭立看著面前兩位,心下略思。

  要辦風雲會,他自然有各方情報,但大安太子露面著實太少,近半年才開始在都城展露頭角,為人如何,能力如何,他的消息能探到的,著實有限。

  還有太子身邊坐著的這位俊秀公子,舉手投足透著大家風範,又是誰?

  他不知內情,只根據二人表現猜測性格,並予以應對。

  太子話不多,顯然是不喜應酬,好打開天窗說亮話,單刀直入的,俊秀公子……一直微笑,瞧不出來有什麼偏好,但看他與太子親近姿態,應該不會下太子面子。

  遂他斟酌著,並不東拉西扯誇誇對方,誇誇自己國家,四下寒暄,而是直接進了正題:「風雲會規矩,不管各國來的是皇帝,太子,還是皇子,不管帶了多少隨身護衛,進谷時,只能帶十個人,這點,想必您是知道的。」

  楊暄頜首,只能帶十人,他是知道的,但是進谷……是什麼?

  想著對方早晚要說,他便也不急,只嗯了一聲。

  「您放心,你進谷去,你的護衛在外面,我會幫忙看顧,定然不會讓他們有什麼損失。」蕭立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拿出十塊牌子,放到桌上,推到楊暄面前,「這是您的身份銘牌,請務必收好。」

  楊暄看了一眼,桌上有一枚金,一枚銀,剩下的都是銅質。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這有什麼說法?」

  「主人,也就是貴國太子您,持的自然是金色,智囊軍師,持銀,護衛則持銅。」

  崔俁有些意外:「與會所有國家,都會攜軍師?」

  蕭立見二人不知此事,笑意溫和:「一般都會帶,畢竟各國皇王把大局,總需一智囊輔佐。不過也不是非要有,有些王者文武雙全,智計無匹,無需輔佐……銀牌隨意給一屬下便可。」

  他這話說的有些模糊,但崔俁從中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需要智囊……也就是說,這裡面有需要玩心機手段的遊戲?

  這風雲會是一場殘酷血腥豪賭,智囊們的遊戲,恐怕也不會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