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班嬋被制

  未經人事的少女,做這種事是很害羞的。閱讀

  班嬋再有心機手腕,膽子再大,伸向自己衣帶的手指也是顫抖的,不可能一點都不害怕。

  越是急躁難安,衣帶越解不開,被她打成了結。

  有花瓣從發間掉落,剛剛好落在她的指尖。

  粉粉的,潤潤的,鮮嫩灼艷,挾著縷縷淡香,是方才急急從小路穿過,落在身上的桃花花瓣。

  不知怎的,班嬋想起詩經里的那句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這是她自己想要的,滿心滿眼盼著的……沒有錯!連桃花都在給她應景支持,為什麼要害怕!

  再不快點,宮女們來了,她就不好動作了……

  她長呼口氣,穩住動作,慢下心來——這一次,衣帶順利解開了。

  一件又一件,輕盈如飛紗,掉落在地。

  時間不多,她必須在不驚動越王殿下的情況下,爬上那張床,否則很容易失敗。

  她低頭看了看未著寸縷的身體,少女一絲不掛纖薄柔軟,泛著珍珠般光澤,青澀待開,看上去就會讓人愛不釋手。她娘曾說過,她這具身子長的極好,日後夫君定會百般憐愛……

  她心中帶著緊張甜蜜,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無聲無息的走到越王床前。

  「王爺,嬋兒來伺候您……」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素手挑起床前青紗——

  「啊啊啊——」

  「啊——」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

  一聲,來自于越王床上,一個小太監抱著鋪了一半的床褥,整個嚇傻了,瞪著脫光了的班嬋,眼睛睜的溜圓,除了尖叫,竟是什麼都不會幹了!

  一聲,來自於班嬋。班嬋也差點嚇傻了,滿腦子都是『怎麼可能』四個字。不是越王喝醉了在休息麼?這滿屋子酒味也沒錯啊,為什麼床上不是越王,而是一個更換床褥的宮女?

  小太監尖叫聲持續數息,回不過神,班嬋卻是比他早清醒。清醒了看看自己此刻樣子,臉燙的不行,偏生衣服被她脫在遠處,現下跑過去拿也挺蠢的,她乾脆拽下床帳往身上一裹——

  情緒太過羞怒,她忘記了一直握在掌心的藥丸,緋色藥丸掉在床踏上,滾到她腳邊。

  忘了藥丸,卻沒忘狠狠瞪了那小太監一眼。

  看什麼看!你一個去了勢的,沒見過女人還是想怎麼樣,眼睛瞪那麼大做甚!

  一邊瞪人,她一邊在心內懊悔,剛剛怎麼就跟魘住了似的,心思不寧,怎麼就沒瞧瞧清楚,床上的是不是越王!還有這個小太監也是討厭,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點,為什麼要來給越王換被褥!換就換吧,也不出聲,還把床帳放下了!

  不過也還好,這裡沒有別人,只一個小太監,可以哄一哄買一買,她沒全裸,也沒被其他男人看到,不算吃了虧……

  正當她準備讓小太監回個避,她回去把衣服穿好時,房門「吱呀」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桂嬤嬤黑著臉,帶著一票人衝進了殿內。

  她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了尖叫聲,瞬間心就懸了起來,快步走過來,讓人推開門,就看到越王殿下床上,抱著半截被褥可憐兮兮傻呆呆一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小太監,以及,渾身**,拽下床紗將身體重點堪堪遮住的班嬋。

  班嬋腳下,有顆小小丸藥,灼艷緋色;窗下不遠,是一身制式秀女衣服。

  鑑於房間裡只有這兩個人,那衣服是誰的,不言而喻。

  桂嬤嬤目光像淬了刀子,狠狠往二人身上一剮。

  小太監見嬤嬤目光往床前女人身上剮了剮,還以為在責他不懂事,連滾帶爬就下了床:「嬤嬤這紗不是小的給她的,是她自己硬拽的!」

  眾人一愣,連班嬋都傻了。

  小太監瞪她一眼:「看什麼看!越王殿下用的是鮫綃紗,一寸也比你幾箱子衣裳貴多了!你就這樣給扯壞了,得是多少銀子!」

  桂嬤嬤一看這是個太監,心就放了一半,還好沒出什麼醜事。

  沒有越王,沒出醜事,她心松下來,放鬆完,就渾身是氣了。

  貴妃操持的小宴,她桂嬤嬤親自四下盯著的場子,竟然有人敢搞這種事!

  她跟隨田貴妃多年,什麼樣的事沒見識過?只憑這脫光衣服的身體,腳下那緋色藥丸,她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一定是班嬋想爬床,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正主不在,便宜個小太監看完了!

  小太監跪在地上,像是膽氣使完了,說完話垂了頭,不敢看人。

  班嬋面色尷尬,咬著下唇,腦子急轉,不知道如何是好:「桂嬤嬤……」

  桂嬤嬤直接抬手:「行了,眼下瞧著,姑娘也是不方便行禮了,鮫綃紗輕薄,著實藏不住什麼,姑娘還是先把衣服換了吧。」

  班嬋低頭一看,還真是沒捂住什麼……臉騰時更紅,跑到窗下拾起衣服,就走到屏風背後換。

  小太監就趁著這工夫和桂嬤嬤叫屈:「嬤嬤小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今日小的過來當值,不小心打翻了殿下床頭的酒壺……小的以為那是空的來著!床上沒什麼弄髒,味兒卻沾了不少,小的就悄悄拿了被褥過來,想給殿下換一套,誰知那秀女就突然就出來了!」

  「跟貓兒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小的換被褥不熟練,床帳給掃下來了,小的也沒在意,就想著快點幹完活,可這秀女她她她……她也不吱聲,悄悄的就把衣服脫光了,悄悄的走過來,還朝著小的叫『越王殿下』!小的都嚇傻了……小的真沒敢幹什麼事啊,著實冤枉!」

  聽到這話,跟著進來的人沒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有一兩個,還鄙夷的笑出了聲。

  桂嬤嬤耷拉著眼皮問小太監:「越王殿下呢?」

  「誒?」小太監一臉茫然,「不是今日有重要大事麼?」

  宮宴馬上快開始了,貴妃娘娘都過去了,殿下他現在在哪,也不應該在這裡,他怎麼知道?

  到這個時候,班嬋要再反應不過來,就真是傻了。

  她不顧尚未完全穿好的衣裳,直接衝出來,跪到桂嬤嬤面前:「嬤嬤嬤嬤,是有人要害我,同我說了假消息,我被人陰了啊!求嬤嬤救我——」

  桂嬤嬤撫了撫指間銀圈,翻開手掌,亮出一枚緋色藥丸:「房間是你自己偷偷溜進來的,衣服是你自己脫的,東西也是你自己帶來的。班姑娘,莫不是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班嬋目光慌亂,心一陣一陣發冷:「不不,嬤嬤你聽我說!有人故意提點我,故意引我過來的,她說越王殿下喝醉了……」

  桂嬤嬤懶的聽這些秀女之間互相陷害攻擊的手段,直接揮手:「堵上她的嘴。」

  「我是左相之女,看誰敢動我!」班嬋見桂嬤嬤做了決心,知道躲不了,乾脆硬起來了。

  卻不知,桂嬤嬤還真就不怕這些姑娘硬。

  她走過的橋,比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姑娘走過的路都多!

  一個森戾眼色,幾個身材高壯的嬤嬤就上前,把班嬋制住,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班姑娘,」桂嬤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本來以為你很懂事,沒想到你會讓我如此為難,讓貴妃娘娘如此難看。我現在心情有些不好,還望姑娘配合些,若今日宮宴無事,貴妃娘娘心善,想必不會為難你,若你再鬧……」

  「左相又怎麼樣?還不是皇上用的?也一把年紀了……你信不信,只要貴妃娘娘幾句話,你爹這位置,就別想再保了!」

  班嬋心一寒。

  她眼淚流了下來,不甘心的搖搖頭,想跟桂嬤嬤說,今日一切定是有人預謀的,有人要害越王!她這一出,肯定不是唯一的!

  可惜嘴已堵住,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讓人將班嬋拉下來,找個隱蔽的地方單獨關起來,桂嬤嬤小心收起藥丸……這班嬋怎麼處置,還是要問過娘娘意思。

  將現場處理敲打一遍,輕輕罰過小太監,桂嬤嬤抹了把汗,離開了越王院子。

  還好及時趕到了。

  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回事,都浮躁的不行,沒一個沉得住氣的!瞧著這個不錯吧,也是不行,不夠穩。想當年,她在潛邸里就跟著貴妃娘娘,娘娘那是什麼手腕心性,都能隱忍數年,每一招,都要布下千萬層網,保證成功,這些人怎麼就……

  呸呸呸!

  桂嬤嬤打著自己的嘴,這些人怎麼能同娘娘比?

  娘娘多厲害?坐於深宮,能知萬事,班嬋這事,明顯起的突然,誰都料不到,偏娘娘就料到了,還派了她過來……選主子,就得是娘娘這樣的!

  「嬤嬤,越王殿下那裡,要不要報個信?」

  桂嬤嬤想了想,搖了搖頭:「這樣的小事,咱們解決就行了,別帶累了爺們外面的事,今日都忙呢。先請示娘娘再說……」

  桂嬤嬤帶著人火急火燎的來,風風火火的走,速度非常快,解決完班嬋的事,宮女采青才帶著醒酒湯走到院子。

  見氣氛不對,稍稍一打聽,全部傻了眼。

  「怎麼回事?殿下不在這裡?」

  「班姑娘還差點……」

  「班姑娘知道殿下在這裡,是咱們……」

  「不,不是我們,是采青!」

  采青嚇的臉都白了,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不是我,是那個傳話宮女,你們都聽到了的……」

  深宮之中,明哲保身是王道,就算大家知道是怎麼回事,可關係不深時,為免牽連,是不會力挺別人的。班嬋這事明顯有問題,現在貴妃娘娘忙著宮宴,沒空理,但宴一散,定會詳查的!

  采青見眾人眼神閃爍,抹了把眼淚,把手上托盤往身邊人身上一放:「我去找那個傳話的!定要抓到她!」

  見她如此,有人心中不忍,安慰道:「采青……你莫難過,只要抓到了那個人,有個對峙見證,咱們……會幫你的。」

  采青福了個身,眼淚汪汪:「謝諸位姐姐,我這就去了!」

  ……

  太子院落。

  楊暄聽著史福一樣一樣報來的消息,得知一切順利,十分滿意。

  「做的不錯。」他一下下接拋著手中喝乾了的小小茶盅,「那個叫采青的宮女表現尤其好,趕緊把人安排好了。」

  史福老臉一如既往的板正:「殿下放心,一切都在照流程走,采青不會出事。」

  「讓她去宮外,她有意見麼?」

  史福搖頭:「她求之不得。她有官奴情郎在外,二人情深意篤,早盼著團圓。」

  「給孤做事的,都不要虧待,若是忠心有能力,你看著給買出來,在底下安排點事,人才啊……永遠都不嫌多。」

  「是。」

  「殿下現在……要出發麼?」

  楊暄接拋茶盅的動作停住,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急,再等等。」

  院落忽然很是安靜。

  有淺淺春風從指尖纏過,勾起耳邊髮絲,送來桃花幽香,很是怡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是很久,又似是一瞬,史福看到甲寅在牆頭打了個手勢,太子就動了。

  太子站起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裳:「孤這便去了,這裡,便交於你統籌。」

  史福束手垂頭:「是。」

  「完成計劃的同時,儘可能保證所有人安全。」

  「殿下放心。」

  ……

  楊暄這一次出去,才是真正的去找越王。

  越王當然沒喝醉,也沒有在自己院落,他只是照同崔俁商量過的計劃,故意排了這一場戲,引班嬋上勾。果不其然,那腦子裡塞滿思春念頭的女人就信了,相當配合。

  他其實可以安排鬧更大的,越王還有別的用處不能這般設計,還可以拉上昌王,可今日他的目的並非在此,真讓班嬋跟這倆人鬧出醜事,重點就錯了,於局勢會有影響。

  哼,便宜這幾個狗男女了,他們都得謝謝他的仁慈!

  找越王這事,也是做了局憋著壞呢,需要請太康帝見證一下。

  現在越王即將和人接頭,太康帝也沒事,正在前往宴廳的路上,正是好時機。

  問過甲寅太康帝的行走路線,楊暄就裝模作樣的往路上走,偶遇去了。

  不過幾息,小徑路口一轉,他就遇到了太康帝。

  他擺出『用盡努力才能壓抑住』的驚喜臉,掀袍就跪了下去:「兒臣參見父皇!」

  太康帝叫起,似也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楊暄板著臉,聲音粗粗的:「今日皇莊有宴,人多眼雜,父皇龍體重要,兒臣便四處巡察一番,看是否有安全隱患。」

  他話音板正,說的一點也不溫柔,可太康帝一聽,就明白了。

  這是擔心再出上次那樣的刺客之事!

  這孩子……話雖不多,表現也很剛硬,實則心地很柔軟,對他這個父親很是孺慕。

  細細觀察了楊暄片刻,太康帝對此結論更是篤定。

  太子是個不錯的。之前敢於為他擋刀,現在想護他,再正常不過!

  就是性子彆扭了點。

  要是能向越王昌王那樣嘴甜些,露點短處,求他疼愛,肯定不是今日這樣子……

  也怪不得他以前不喜歡太子,太容易讓人誤會了麼!

  好在父子天性,這孩子在外面長了十幾年,也沒長歪。

  太康帝捋了捋鬍鬚:「接下來交給別人吧,你同朕一同前去宴廳。」

  楊暄卻看了看太康帝的臉,搖了搖頭:「兒臣這就差一小段了,不完成不放心。」

  太康帝怔了一瞬,竟笑了:「你啊!」

  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隨他一起去宴廳是什麼意思,那是皇寵,是誰也比不過的榮耀!全天下都要看著他這個皇帝的臉色,他身邊帶上太子,誰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這太子竟然給推了。

  明明對他有孺慕之心,卻固執倔強,背負責任不願放下。

  真是傻。

  「既然只剩一小段,朕便陪你同去。」

  「真的?」楊暄猛然抬頭,眸底似有意外,面色卻依然嚴肅,「許會耽誤父皇事……」

  「朕無事。」太康帝擺擺手,竟先一步越過楊暄,往前走了。

  楊暄頓了頓,才追了上來。

  太康帝眼角瞥到兒子板正臉色,心下不停點頭。

  這兒子是個好的,許他不該一直那般提防?

  一邊走,太康帝一邊同楊暄說話。

  「近來功課怎麼樣?王復老爺子滿腹經綸,才學出眾,擅為人師,天下大才,多出於他手。因你有恩於王家,他才被推出來,勉為其難做你太傅——朕聽聞他脾氣不太好,手中有一鐵製戒尺,無論哪個學生做錯,都未留過情,他可曾與你為難?他的課,你可能跟上?」

  「回父皇,太傅雖嚴格,卻是真心在教,兒臣感覺稍稍有點吃力,但兒臣會努力的。」

  「你知上進,這很好。」

  「是父皇教導的好。」

  太康帝見他面色一直板正,便同他開玩笑:「你年紀也不小了,此次秀女,可有看上的?」

  楊暄趕緊低頭,做彆扭狀:「兒臣才剛剛跟著太傅進學,欠缺頗多,也沒精力想這些,父皇——」他聲音略輕,「這一次能不給兒臣賜婚麼?」

  太康帝頓了頓。

  他突然想起,對於太子之事,他曾與田貴妃有過共識,要趁此機會給太子選個……不那麼好的太子妃。可當日秀女花宴,刺客突起,越王昌王表現讓他有些失望,反倒太子一心救他,他有些感慨,心下起了波瀾。

  突然不太想那麼虧待太子了。

  可田貴妃和越王昌王,又是一路陪了他這麼多年的人。

  誰會一輩子不犯錯?一時的錯誤就證明了人品麼?同樣,一時的關切,真就是本性麼?

  十數年不聞不問,太子對他,果然沒一點怨懟?

  太康帝有些猶豫。

  能接他的位置的,只有一個,田貴妃母子與太子立場不同,不可能和樂,若像以前,他也恨不得太子死,倒還好說,若想抬舉太子……後面會很不好辦。

  越王昌王縱使犯了點小錯,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且貴妃從來沒錯過。疼寵多年的人,因為太子一個舉動放棄,太讓人寒心,他也捨不得。

  除非太子太出色太仁愛,讓他滿意可心到願意為他付出點代價。

  這點『救命之恩』,顯然不夠。

  既然看不清……不妨再看一看。

  太康帝心下有了決定:「好,此次便不給你挑太子妃,你好好努力,待出了成績,父皇給你尋個好的。」

  「謝父皇!」

  「就是你這脾性啊,也太彆扭了,同父皇說話這麼見外做甚,總是垂著頭?」

  「父皇說的是……」

  楊暄話雖這麼答,卻仍然垂著頭。

  沒辦法,他怕他會忍不住弒父啊!

  這個爹,真是一點也不想要!對著演戲都很難!

  兩人『氣氛融融父子相和』的說著話,同時穿花拂柳,走過一段段岔路,終於,在一處拐角前,看到了越王和左相。

  二人站於灌木叢前,地方略偏僻,隱蔽,他們也沒悠閒賞茶,端個小茶壺品什麼的,而是小聲說著話,面色凝重。

  就像……在密謀什麼事。

  經崔俁鍥而不捨的調教,楊暄如今對人表情心理揣測已經很到位,見太康帝沒有不滿神色,眉間卻是一緊,目光越顯犀利,就知道,他這親爹,有想法了。

  他壓下唇角弧度,聲音板直:「沒想到越王和左相竟也同兒臣和父皇一般,在這小徑上偶遇了。」

  太康帝冷哼出聲,偶遇個屁!

  太子是四處巡察,為了他安危,方才偶遇,越王沒事在這樣偏僻地方亂轉什麼?左相也是,既奉了貼子進宮,眼下不在宴廳等著,跑到這裡做什麼?

  明顯就是有話聊麼!

  左相支持越王,他一直都知道,也睜隻眼閉隻眼沒管過,但在他眼皮子這樣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楊暄覷著太康帝臉色,又道:「許就是偶然遇上,起了談興,聊便聊聊,如今又沒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哪值得密談?父皇切莫多心動怒,龍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