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就敢懟你

  不要臉,纏男人,誰教的……

  這偌大後宮,誰最會纏男人?誰最有權力,最熟套路,可以教一個女子如此?誰……是最不要臉的女人?

  大家心知肚明。閱讀

  實在太蠢領會不到的,往現在御座太康帝右邊看一眼就明白了。

  田貴妃剛剛還在運用各種套路手段寵妃魅力,給小兒子掙來個親王爵位呢!

  幾個重點齊戳人肺管子,指桑罵槐如此明顯,傻子才聽不出來……

  太子殿下著實好膽!這宮裡,可是有年頭沒出過敢跟貴妃對懟的義士了!

  宮人們身子縮的更低,下巴都快貼到胸口了,出氣都不敢大聲,害怕卷進這一番潮流暗涌驚濤駭浪,耳朵卻又高高豎起,不想錯過今日這一齣好戲。

  真真矛盾又心癢,難受的緊。

  簡直在用生命看戲!

  對於被太子嫌棄喝罵,猛力推開,跌坐在地的美人來說,這一刻就太尷尬了。

  做為冰肌玉骨,絕世獨立,傾國傾城的美人,她是有傲氣的。命運多舛,流落宮廷,干不過有子有寵,姿色也不錯的田貴妃,她認了,田貴妃視她為敵,不讓她接近皇上,她還略有得意,還不是因為她太好看了!連田貴妃都以為她是威脅,可見她對男人幾乎是攻無不克的!

  今日貴妃憐她,要送她個前程,她精心準備了番,誰知竟被太子推開——力氣還用的那麼猛,她重重落地,手肘立刻破皮出血,膝蓋也火辣辣的疼,顯也是傷重了!

  更傷人的是,太子竟然罵她不要臉!

  她怎麼就不要臉了?不就是沒站穩跌你身上了麼?若不是男人都是一樣,好色下流又愛裝,她會使這手段?

  美人有些不信自己魅力不夠,美目含淚,柔柔怯怯的看向楊暄:「殿下……妾傷到腿了……」

  楊暄嗤笑一聲:「說你不要臉還真夠不要臉,你腿傷沒傷到,與孤何干?好的不學,淨學這下三濫的手段!」他說完,看向田貴妃,「貴妃娘娘說是不是?」

  好像故意明晃晃打臉,告訴所有人,罵的就是這位!

  昌王氣炸了,立時跳腳:「你罵誰呢!」

  楊暄閒閒挑眉:「誰不要臉,孤就罵誰嘍。」

  「那你問我母妃做甚!」

  「田貴妃掌後宮鳳印,女人的事都歸她管,孤不問她問誰?」楊暄雖然沒翻白眼,但神情語態里一股『你是不是傻』的諷刺,任誰都能瞧出來。

  「你——」

  「逆子!」太康帝一拍桌子,「給朕跪下!」

  楊暄就『憐愛』的看著昌王,語重心長提醒:「弟弟已升了王位,日後切莫要再這般衝動,瞧把父皇氣成什麼樣了。」

  昌王額角突突的跳,指著楊暄鼻子:「父皇是叫你跪!」

  「不可能,」楊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孤又沒做錯什麼,父皇為何要孤跪?」

  弟弟和太子槓上,越王擔心的看向母妃,見母妃一臉平靜,心下放鬆不少。他也很氣,也想直接指著楊暄鼻子罵,可弟弟已經出手了……

  與別人想的不一樣,田貴妃非常穩當,一點也不氣。

  從委身伺候太康帝那一天起,二十多年,她什麼沒經歷過?什麼樣的謾罵沒聽過?起初日子過的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處處謹慎方能保全自己,她確實使了不少骯髒手段,被罵會氣,會哭,因為她覺得她只是不得已。日子久了,居上位了,漸漸的,人也放開了,倒不怕人罵了。

  別人只因羨慕嫉妒動動嘴皮子,能傷得了她什麼?為這生氣不值。若誰有那膽子罵到她跟前,她便解決了,眼不淨心不煩就是。

  她現在的地位,現在謀的局,急了,就輸了。

  可她非常意外,甚至驚訝,為什麼太子不生氣?

  她當著太子的面,展示她有多寵,太子怎的不為死去生母不值,恨不得抓花她的臉?

  她當著太子的面,讓太康帝升了昌郡王爵位,不管昌郡王多霸道多無禮多囂張,太康帝就是愛就是寵,太子怎的不吃味,不難受傷心?

  要說做兒子的,會對父母沒孺慕渴望,她不是信的。尤其太子的成長環境,最缺的就是這種陪伴,帶領,教導,甚至帶著愛意鞭策懲罰的長者角色。

  要麼,太子是裝的,可能裝成這樣不動聲色,連她都看出來,那這人隱藏也太深,誰還能玩得過?要麼,太子就是真不在意。

  真不在意……就是天生涼薄,無情無義。這樣仍然不好對付,但好歹能找到角度攻擊。

  所以,是哪一種呢?

  田貴妃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但她對楊暄的成長知道太少,只對了一點點。

  楊暄是真不氣。

  以前是恨的,或許恨里的確藏著一些壓抑的渴望,但現在,他一點也在乎。一路走到現在,一步一步,踏踏實實,他靠的是自己,是身邊的人,將來謀這個位置,他同樣不會奢望太康帝的寵愛心慈,他會自己奪!

  既然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太康帝愛喜歡誰喜歡誰,田貴妃愛怎麼玩怎麼玩,他只當看戲了。

  昌王被楊暄頂的難受,眼圈都憋紅了,跺腳看向太康帝:「父皇你看他——」

  太康帝一個杯子摔到楊暄腳邊:「給朕跪下!」

  怎麼說都是親爹,楊暄不好傳出忤逆不孝的名聲,只得跪下。但跪是跪下了,他劍眉高挑,眉眼桀驁,連胸前繡的飛龍都顯得張牙舞爪,頗為不馴。

  可恨的是連這個模樣都不醜,他跪在大殿中間,更有存在感,更有氣勢,有那麼一瞬間,昌王甚至覺得,跪下的不是太子而是他一樣!

  田貴妃目光微閃。

  這樣子……或許真是對太康帝沒一點感情。

  既然如此,她就該好好利用這一點。涼薄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對身邊人下手也從不會心慈手軟,太康帝知道會厭棄,大臣們知道會遠避……因為這樣的太子,是不會有未來的!

  田貴妃睫羽微顫,只反應了一瞬,就開口說話了。

  她看向楊暄:「這世間確有太子說的『刻意心機』,可也有真正的意外巧合,太子不能因為心內抗拒,就認為眼前一切全部帶有惡意,長此以往,失了本心,決斷便會有誤。太子身份尊貴,不是本宮這庶妃可以教導的,本宮便不多言,今日這舞女,既然太子發了話,不管她是不是故意,都是故意了,本宮掌鳳印,自不會讓太子委屈,來人——將此膽大包天,試圖勾引太子的賤人拉出去杖斃!」

  殿外侍衛應喏,也不這地上美人多美,姿態多引人憐惜,求饒聲多悽慘,立刻拉了出去,不久,打板子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殿內氣氛頓時扭轉。

  「不知這樣處理,太子可還滿意?」

  楊暄眸光冷戾,什麼都做了,現在再問有什麼意思?難道他說什麼就有用麼?

  罰完人,田貴妃又走下座位,衝著太康帝柔柔婉婉的跪了下去,二十來年練出來的姿態,極為曼妙美麗:「今日太子有些衝動,但有句話說的沒錯,臣妾掌後宮鳳印,有宮人不老實,便是臣妾責任,臣妾管理不嚴,以致疏漏,還請皇上責罰!」

  太康帝皺眉:「你起來,孩子們面前,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越王趕緊來扶:「母妃,起來吧,不然父皇真不高興了。」

  田貴妃順勢起滅,美眸閃著波光,脈脈看了太康帝一眼:「臣妾知道皇上疼臣妾,可太子他也沒錯……當年姐姐與臣妾也曾感情好過,如今姐姐早逝,留下太子,臣妾實瞧不得他受這些苦,皇上……您莫要同太子計較了。太子多年在外,無人教導,難免性子冷些,反應大些,您……多體諒。」

  太康帝朝田貴妃伸手,田貴妃臉一紅,上前幾步,將手遞給他握住,順著他手勁坐在他身側:「皇上……」聲音更柔更媚,像在撒嬌,又似帶了勾魂魅力。

  太康帝將貴妃小手捏的更緊,揮了揮手:「太子起來吧。」

  楊暄心想,這田貴妃還是真是牛人,簡直不要臉到極致了!他們之間什麼恩怨,田貴妃能不清楚?殺手都下了好幾撥了好麼,以為這樣就能籠絡到他?

  想著想著,突的心頭狂跳,目光一凜。

  不,不對,田貴妃行事手段絕不止這麼簡單,必有後招……

  思索間,目光不期然掃到一小片血漬,很小的,殷紅的,蹭在光亮乾淨地板上十分刺眼。

  這是方才舞女跌倒的位置。

  那舞女一看就有目的,而這宮裡能做這樣安排試探他的,也只有這幾個人,舞女死有餘辜,楊暄一點也不可憐。可這樣拉出去杖斃,若田氏有意操作輿論,可是對他大大的不利……

  田貴妃表演完,昌王還是不順意,憤憤瞪著楊暄:「母妃對你這麼好,你怎的不領情!」

  楊暄目光微寒:「那是你母妃,不是孤的。」

  殿內又是一片安靜。

  仿佛覺得這種效果還不夠,楊暄又加了一句:「孤的生母,是已逝孝貞皇后。」

  昌王氣的要冒煙了:「皇后又怎樣樣,還不是死了!」

  楊暄目光一戾:「是不在了,可有她在,孤就是太子,這後宮——」他目光划過田貴妃,冷笑一聲,沒說完。

  即便沒說完,意思也很明確,已逝孝貞皇后就算死了,也永遠重重壓在這裡,他楊暄的地位永不會變,永是太子,只要不死,這後宮裡,就不能出現別的皇后,先帝不允許,朝臣不允許,天下也不允許!

  你田貴妃再能耐,再攏得住太康帝,有他在一天,她就永遠是妃!

  昌王直接踹了桌子:「這飯沒法吃了!」

  田貴妃將手中茶盞放到桌上,發現清脆聲響,目光也偏了偏。

  昌王卻沒看到他娘提示,還順道拉上平郡王:「二哥你說是不是!」

  平郡王一直在旁邊扮小透明,就是不想被牽連,哪怕這宮裡面實際上最委屈的是他,悲傷那麼那麼大,他也不敢出頭站隊偏幫,昌王問他,他只得苦了臉繼續不在狀態:「你吃飽了麼?我瞧著你方才吃的並不多……」

  昌王瞪他:「誰跟討論吃飯的問題了!」

  平郡王非常努力的表現出一頭霧水:「可你方才說飯沒法吃了……」

  昌王氣的不行,也不理平郡王了,直接看向太康帝:「父皇兒臣告退!」

  「站住!」

  親娘叫,昌王一愣,卻也不敢繼續莽撞走了,委委屈屈的站在原地,頭撇向一邊,不說話。

  田貴妃還是沒生氣的樣子,隻眼睛略紅,深深呼吸兩下,聲音很輕,拉的很長,好像這樣就能平緩下來別人看不到她的心傷,「今日是迎太子家宴,你們兄弟正好親香,走什麼?這過日子,哪能沒嘴仗打,牙齒還有咬到嘴唇的時候呢!你們兄弟多相處,以後,就知道彼此的好了……」

  ……

  殿內氣氛正起伏翻湧各種轉變時,福安郡主拎著食盒走到了門口。

  守門太監例行攔住問話:「郡主這是——」

  福安郡主笑了笑,神態溫婉又乖巧:「貴妃娘娘這幾日得閒,召了我進宮陪伴,偏生突然又忙了起來,操辦家宴,按理說,皇家家宴,沒我這個外人參與的份,但貴妃娘娘著實太忙,將之前準備的蜜水忘了。您知道,這酒飲多了,不用點蜜水,可是非常難受的,皇上龍體緊要……」

  她手腕一翻,將一個精巧荷包遞到太監手裡:「勞煩公公行個方便。」

  守門太監是太康帝身邊的人,宮裡人頭都熟,認識福安郡主,看到她身後的也確實是貴妃娘娘宮裡的大宮女,便接了荷包,進去傳話。

  不多時,裡面傳召。

  福安郡主便一步一步,釵環不晃,裙角不搖,用最大程度展示著她的禮儀規矩,緩緩往裡走。

  進得殿中,剛要下拜,忽然看到一人背影,肩膀寬闊,勁腰窄收,長身玉立,氣質飛凡……那飛龍繡在他身上,仿若有沖天之勢,晃的人眼花!

  福安郡主心下急跳,立刻埋下頭去,上前乖乖行禮:「福安見過皇上,貴妃娘娘,越王,昌郡王,平郡王……」

  方才氣氛緊張,田貴妃一直試圖圓場,越王雖不知母妃主意,心裡再不爽,也不會反著來,朗聲笑道:「福安可是不知道,曙弟方才就不是郡王啦,父皇升了他的爵位!」

  「真的麼?」福安捂唇,又驚又喜,立刻給昌王道喜,「恭喜昌王爺!」

  太康帝氣不氣,拉著田貴妃:「瞧瞧瞧瞧,這小丫頭就喜歡哥哥們,連你我都忽略了。」

  「皇上都這麼大了,與小輩計較什麼?」

  二人說話時,福安郡主小心打量著穿龍紋常服的太子。

  不僅背影好看,前面更好看!

  劍眉入鬢,鳳眼含霜,薄唇微抿,俊美又桀驁,透著要命的吸引力!

  一時間視野狹窄了,四周安靜了,胸腔心跳聲,卻似響在耳畔。

  田貴妃見到福安郡主眼神,眸底隱有光芒閃過,片刻不見,柔聲笑著:「呀,福安就是這麼貼心,這是看到本宮將蜜水忘記了,特意送來呢!」

  太康帝也不夸福安,只握著田貴妃的手:「每次都這樣惦念朕,貴妃有心了。」

  「您是臣妾的天,臣妾不惦念你惦念誰……」田貴妃微微垂頭,露出一段雪白頸子,「就是臣妾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今日就忘了,要不是福安……」

  太康帝被雪白瑩澤皮膚晃花了眼,聲音也不由自主輕下來:「朕承你的情……」

  福安郡主看著這一幕,十分羨慕,慢慢的,又一次痴痴看向太子。

  田貴妃唇角微揚:「好了,今日家宴,都高興點,喝點蜜水,多多吃菜,福安你即來了,也別走了,來人——給郡主加個席位!」

  太康帝看著楊暄:「你也坐回去。」

  楊暄不置可否。今日一番糾纏,他早有預料,不知對方如何出手,做好自己就是……

  再之後,田貴妃一如既往表現親切和睦,對太子關愛有加,昌王被越王壓著,不再放肆,平郡王狀態就更沒變化了,一直安靜如雞。

  無人挑釁,楊暄也就不再桀驁嘴炮,表現很平靜。

  至於福安郡主,到底是得了封號的外姓女,不是宗室之人,不會當真與皇家人其樂融融,更謙女兒身,行止要有禮,更顯嫻靜乖巧。

  這樣情形,一直進行到宴散。

  田貴妃擔心太子,求了太康帝讓高公公親自送他,太康帝應了。

  在此之前,田貴妃還借著捨不得太子受苦的話頭,讓太康帝賞了金銀器物給太子。

  田貴妃面前,太康帝很好說話,大部分都依。

  楊暄卻是看不懂了……這是為什麼?

  ……

  半個時辰後,月華殿。

  田貴妃纖長指尖撐著額頭,問給她按肩的桂嬤嬤:「太子可給了高公公厚賞?」

  桂嬤嬤笑了:「別說厚賞了,連話都沒說一句呢!還是他身邊那位史公公知眼色,臨高公公走前,遞了個荷包過去。可高公公是誰,那可是皇上身邊最得重視的總管太監,那點子打賞能瞧上?高公公翻手就給了身邊跑腿的小太監。」

  「連高公公都不願巴結……」田貴妃若有所思,「福安那呢?怎麼樣了?」

  桂嬤嬤:「一見太子模樣就被迷住了,現在正在找空子,偷偷溜出去呢!」

  田貴妃唇角輕揚:「給她行個方便,什麼都別管。」

  「都聽娘娘的,」桂嬤嬤笑著,言語微緩,輕聲提醒,「皇上那邊事完了就要過來,娘妨該沐浴了……」

  「去準備吧。」

  「越王那邊遞了話,說要見您……」

  「讓他明日午間來。」

  ……

  受崔俁習慣影響,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時,楊暄也喜歡散散步,心情一放鬆,綿密思緒飄到很遠,很有事情就撥雲見日般,自發明了了。

  可惜今日倒霉,有不速之客打擾。

  不知道是時間緊迫急切,還是有什麼其它原因,福安郡主並沒有保持在皇家人面前的乖巧淑靜人設,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向楊暄表白了。

  「我喜歡你!」

  她臉微紅,下巴卻揚的高高的,似在保持自己的傲氣與風度:「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說,可能會嚇到人,做為一個女子,我也不該不如此,可你是太子,眼界胸襟理應與一般人不同,不會計較我的失禮,是不是?」

  楊暄趕緊退後兩步,心起提防。

  難道真是什麼人管像什麼人,這皇宮裡頭,怎麼淨是一堆不要臉的女人!

  福安郡主沒看到楊暄退後動作,顧自說道:「我知你處境,不大好,我可以幫你。」她頓了一頓,眉目間自信更高,「貴妃娘娘非常寵愛我,幾乎對我有求必應,你若和我在一起,我能助你改變她觀點,讓你在宮裡好過。還有我家人……這些年漸漸起勢,因我之故,結下不少姻親人脈,前朝之事,也可以幫你……」

  福安郡主認真說著,楊暄卻目光一凜,明白了!

  今日一切,田貴妃都在試探!

  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有明確目的。宮女舞女,升級版絕色,是看他好不好色,會不會色令智昏;越昌勸酒,是看他好不好酒,酒品如何,若量淺醉了,是何表現,會不會吐真言;賞賜錢財,甚至高公公相送,是看他好不好財,舍不捨得打賞……

  不,高公公和福安郡主有一樣類似的倚仗。

  高公公是太康帝身邊份量最重的太監,但凡有點權力欲,有點心思,都知道要巴結!

  福安郡主……就算了,表現的太淺,只有那眼皮子淺沒遠志的,才會願意和她相交!

  色,酒,財,權,男人的**,田貴妃倒是把握的很準。

  這一波,她只為試探了解,看他脾氣稟性,習慣喜好,是真的有才,還是繡花枕頭,表現成這樣,又是不是裝的……一切看準後,再制定相當策略日後執行。

  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蠢,心思很深!

  夜幕墨藍,星子閃耀,有風低吟。

  楊暄微微闔眸,突然很想念崔俁,迫切迫切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