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作孽(第九更求月票求訂閱)

  不過葉春秋畢竟是小三元,大家還是很佩服的,這種學習方法也有人嘗試,只是不像葉春秋這樣瘋狂罷了,現在葉春秋抖出了自己的學習方法,而一場考試便是朝夕之間改變所有人命運,誰敢輕視葉春秋的話,眾人紛紛記住了題,應承下來。

  陳蓉是坐藤轎來的,他家的表親似乎很稀罕他這個寧波大社長,所以出行也最為體面,至於其他人,因為離這兒近,所以都是步行,只有張晉是坐了車來,張晉聽說葉春秋住在城郊,等大家各自拜別的時候,張晉道:「春秋,不妨我送你回去,反正時辰也早,馬車趕一個來回也來得及。」

  葉春秋沒有推卻他的好意,等上了車,猛然想起這尼瑪晚飯時間要到了啊,臥槽,我居然沒有提出連晚飯一起吃了再走,若是那三叔公和族伯又提出家宴的無理要求怎麼樣,難道今夜還吃兩袖清風和國泰民安?

  心裡有萬般的懊惱,偏偏不好做聲,在車裡和張晉攀談,張晉是商賈出身,因為子弟之中就他中了秀才,因而雖是次子,在家中的地位卻是超然,無論是老爹還是叔伯,個個都讓著他,所以他生活最是優越,為人也豁達得很,只是有些不拘小節,葉春秋之所以看出來,是因為特麼的天都黑了,他居然都想不起停下來吃晚飯的事。

  走到半途,趕車突然停了,便聽到前頭有人哀嚎的聲音:「莫打,莫打,哎……哎……你是何道理,你們……我是讀書人,你們知道……」

  葉春秋掀開帘子去看,卻見一家賭坊門口,幾個漢子追打著個人出來,起初葉春秋也不以為意,可是細細一看,我去,居然是族伯。

  族伯不是說去見什麼鬼鳴鹿先生嗎?怎麼見著見著,就見來了賭坊?而且……大清早的時候你還在憂國憂民呢,要不要這樣?

  「春秋認得這人?」

  葉春秋很想說不是很熟,可是細細一思,卻是嘆口氣,不管怎麼說,也是一門親戚吧,罷了,他躍下馬車,上前道:「為何打人?」

  族伯是穿著便服來的,葉春秋現在知道他為何沒有頭戴綸巾了,這尼瑪哪裡是見什麼先生,分明是來『試試手氣』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既然不是秀才,這才惹來這無端的災禍。

  打手們見是秀才,這才收了手,有人道:「呵,你是他什麼人,這廝輸了錢,欠了咱們賭坊的銀子,居然口裡嚷嚷什麼必是賭坊出千,還妄稱自己是官人,真是可笑,小秀才,我們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也不願惹事,若是他膽敢有下次,少不得還要打他,還有他欠的銀子……」

  葉春秋看了一眼邊上被打的慘兮兮的族伯,無言以對,卻還是朝那幾個人道:「我先帶我族伯回去,欠你們的錢,自然會還。」

  接著身後的張晉也跳了出來,打手們忌憚兩個秀才的身份,何況張晉坐著的馬車也不像一般,便道:「我們也不怕債跑了,只是一個教訓而已。」

  葉春秋攙著遍體鱗傷的族伯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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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族伯唧唧哼哼,不斷道:「真是可笑,荒唐,他們胡說八道……」

  張晉只對葉春秋擠眉弄眼,葉春秋也是無話可說,道:「族伯,這賭博是萬萬不成的,多少人千萬身家,一夜之間輸個底朝天,若是三叔公知道……」

  族伯忙道:「不許告訴你叔公,哎喲,哎喲……我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一時興起……這才怪了。

  一大清早說是來拜見先生,還故意穿著便服,想必是早有預謀的。

  葉春秋懶得戳穿他。

  等到了葉家宅院,張晉曉得這是葉春秋的親戚,不便進去拜訪,便原路返回,葉春秋攙著族伯進去,門子看了,驚訝的道:「老爺……老爺……這是怎麼了,哎呀……快……快來人啊。」

  杭州葉家已經被驚動,不管是男眷還是女眷,都一窩蜂的出來,圍著族伯,那三叔公聽到,也是拄著拐杖過來,他臉色鐵青,氣的嘴皮子哆嗦,於是拼命的咳嗽,族伯見了他,忙是拜倒在地:「爹……」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族伯一時語塞,居然答不上來。

  三叔公便將目光落在葉春秋身上:「春秋,是你和葉弘一道出門的,而今你和他一起回來,你說,出了什麼事?」

  葉景已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葉春秋身邊,道:「是啊,趕緊和你三叔公說,莫要使他心急。」

  原來族伯名叫葉弘。

  葉春秋這時反而為難,話說,自己該不該說真話呢?若是為族伯騙人,這族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退一萬步,今兒不說實話,族伯以後再去賭,也是害他。

  他只是踟躕的功夫,三叔公已經捶胸跌足了,氣沖沖的道:「作孽啊,這是作孽啊,葉弘,你實說罷,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以至如今這樣斯文掃地,你……你……太教為父失望了,春秋,你說……」

  「去賭了……」葉春秋不吭聲的功夫,葉弘看老父氣的要上吊的樣子,脫口而出,他心裡怕啊,怕葉春秋把真相說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來說。

  去賭了……

  三叔公如遭雷擊,整個人站不穩,打了個趔趄,身旁的女婢將他攙住,才使他勉強站穩,他臉色蒼白如紙:「你……你……你是讀書人,你是要做官的,你……你怎麼這樣不爭氣,你……哎……丟人啊,我怎樣就生了你……」

  葉春秋不禁愕然於族伯的坦誠,話說,族伯似乎還有救的樣子,至少還有一點擔當。

  葉弘便道:「爹,你彆氣了,既然如此,兒子就直說了吧,賭的不是兒子,是春秋。春秋頑劣,和我到了城裡,分道揚鑣之後,我便去訪鹿鳴先生,等從鹿鳴先生那兒出來,卻總是等不到他,後來……車夫三才說,看到春秋在賭坊,三才,三才在哪裡,叫他來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