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注意到陰泉上人死後,留下了一把刀,不由來了興趣。
在紫雷刀法第六擊的威力之下,陰泉上人徹底化成了粉末,還有那杆什麼萬鬼幡,也被毀去。唯有這把刀依舊完整,顯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他招招手,將那把刀攝了過來,握在手中,便感覺到有些不同。
這把刀仿佛變成了他肢體的延伸,竟然能完全適應他的法力。
就像是專門為他而打造的兵器一般,在他手中,完全是如臂如指。
陳牧心念一動,體內的法力轉換,變成了青蓮劍訣的法力,灌注到這把刀里。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把刀同樣完全適應了青蓮劍訣的法力。
「這竟是一把能適應任何法力的神兵。」
他不由嘖嘖稱奇。
一把神兵,是否適自己的法力,是非常重要的。
就像是他用道家法力來驅使雷刀,其實無法發揮它的全部威力,起碼打了一個折扣。若非雷刀覺醒了刀靈,他根本無法運使其中的雷霆之力。
如果他修練了紫雷勁,使出紫雷刀法,威力還要提升數籌。
同樣的道理,無雙劍跟青蓮劍訣也不是那麼契合,雖然不影響使用,但是無法完全發揮青蓮劍訣的威力。
想要重新祭煉,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論是雷刀,還是無雙劍,自身的烙印都太深,太有性格。如果貿然重新祭煉的話,很可能會毀了這兩把絕世神兵。
從崔耀州那裡得到的那柄飛劍也是一樣,想要用的話,先要將其中的烙印抹去,重新祭煉一般。
如今,這把能完全適應他的法力的神兵,可謂是最適合他的青蓮劍訣。
可惜,這是一把刀,若是劍的話,那該多好。
正想著,手中的長刀似乎感應到他的想法,震動了一下,竟然開始自行轉化形態,縮小了一些,變成了一柄劍。
「這也行?」
陳牧有些驚奇,這把長刀,竟然還能根據宿主的需求,改變自身的形態,從刀變為劍。還真是夠神奇的。
這才是這把神兵最大的特性吧。
陳牧手一松,用青蓮劍訣控制著這把劍,任由它在身邊翻飛翱翔,驅使之時,隨心如意,法力運轉極為流暢。
突然,陳牧感受到了一些異樣的目光,抬頭望去,目光如利箭一般。
天空中,那四個人就像被他的眼神燙到一般,下意識躲開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時,四人中那名女子從天空落到他面前,行禮道,「多謝兄台相救之恩,在下海州俞慧月。」
「不必客氣。」陳牧微微一笑,剛才,他們四個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像她這樣熱心腸的人,真的不多見了,說道,「姑娘俠義心腸,真是難得。」
俞慧月慚愧地說道,「剛才大言不慚,最後還是有賴兄台所救,真是見笑了。」
這時,天上三人遲疑了一下,同樣落了下來。
義武天王葉守義上前道謝,「兄台相救之恩,在下與幾位義兄弟都是銘感於心。」
「客氣了。」
陳牧的態度要冷淡多了。其實,這三個男人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總歸是存了利用之心,他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葉守義態度倒是相當誠懇,問道,「在下葉守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陳牧依舊冷淡地應了句,「陳牧。」
旁邊,老大和老四神情微微一變,目光中有些不豫。似乎是覺得他掃了自家的面子。
葉守義神色倒是正常,態度依舊熱忱,「在下忝為地主,想邀陳兄去敝舍作客。以答謝陳兄相救之恩。」
「不必了。」陳牧拒絕了他的邀請。
旁邊的老大和老四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葉守義有些遺憾地說道,「既如此,便不打擾了,大哥,四弟,小妹,我們走。陳兄,告辭。」
說完,他行了一禮,就跟老大和老四先走了。
俞慧月朝著陳牧行了一禮,跟著也走了。
陳牧看了一眼還躺在腳邊的姜清河,說道,「醒了就起來吧,別裝了。」
姜清河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像是故意展示無限美好的上身,有些慵懶地說道,「你剛才看得目不轉睛的那位俞姑娘,回去後,恐怕不太好過。」
陳牧沒有理會她的胡說八道,將空中那柄飛劍收了回來,放進了納戒。
姜清河繼續說道,「葉守義確實是個人物,義薄雲天的名號,天下皆知。只是嘛,那兩個結義兄弟就不怎麼樣了,也就是普通的江湖草莽,連形勢都看不清,真是可笑。你信不信,回去後,他們定然會為難這位新結義的小妹。」
「道不同,遲早會決裂。」
陳牧不以為意,說道,「這一趟秘境之行,並沒有得到蘊神果,裡面也沒有法寶,只有這本上清秘典,還有一根天地靈根。」
「算了,這次的情況,誰都沒有預料到。若不是你,我也已經死在裡面。這兩樣東西,都是你拿命拼來的,歸你了。」
姜清河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帶自己出來的,也明白定然是極為兇險,九死一生。
那可是地仙境界的存在。
陳牧點點頭,她不發瘋的時候,倒是很有分寸的。
姜清河話音一轉,說道,「不過,你能進入秘境,全靠我的信物。所以,你依然欠我一個人情。」
「好。」陳牧也不在意,說道,「那麼,就此別過了。」
「慢著。」
姜清河叫住了他,說道,「我的手下,恐怕都遭了那陰泉上人的毒手。此處是義軍的地盤。我實力低微,一個人孤苦無依,還請半聖能捎我一程。」
陳牧說道,「要我帶上你也可以,不過,在路上,你得閉上嘴巴,不許說話。」
姜清河一咬牙,答應了這個條件,「行。」
陳牧手指一捏,便將她的嘴巴封住,說,「走吧。」
姜清河發現嘴巴不能動了,心裡那個氣啊,他居然真的將自己的嘴巴給封住了,氣呼呼瞪著他。
…………
一艘大船逆江而上,直奔京城而去。船上之人,有老有少,看著不像是商家,倒像是一個大家族在搬家。
這艘大船上的人,情緒都有些低落,有些人更是神情憂慮。
唯有那些在甲板上嬉鬧的小孩,看著兩岸的風景,一副興奮雀躍的樣子。
船頭上,一男一女站在那裡,吹著江風,其中的少女憂愁地說道,「哥,此去京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若是六扇門和十四道的人擒拿我們,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英武男子安慰道,「放心吧,這次是朝廷的攝政王親自招攬。許了一個侯爵。再說了,爺爺如今已經成就陸地神仙,有他的庇護,朝廷也不敢拿我們黃家怎麼樣。我倒是更擔心爹,不知他和婉兒如今在京城如何了。」
這兩人,正是蘇峻的兒女,蘇天佑和蘇妍兒。
其中,蘇妍兒與蘇婉兒是雙胞胎,長相也是一模一樣。而蘇天佑是長子,今年二十歲年紀,長相跟蘇峻有幾分相似。
自從蘇峻帶著蘇婉兒去了京城後,就杳無音訊。這些天,京中出了那麼多的變故。兩人都是極為擔心。
蘇妍兒聽他提起父親和姐姐,心中也是擔心,說道,「希望爹爹和姐姐平安無事。」
一對兄妹沉默了一會。
蘇天佑突然感慨地說道,「真沒想到,我們蘇家造了這麼多年的反,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朝廷的人。」
「我覺得挺好的,天理教的人一直神神道道的,看著讓人生厭。」
「可惜,日後就要跟義武天王為敵了。」蘇天佑的語氣中,頗有些遺憾。
「義武天王再怎麼義薄雲天,也未必斗得過兩位神座。」
蘇天佑說道,「那就等著瞧吧,天理教的兩位神座,冢中枯骨而已,又如何及得上義武天王。」
蘇妍兒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目光,轉頭看去,果然見到那奇怪的一男二女,眉頭微微一皺,小聲說道,「也不知道二爺爺為何要讓這三個陌生人上船,看起來就有古怪。」
蘇天佑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這艘船上,只有三個不是蘇家的人,而是半路上的船。
那是一男二女,其中一個女的一直在沉睡,那名男子總是用一輛帶著輪子的椅子推著她。兩名女子,俱是絕色,這關係看起來頗為古怪。
他說道,「二爺爺既然讓他們上船,自有他的道理。」
「哼。」蘇妍兒不喜歡那個女人的目光,她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有些嫉妒對方的美貌。
她向來對自己的容貌極有自信,在清州城,那是也出了名的。可是在這兩名女子面前,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心裡自然不太舒服,看這三人怎麼也看不順眼。
她不願待在這裡,轉身進了船艙。
……
不遠處的甲板上,姜清河說道,「你這個表弟倒是挺有見識。」
這三個半路上船的,正是陳牧他們,他正好在路上,正好碰見這艘大船,就找機會上得船來,跟著他們一起上京。
以他的能力,「說服」蘇家的主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
陳牧沒有說話,而是望著京城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姜清河見他神色不對,問,「怎麼了?
就在這時,只見遠處一道金光沖天而起,一個宏大的聲音響徹整個天地,「交出書院文宗,否則,夷平京城。」
船上所有人,都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所有人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這裡距離京城還有數百里之遠,那個聲音卻清晰地傳到這邊來,這是何等的神通。更恐怖的是,其中的內容。
竟然是讓京城交出那位文宗?
「佛……佛門?」
姜清河也是臉色大變,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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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