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棠知曉葉清溪是真的對自己好,便也不再推辭,只笑著真摯地道:「九妹妹,你真好,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你以後過得好便好了。」葉清溪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葉清棠的腦袋,兩人在一起時,葉清溪倒更像是一個姐姐,而葉清棠則是被葉清溪照顧的對象。
之後的一段時間,葉清溪去長安侯府拜訪過幾次,與宋冰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偶爾還能在長安侯府見到宋凝,只是長安候夫人卻一直沒有見過葉清溪。
葉清溪對此並不在意,她只是想與宋冰來往罷了,至於其他人,她可在乎不了那麼多人。
對於這件事,宋冰也曾頗為歉意地道:「清溪,我母親便是這樣的人,她平日裡鮮少出門,也很少見客,你千萬不要介意。」
當時葉清溪也只是淡淡一笑:「這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人生在世,總有很多在乎的事,說起來,你願意與我相交,才是讓我覺得意外之事呢。」
這話說得十分坦誠,之後宋冰便也不再說起這件事了。
其實葉清溪知曉,現在的長安侯夫人並不是宋凝和宋冰兄妹二人的親生母親,而是長安候的繼室,所以就算是宋凝和宋冰,對這位長安侯夫人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宋冰之所以那樣說,只是怕葉清溪會因此而不高興罷了。
而在這幾次的拜訪終於讓葉清溪有幸見到了辰洛,此時的辰洛已經與數月前完全不同,看起來竟顯得蒼老了許多,葉清溪乍一見到她,險些沒認出這人來。
而葉清溪也果真裝作沒有認出這人來,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辰洛如今已經成了長安侯府的廚娘,因為一道菜被客人褒獎了,這才被叫過去領賞,本來辰洛還是十分高興的,畢竟領賞就代表著有銀子或是其他東西,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
只是當看到那位客人竟然是一位故人的時候,辰洛就不可能那麼高興了。
「方才的那一道香菇盞便是這位廚娘做出來的嗎?我吃著十分喜歡呢。」葉清溪淺笑著對宋冰道,語氣十分自然。
辰洛震驚之後,終於意識到葉清溪可能根本沒有認出她來,於是忙低下頭,不自然地揪著自己的衣角:「這位小姐謬讚了,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在葉清溪面前自稱「奴婢」,辰洛簡直要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但卻不得不忍耐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想到自己當初被人算計,之後還淪落到那種地方,辰洛便覺得渾身都開始發抖了。
葉清溪將辰洛的神色盡收眼底,卻仿佛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叫穀雨從荷包里取出一錠銀子:「你做的菜我很喜歡,這賞錢你拿去吧。」
辰洛其實很不想接葉清溪的賞錢,因為這件事本是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羞辱,但是在這種狀況下,她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來,伸出雙手把那銀子給接了過來。
看著手上的銀子,辰洛只覺得無比諷刺,並在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將葉清溪踩在腳下,要讓那些曾經羞辱過她的人跪在她的面前求饒!
宋冰見葉清溪已經給了賞錢,自己作為主人自然不能吝嗇,便也讓下人給了辰洛賞錢,又誇讚了她兩句,這才叫人退了下去。
看著辰洛離開的背影,葉清溪微微勾起嘴角,若無其事地和宋冰閒聊著。
她現在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要用這種小事來刺激一下辰洛便好,如此她就會加快事情的腳步了。
回到葉家,葉清溪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屋中等著自己的男人:「你怎麼來了?倚紅樓現在不是正該忙碌的時候嗎?」
「是呀,倚紅樓後日便要開張了,你要不要過去瞧瞧?」楚洛淵含笑看著葉清溪,發出邀請。
葉清溪不禁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你不是說不讓我過去那種地方的嗎?」
楚洛淵難得窘迫地撓了撓頭,坦白道:「我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我又覺得,既然我平日裡也會出入那種地方,那麼又有什麼資格來這樣約束你呢?況且我會好好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威脅的。」
聞言,葉清溪不禁笑了,調侃道:「你竟然想通了,真是太難得了。」
「之前是我太過死板了,你不會怪我吧?」楚洛淵有些擔心地看著葉清溪,生怕她會因此而生氣似的。
葉清溪坐在楚洛淵的身邊,笑著握住他的手:「其實我知道你當初之所以提出那樣的要求,確實是擔心我會受其影響,但更多的卻是為了保護我,畢竟那種地方魚龍混雜,若是被人發現或是得罪了什麼人,這一生便有可能完了。所以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說到這裡,葉清溪稍稍停頓了一下:「不過能聽到你說出剛剛的那番話,我真的很高興,你且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其實楚洛淵之所以能開竅,除了因為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之外,還是因為穀雨的一番話:「世子,奴婢知曉您是真的關心我家小姐,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對於倚紅樓,我家小姐可是付出了絕不少於您的苦心,您已經親眼見證倚紅樓的建造,而我家小姐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難道往後您還要一直這樣約束著我家小姐,一面讓她費盡心思地做事,一面阻止她分享之後的成就嗎?奴婢知曉奴婢這樣說確實是逾越了,但是這些話奴婢已經憋了很久,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
當時聽了穀雨這番大膽的話之後,楚洛淵這才幡然醒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問題。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葉清溪好,卻忘了葉清溪本身就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她完全可以保護好自己,而不是這樣受到自己的約束。
同時楚洛淵又不禁有些心滿意足地意識到,葉清溪是真的很在乎自己,才會如此尊重他的要求,對此楚洛淵是又後悔、又欣慰、又心疼,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舉。
兩人又互訴衷腸一番,這才決定了後日一起過去參加倚紅樓的開張大典,也正是倚紅樓舉辦的第一屆花魁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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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溪對這件事顯得十分高興,之後的時間裡一直都處於十分振奮的狀態,為了保證那日不出意外,葉清溪已經和楚洛淵商量好了,那日她會穿男子的衣裳過去,並且戴上帷帽,以防被人發現。
當然,因為葉清溪和楚洛淵是幕後東家,所以兩人可以提前進去,然後一直待在雅間裡,這樣就不用擔心發生什麼意外了。
終於等到倚紅樓開業那一日,葉清溪早早便起了身,尋了個藉口便出門去了。
楚洛淵已經等在約定好的茶樓,兩人見面後,葉清溪便直接換了男子的衣裳,等她從屏風後走出來時,就聽楚洛淵笑著打趣:「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這位仁兄謬讚了。」葉清溪笑著和他打趣。
兩人一道上了馬車,從倚紅樓的後門進去,直接到了之前準備好的雅間。
「現在時候尚早,你可以先在這裡歇息一會兒。」楚洛淵怕她太累,如此提議道。
葉清溪雖然點頭,卻絲毫睡意都無,其實對於倚紅樓她的期待值也並沒有那麼高,畢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真正讓葉清溪感到喜悅的是,這倚紅樓可以說是葉清溪與楚洛淵兩人共同擁有的第一處產業,之前雖說葉清溪曾與楚洛淵合作過很多次,但是卻也只是合作罷了。
那時候兩人的關係還沒有這般密切,很多事都是算得清清楚楚,所以兩人這樣不分你我的密切合作還真的是第一次。
「先坐下吃些點心吧,花魁大賽還要好一會兒才能開始呢。」楚洛淵見葉清溪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禁心頭一軟,拉著她坐了下來。
雖然花魁大賽還沒有開始,但是此時一樓已經有人在奏樂跳舞,接待客人的禮儀小姐也已經面帶標準笑容站在那裡,隨時準備接待客人。
雖說這裡的布置都是按照葉清溪的設計來的,但這還是葉清溪第一次來到這裡,對於這些布置,以及人員的安排反倒是充滿了好奇,不住地往一樓看去,又順口問道:「恩,看著確實很不錯,其他花樓和咱們這裡像不像?」
這話問得很是隨意,但楚洛淵聽了,總覺得有些彆扭,畢竟被自己喜歡的人問起花樓的狀況,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怪異的:「不像,應該說是相差許多,所以你不用擔心,你也不用擔心我。」
「我才不擔心呢,這些可都是我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葉清溪笑著回了一句,因有些沒理解楚洛淵後半句的意思,不禁問道,「還有,我擔心你什麼呀?難道你在擔心這裡的生意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