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冰頓時擺出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目光中也忍不住露出憧憬來。
見狀,葉清溪忍不住默默地嘆了口氣,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葉清冰究竟是為何看上了白家大少爺。就算最初兩人相遇的時候,葉清冰因為白冽用的那些手段而對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可這心思後來也該慢慢變淡了吧?
葉清冰並不知曉葉清溪在想些什麼,她兀自沉浸在喜悅中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葉清溪還在,忙紅著臉笑道:「九妹妹,多虧了你幫我,否則我定然是等不到這一天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無需你的感激,只希望往後七姐姐不要為了此事怨怪我才好。」葉清溪微微一笑,神色淡然而認真。
「瞧九妹妹這話說的,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葉清冰嗔怪地看了葉清溪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親事有了著落的緣故,此時葉清冰舉手投足間都是濃濃的小女兒姿態,葉清溪瞧了頗有些不適應。
所以在將這個消息告訴葉清冰之後,葉清溪沒有多待便離開了葉清冰的屋子,等她回到房中的時候,發現葉清雪已經在等著她了。
對於葉清雪的到來,葉清溪並不感到意外,所以她張口便問道:「二姨娘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想應該已經知曉了吧,她對府上的事情一向很了解。」葉清雪抿了抿唇,應道。
葉清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挑眉問道:「那你今日來找我,為的又是什麼事?我想你應該不是為了葉清冰的事來找我的吧?」
被戳穿心思,葉清雪並不覺得難堪,她知曉葉清溪究竟有多聰明,因此沒有賣關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九妹妹,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我想……我想同侯家二少爺侯朔誠在一起,請九妹妹成全。」
「這話我可有些聽不明白,你要與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長輩,何來的成全一說?」葉清溪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清雪,其實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葉清雪飛快地看了葉清溪一眼,猶豫著道:「二姨娘或許是覺得我比七姐姐要稍微聰明一些,便總想著要將我往上推,只是我卻不想如此。不瞞九妹妹,我只想只要嫁一個尋常人家做正頭娘子,一輩子平平淡淡地過下去,所以我想同侯家二少爺在一起。」
「哦?那你又如何知曉這侯家二少爺便是你所說的那人?侯氏可是他的姨母,且我覺得侯氏似乎並不會喜歡你,你以為嫁過去就不會面臨雞飛狗跳,處處被人刁難的境地?」葉清溪坐下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葉清雪目光一閃,這些問題她自然是都考慮過的,此時聽葉清溪這樣問,葉清雪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母親雖然是侯家二少爺的姨母,但侯家二少爺乃是庶子,想必母親不會太過關心二少爺的事情。至於往後的日子,像侯家那樣的人家,終歸是要分出去過日子的。」
在說起這些打算的時候,葉清雪絲毫沒有任何忸怩,就好像只是在為自己的未來做一些打算,而非小女兒家一般的嫁人生子。
不得不說,葉清雪的這些分析倒是恰好與葉清溪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她不禁點了點頭:「你想的倒是十分透徹。」
「只是眼下且不說母親那邊大概會防著我,就連二姨娘那裡,我大概都無法說服她答應我這件事,」說到這裡,葉清雪微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之前二姨娘是想讓七姐姐接近侯家二少爺的。」
有關這一點,葉清溪早就看出來了,當初去蓮花小築的時候,她便瞧出葉清冰曾有意接近侯朔誠,如今看來果然都是二姨娘安排的。
「那你為何覺得我能幫到你?你會不會將我想像得太厲害了?」葉清溪笑著去看葉清雪,似笑非笑的模樣。
葉清雪抿了抿唇,十分嚴肅地搖頭:「不會,我不會看錯的,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能幫得到我。」
葉清溪真不知這人為何會產生這種想法,因為連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會給人帶來這樣的感覺,只是對這話葉清溪並不反感便是了。
「就算我真的能幫你,可我為何要幫你呢?我也不是平日裡什麼事都不需要做的。」在葉家安定下來之後,李世堂便會將一些重要的帳本送來給葉清溪看,也正因此,她的生活也跟著變得充實了許多。
早就準備妥當的秋衫已經被推了出來,且初看成效還是不錯的,想必接下來真要掀起一番披帛熱潮了。
而接下來便是中秋季了,葉清溪來了三年,對於這樣重要的節日自然是不會放過,所以她已經在著手讓水月樓開始準備各種口味、樣式的月餅了。
葉清雪並不知道這些,她只以為葉清溪是不想這樣無緣無故地幫她,尋思了一下後,便道:「我知曉九妹妹十分厲害,很多事都不需要我來做,但是我也想為九妹妹盡一份心。這次有關七姐姐的事,想必二姨娘那裡定會問起來,到時候我會幫九妹妹說服二姨娘的。還有葉清雨那裡,如果九妹妹有什麼想要我做的,也儘管吩咐便是。」
雖然這兩件事在葉清溪看來並不算什麼,但是至少她從中看出了葉清雪的誠意,能夠主動說出這番話來,葉清溪不禁多看了葉清雪一眼。
「當然,如果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需要我效勞,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而為。」葉清雪怕葉清溪覺得自己的話份量不夠,忙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雖然聽起來仿佛是讓葉清雪犧牲頗大,但她要葉清溪幫她的事情,卻是事關她一聲的幸福,若這樣看起來,倒也顯得合情合理了。
葉清溪默不作聲地喝了杯茶,直到葉清雪微微露出忐忑的神色來,她這才微笑著開了口:「既然八姐姐這麼有誠意,我還能說什麼呢?」
「九妹妹這是願意幫我了?」聞言,葉清雪忍不住眼前一亮。
葉清溪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到你呢,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九妹妹自然是能幫到我的。」葉清雪對此毫不懷疑,尤其是在經歷了葉清冰與白家大少爺之間的事之後,葉清雪便愈發確定葉清溪的本事有多大了。
葉清雪雖然沒有過多地攙和進這件事裡,但並不代表她對此便一點兒都不關心,當她得知葉清溪竟然敢當著侯氏及白夫人的面說出那番威脅的話時,便知曉這人究竟有多麼厲害。
葉清雪一直都知道葉清溪是個聰明人,絕不會做出對自己處境不利的事情來,所以葉清溪既然敢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來,那麼自然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這樣的人,誰又敢懷疑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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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問葉清溪究竟要怎麼幫她,直接便問道:「不知我又能為九妹妹做些什麼?」
「你這不是要去二姨娘那裡瞧瞧嗎?那就過去看看吧,想必二姨娘那裡又有得鬧騰呢。」葉清溪挑了挑眉,變相地給出答案。
葉清雪會意,點頭道:「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幫我去做,」葉清溪直接起身進了裡屋,等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小瓷瓶,「葉清雨現在被禁了足,想必處境十分可憐,我想你若是得空,不如便過去看看她。」
葉清雪微微點頭,目光卻一直落在那小瓷瓶上。
「這裡面可是好東西,只要沾上一點點,皮膚上便會長出很多的小痘痘,而且一旦撓破了,那往後定然是會留下疤痕的,不過若是不撓,。」見葉清雪一直看著那小瓷瓶,葉清溪也好心地給出了解釋。
聞言,葉清雪的目光一縮,她沒有想到這東西竟如此霸道,同時也詫異於葉清溪的淡然態度,不過這些僅是一瞬,她很快便回過神來,伸手將那瓷瓶接了過來:「我得空便過去瞧瞧葉清雨,九妹妹放心便是。」
「你也別擔心,這東西沾在肌膚上,須得過上一日才會有反應,且若是不行沾上了,也不打緊,只需在一日之內用鹼水清洗乾淨便是了,」葉清溪怕真的嚇著葉清雪了,又笑著追述了一下,「再者其實我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親自動手的好,這樣對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葉清雪抿唇點頭,借刀殺人這種手段她從前便用過,且還在葉清溪的身上用過,只是最後反倒是自己落了套。
想到這件事,葉清雪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你放心,不會叫旁人瞧出端倪來的。」
「那我便放心了,你還有旁的事嗎?」葉清溪點點頭,直接下了逐客令。
葉清雪搖頭,她比葉清冰有耐心得多,只要能得到葉清溪的保證,她便能安下心來等待:「沒有,如此我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