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靈雖然也知曉自己確實失態了,但卻還未想到這一層,一時間不禁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娘,你是在嚇唬我的對不對?」
「嚇唬你?我嚇唬你作甚?」侯氏冷冷一笑,心情十分不悅,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今日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狀況,而且每一個都是對她極為不利的,「不懂禮數,甚至當眾與人大打出手,這些難道還不夠讓李家對你不滿?還不夠李公子對你厭惡?」
聞言,葉清靈的面色已是變得蒼白無比:「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娘,我現在該怎麼辦?我是一定要嫁給李公子的啊!」
若是早知道竟會是這樣的結果,葉清靈當時定然不會那般不知分寸地動手。
只是她壓根兒也沒有想到,她之所以會與劉雨欣不顧身份地互相廝打,其實根本便是有人故意她二人身上做了手腳。
而在兩人身上做了手腳的,正是她心心念念著的李家長公子。
侯氏沉默下來,她也在想著這個問題,發生了這件事,清靈與李家長公子的事兒會不會真的受到影響?
還有葉清溪那個小賤人,竟然還有那等本事,能跳出那樣驚為天人的舞姿,看來之前她果然還是小瞧了這人!
不行,她一定要儘快將葉清溪給解決掉,決不能因為她再生出旁的變數來。
「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女兒真的已經知道錯了。」葉清靈見侯氏不說話,心中愈發惶恐起來,她真是後悔得要命,若是知曉這件事的影響竟如此之大,她當時便是受些委屈又如何?
侯氏看著葉清靈長嘆了口氣,雖說心中氣惱葉清靈的衝動,但對方到底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伸手撫了撫葉清靈凌亂的髮絲,柔聲道:「你放心,娘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進李家的。」
「真的嗎?娘真的有辦法嗎?」葉清靈眼睛晶亮地看著侯氏。
侯氏溫柔地笑著點頭:「只是你下次定要謹慎行事,莫要再生出這等事端來了,可知曉?」
「娘放心,我下次定然不會再如此衝動了。」葉清靈堅定地點頭保證。
而在另一邊,宴會匆匆結束後,韓月如便將已重新妝扮過的劉雨欣叫到了身邊,語重心長地問道:「雨欣,你方才怎會那般衝動,竟在花園中與葉家六小姐動起手來?」
「伯母,我也不知當時我怎麼會那般衝動,我只記得當時葉清靈打了我一巴掌,我因氣得不行,便回了她一下,接著……接著我便與她扭打在一起了,」劉雨欣比葉清靈要沉穩些,故而此時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伯母,您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也不知當時是怎麼了,竟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聞言,韓月如沉默了,她不是不相信劉雨欣,只是這番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劉雨欣以為韓月如是不相信她的話,忙強調道:「伯母,我什麼事都不曾瞞著你,所以您也是知曉我有多看重李家哥哥的。就算我再是氣惱,也絕不可能當著他的面如此失態啊。」
韓月如聞言看向一臉焦急的劉雨欣,心中暗道,這話倒是有幾分可信之處,只是若真是如此,這其中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雨欣,你且仔細同我說說,那時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韓月如略顯疲憊地問道。
回想起那時候自己的舉動,劉雨欣紅著臉含含糊糊地道:「那時候我正與李家哥哥說話,結果葉清靈便突然闖了出來,伸手便打了我一巴掌,之後我便……」
「那時候除了你與葉家小姐,可還有旁人在場?」韓月如揮了揮手,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劉雨欣的那些心思,便也沒多問之前的事情。
劉雨欣仔細想了想,當時她為著接近李愷睿,自然沒讓下人跟著,之後葉清靈出現的時候,她的身邊似乎也沒有旁人,故而便點頭道:「當時除了我與葉清靈外,便只有李家哥哥在場了。」
「你確定?」韓月如的神色愈發嚴肅起來。
劉雨欣肯定地點頭:「當時是這樣的,只是之後的事情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只知曉等後來我被下人拉開時,身邊已經多了好幾個下人。不過……我當時卻沒有看到李家哥哥。」
韓月如沉默片刻,神色突然一變。
「伯母,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劉雨欣忙問道。
韓月如的目光顯得有些躲閃,她擺了擺手:「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了。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你便不要再提了,我會叫那些知情的下人將嘴巴管嚴實些,想來此事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劉雨欣雖覺得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多問,行了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待劉雨欣一走,韓月如便遣人將李愷睿叫了過來,李愷睿一進屋,韓月如便冷聲道:「愷睿,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知母親說的是哪件事?」李愷睿故意裝傻。
韓月如氣得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杯盞發出細微的聲響:「你還不承認?那時候只有你在場,不是你,還會有誰?」
「原來母親說的是劉家小姐與葉家小姐的事兒,當時兒子確實在場,兒子沒有及時將她們拉開,確實是兒子的過錯。」李愷睿微垂著頭,不緊不慢地說著話。
韓月如見李愷睿仍不承認,想要發火,卻最終忍住了,只長嘆一聲道:「娘知曉你的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孤孤單單的一人吧?娘瞧著劉家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尚書府與咱們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這些事都無需你操心,娘會為你操辦起來的。」
「母親,兒子不想這般早便成家。」李愷睿仍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韓月如心中氣悶,卻又不能真與兒子置氣,只得耐著性子問道:「你看不上劉家的小姐,那你倒是同娘說說,你能看上誰家的姑娘?只要是與咱們家門當戶對,又賢惠懂事的好姑娘,娘便去為你張羅。」
「母親,兒子是真的不想太早成家。」李愷睿仍是那句話。
這下子,韓月如的火氣是真的上來了:「愷睿,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該知曉今日那賞賜背後的真實用意,你難道真要如此拖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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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愷睿總算有了一絲反應,他的目光一閃,只是開口說話的語氣卻仍是平靜內斂的:「兒子明白,此事兒子會同父親商量,母親無需太過憂心。」
在李愷睿看來,女子皆是頭髮長、見識短,就連他的母親也不例外,故而有些事,他並不願讓韓月如摻和太多。
聞言,韓月如也不再多說什麼,她對朝堂之事確實了解甚少,只是有些話,她卻還是要提醒著些的:「愷睿,為娘當真是覺得劉家小姐不錯,你縱然瞧不上她,下次也莫要做那些小動作了,可知曉?」
「若是母親沒有旁的事,兒子便先行告退了。」李愷睿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韓月如雖然有些不悅,但也不會真的因為一個劉雨欣便將自己的兒子給教訓上了,故而她只是嘆了口氣,便擺了擺手,讓李愷睿退了出去。
葉家,侯氏一下馬車,便將葉清溪給叫住了:「清溪,我有些話要交代你,你跟我過來。至於其他人,都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葉清溪微垂著眸,心中暗道,難道侯氏是又想到什麼對付她的招數了嗎?
到了主院,侯氏忍著煩躁拉著葉清溪坐了下來,面色慈祥地道:「清溪,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現在可還習慣?」
「多謝母親掛心,女兒一切都好。」看著侯氏拉著自己的手,葉清溪感到一陣惡寒。
侯氏滿意地點點頭,又含笑開口道:「說起來,你自幼便沒在我身邊長大,我也沒能多照顧你些,叫你受委屈了。」
「母親言重了,女兒能回府,已是十分滿足了。」葉清溪心中疑惑,侯氏難道是打算打親情牌了嗎?
侯氏又拉著葉清溪說了好些無足輕重的話,就在葉清溪越來越疑惑的時候,她終於把話說到了正事兒上:「說起來,往後你的事兒,便該母親為你操心了。只是我卻連你的生辰八字都還不知道,當真是太過失職了。」
葉清溪恍然,原來侯氏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是想要自己的生辰八字。
難道侯氏是等不及了,想直接越過自己,將這門親事給定下來?如此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母親,實在不是女兒不想告知,只是女兒也並不知曉自己的生辰八字。」這話可不是說謊,葉清溪是真的不知曉這身子的生辰八字。
聞言,侯氏只以為葉清溪是不想讓她知道,只得繼續勸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知曉你的生辰八字,那日後你的親事該怎麼辦?總不好讓你一輩子都不嫁人吧?」
「這……這可怎麼辦才好?」葉清溪故意露出一臉的為難,接著突然眼睛一亮,急切地對侯氏道,「母親,我想說不定還有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