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靈早就不滿葉清彤的態度了,此時自然順勢站了出來:「既然是郡主有事找你,你便過去吧,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多謝六姐姐,那我便先跟郡主過去了。」葉清溪微微一笑,又憐憫地看了葉清彤一眼,這才跟在宋冰身後離開了。
葉清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感覺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讓她無以遁形,只想逃開:「六妹妹,我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回去馬車那裡找大姐姐。」
「哼,你還知道這件事要過問我嗎?」葉清靈冷哼一聲,傲然地看著葉清彤。
葉清彤咬緊下唇,心中恨極,可臉上卻不得不作出委屈狀:「六妹妹真是誤會我了,方才我也是因為初見郡主,才一時失了分寸,又怎麼會真的將六妹妹給忘了?」
「你現在倒是說得好聽,誰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作想的,平日裡在府上你便從不將我放在眼裡,我看你現在說這些也不過是給旁人聽罷了!」葉清靈本就因自己沒能拔得頭籌的事惱火著呢,此時葉清彤又自個兒往槍口上撞,她自然不會錯失這個撒氣的機會。
葉清彤被說得臉色漲紅,卻不敢反駁一句,她方才已經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此時是萬萬不能再讓人笑話的。
而在另一邊,葉清溪跟著宋冰進了一間雅間,落座後,宋冰便率先開了口:「葉清溪,本郡主聽說你曾在鈺清庵靜修過,可是真的?」
「回郡主,我確實曾在鈺清庵清修三年。」葉清溪瞥了眼坐在一邊的宋凝,有些搞不清宋冰把自己叫來的用意。
感受到葉清溪的目光,宋凝淡淡開口道:「冰兒,我知曉你想問葉九小姐什麼事,只是那畢竟是府上的私事,這樣問葉小姐似是有些不妥。」
「你說的也是,像她這般年歲,估計也是不知道那件事的,我只是……」宋冰長嘆了口氣,有些不耐地朝葉清溪擺了擺手,「算了,你出去吧,若是有人問你,你便說本郡主與你閒談了幾句罷了。」
從宋冰的話中,葉清溪隱約感覺到她要問的是有關鈺清庵的事,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這樣說了,她自然也不會再主動詢問,故而只是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一走出雅間,葉清溪便看到小廝正站在不遠處。
「葉小姐,您沒事吧?」一見到葉清溪,小廝便急忙走了過來,急切地問道。
葉清溪挑了挑眉,她知道這是楚洛淵擔心自己,所以才讓小廝守在這裡的:「我沒事,你放心吧。」
「那葉小姐接下來要去哪裡?可需要奴才做些安排?」小廝鬆了口氣,他可還清楚記得方才主子在看到葉小姐被帶走時,那副可怕的表情呢。
「葉家的幾個姐妹都在樓下等著呢,我待會兒會和她們一起回去,你快回去你主子那裡吧。」葉清溪搖了搖頭。
小廝點了點頭,想了想,撓頭道:「對了,主子讓奴才給葉小姐帶句話呢。主子說,說那長安候世子瞧著倒是挺像個樣子,可和主子比起來,那便是差得多了。」
聽了這話,葉清溪先是一愣,轉而忍不住笑了,楚洛淵這難道是吃醋了?
「主子的話奴才也帶到了,既然葉小姐沒旁的吩咐,那奴才便先告退了。」把自己要傳的話說出來後,小廝也明顯鬆了口氣。
葉清溪點了點頭,抬步去了一樓與葉家諸位姐妹回合。
因為之前詩畫大會的緣故,此時眾人也沒了繼續閒逛的興致,不多時便乘坐馬車回了原家。因時候不早,葉清念便直接叫眾人回房歇息去了。
回到暫歇的房間,葉清溪才剛坐下沒一會兒,便見穀雨繃著臉過來了,手裡攥著什麼東西:「姑娘,奴婢在姑娘盛放衣裳的箱籠里發現了這東西。」
葉清溪將那東西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沉默片刻後,才將月意叫了過來,之前出門時她只帶了穀雨在身邊,月意便被留在了原家。
「不知姑娘有何吩咐?」月意行了禮後,有些拘謹地低頭站在一旁。
葉清溪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月意看了好一會兒,直把月意看得心慌不已:「姑娘為何這般看著奴婢,可是奴婢身上有哪裡不妥的嗎?」
「月意,你真沒什麼話要和我說嗎?」葉清溪含笑開了口。
月意一愣,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奴婢有些聽不懂姑娘的意思。」
「今晚誰進了這房間?」葉清溪收起笑意,聲音也徒然變得冰冷。
月意渾身一顫,有些結巴地道:「沒……沒有誰進來過。」
「你確定?」葉清溪微微眯起眼睛,她之所以帶月意過來,就是為了看看這丫頭的品性,現在看來,她是要失望了。
月意吞了口唾沫,有些生硬地道:「是真的,奴婢沒見有人進來過。」
葉清溪輕笑一聲,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到了月意的身上:「沒有人進來過,那你告訴我,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月意被突然丟過來的東西嚇了一跳,等看清了那是何物,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怎麼會是這樣?」
「不是這樣,還會是哪樣?」葉清溪冷笑出聲。
月意嚇得直接跪到了地上,臉色慘白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東西不是奴婢的,也不是奴婢放進去的啊!」
「是嗎?可是這房間又沒有旁人進來過,不是你放的,難不成是我的?」葉清溪俯視著月意,眸中帶上了一絲憐憫,這丫頭瞧著也是怪老實的,真是可惜了。
月意一噎,她方才確實說過這屋子裡沒人進來過,若是這時候改口,那便是自打臉了。
只是此時為了擺脫她的嫌疑,她也只能給自己兩巴掌了:「是奴婢記錯了,之前確實有人來過姑娘房中,那人還和奴婢說了兩句話呢。」
「這種事都能記錯,看來你的記性並不是很好啊,那我怎知你這次說的便是真的呢?」葉清溪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後,才慢悠悠地道,「又或者這東西根本就是你放進來的,只是你記性差,給忘了?」
「奴婢不敢,奴婢對姑娘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等背主的事來?」月意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又怎麼會因為一個鍍金的手鐲便答應那個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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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溪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問道:「那你到底說說,今日是誰來了屋裡,又做了什麼事?」
「是大姑奶奶房裡的丫鬟,名叫柳珠,她來是問奴婢姑娘這裡可缺少什麼東西,當時她還專門進了姑娘的臥房瞧了瞧。」這個時候月意自然不敢再隱瞞什麼。
月意口中的「大姑奶奶」正是指的葉清念,但估計那丫鬟定然不會是葉清念身邊的。一來,那個時候葉清念與葉清溪等人一道不在府中,故而葉清念又如何吩咐的下人過來詢問?二來既然是為了陷害自己,對方萬沒有道理真的自報家門。
「那你方才為何不肯直接告訴我?」葉清溪問道。
月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她現在已經被主子懷疑了,若是再說謊,只怕便沒有日後可言了:「是柳珠給了奴婢一個鐲子,讓奴婢不要將這件事告知姑娘的。奴婢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這才犯了錯,還望姑娘寬恕!」
說著,月意將自己藏在衣袖下的鍍金鐲子露了出來。
「除了此事,你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嗎?」葉清溪對那鐲子不感興趣,她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接下來的事。
葉清溪來原家只是做客,根本住不了幾日,而且如今乃是盛夏,日日都要沐浴更衣,那放在箱籠里的東西自然很容易便會被發現。
故而葉清溪猜測對方的行動很有可能就是在今晚,而她需要儘快想出對策,最好是能給對方來一個反擊。
月意連連搖頭:「奴婢覺不敢有更多的欺瞞,奴婢只是一時糊塗,還望姑娘饒恕。」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葉清溪揮了揮手。
月意一愣,接著欣喜若狂,九小姐這是不和她計較了嗎?
等月意退下去後,穀雨這才彎腰把地方的東西撿了起來,隨口問道:「姑娘不打算處置了月意嗎?」
「不論如何,這裡都是原家,咱們總不能丟人丟到府外去。」葉清溪輕笑一聲,發生了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繼續留月意在身邊?
穀雨點點頭,看向手上的東西:「這件事姑娘打算如何處置?」
「你猜是誰想送我這麼一份大禮?」葉清溪從穀雨手中把那柄摺扇接過來,一想到上面寫著的情詩,葉清溪便覺得好笑。
穀雨皺著眉思量了片刻,不太確定地道:「難道是白家?」
「我也覺得白家的可能更大,只是說不準還有旁的人想要害我呢。」葉清溪挑了挑眉,這件事若真是白家做的,那葉清溪不介意把白家列為自己的敵人,她雖然不能在明面上折騰對方,但這暗地裡的事兒,誰又說得准呢?
穀雨點了點頭,建議道:「要不奴婢先將這柄摺扇處理了吧?」
「不用,我還想送他們一份回禮呢。」葉清溪搖了搖頭,既然對方已經準備好了道具,那她怎麼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