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1鴿子之謎

  第32章 31.鴿子之謎

  凌雲鵬讓阿輝冒充香客,去大雄寶殿等他,自己則來到冷勁秋的寮房裡,向他的義父告別。

  「義父,亨特我就託付給你了,如果有情況的話,你就用信鴿給青峰嶺傳信。」

  冷勁秋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誤伱事的。」

  「義父,孩兒還有許多事必須爭分奪秒去做,不能陪伴義父左右,望義父見諒。」凌雲鵬滿含愧疚地說道。

  「雲鵬啊,你是幹大事的人,義父一向以你為榮,你就不要有牽絆,安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勿以老衲為念。」冷勁秋聲音有些顫抖。

  撲通一聲,凌雲鵬向冷勁秋跪拜:「孩兒拜別義父。」

  說完,凌雲鵬向冷勁秋磕了三個響頭。

  冷勁秋老淚縱橫,顫巍巍地將凌雲鵬攙扶起來。

  凌雲鵬也不禁淚流滿面,隨後擦了擦淚水,轉過身去,走出冷勁秋的寮房。

  冷勁秋默默地站在門口,望著凌雲鵬漸漸遠去的背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凌雲鵬來到大雄寶殿,在那兒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東張西望的阿輝,便向他示意了一下,兩人隨後離開慈安寺,朝蓬萊村而去。

  「阿輝,待會兒回到蓬萊村之後,你我兵分兩路,你快去秦大哥那兒,我那兩隻信鴿還在他那兒放著呢,忘了跟他說了那是信鴿,我擔心思明這小子會不會把那兩隻鴿子煮了吃了。」

  「對對對,我得立馬虎口奪食去,那老大,你去哪兒呢?」

  「我去那塊墳地轉轉,亨特說那個威廉士上尉就降落在那塊墳地附近,昨晚我去看了看,可惜天色太暗,什麼也沒發現,現在趁著大白天光線足,我再去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們隨後在秦大哥家會和。」凌雲鵬始終牽掛著威廉士上尉的安危,現在五個人之中,目前只有這個上尉還沒有被找到。

  「好,那就這麼定了。」

  進了蓬萊村之後,凌雲鵬便與阿輝分道揚鑣,凌雲鵬朝墳地而去,而阿輝則朝秦守仁家疾步而去。

  今天是禮拜天,不用去上學,思明一早起床之後,就聽見有鴿子發出的「咕咕」聲,便循聲尋覓,看見在屋外的廊檐下掛著一隻鳥籠,鳥籠里兩隻可愛的灰藍色的鴿子正好奇地向外張望。

  「爹,爹。」思明去找秦守仁打聽鴿子的事。

  「你爹到村子裡巡視去了。」月茹聽見思明在外面叫喚,便從臥房裡走了出來。

  「娘,你快來看。」思明拉著月茹,來到廊檐下,指著鳥籠問道:「娘,這鴿子是哪來的?」

  「不知道。」月茹搖了搖頭。

  「是爹從集市上買來的吧?」思明好奇地問道。

  思惠從屋裡出來,聽見思明的問話,連忙搭腔道:「咱家每個月都過得緊繃繃的,我爹哪有閒錢去買鴿子?」

  「我猜是我爹買來招待凌大哥和阿輝哥的,我爹好面子,昨天的晚餐都是一些素的,他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今天就去集市買了兩隻鴿子來,打算好好招待一下凌大哥他們。」思明臆想道。

  「凌大哥他們昨晚不是走了嗎,難道他們還來我家?」思惠眨著眼睛問道。

  「也許他們病還沒看完呢,還來找爹複診呢?」思明對凌雲鵬挺有好感的,希望他能再來他家。

  「那這鴿子會不會是凌大哥的,算是看病的診費?」思惠望著這對鴿子,自言自語道。

  「哎,有可能,說不定就是呢!」思明覺得思惠說得言之有理。

  「我告訴你們,我昨晚看見你爹在房間裡偷偷地數錢呢!」月茹悄聲說道。

  「真的?」思惠和思明睜大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親眼看見的,他手裡拽著一大把一大把的大洋呢!」月茹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爹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了,手裡還拽著一大把一大把的大洋?娘,你該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思惠不屑地瞥了月茹一眼。

  月茹見思惠對她質疑,連忙解釋:「我幹嘛騙你們,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安然的病人給你爹寄來的那些匯款?」

  「我爹不是說,他不記得給一個叫安然的人看過病,怕是人家搞錯了,所以不讓我們碰那些錢,說是不明不白的錢不能要。」思惠想起來了,確實是有個叫安然的人,給爹寄來好幾次匯款,爹每次把錢取回來之後,便把錢放進一個大鐵盒子裡,鎖進抽屜,不讓碰,說是以後要還給那個叫安然的人。

  「我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見你爹偷偷地起床,打開抽屜,把那隻大鐵盒從抽屜里取出來,坐在床邊一把一把地數大洋呢!」月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昨夜她所見的情景。

  「娘,你大概是在做夢呢,夢見我爹發大財了。」思明呵呵笑了起來。

  「瞧你們姐弟倆,都不信我,是吧?我呀,命苦,自打嫁給你爹之後,可沒享過幾天清福,盡跟著吃糠咽菜了,自打你爹辭了教書的活之後,我就更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日子越過越緊巴,你爹臉皮薄,抹不開面子,不願伸手向別人討要,逼得我常常舔著老臉去問親朋好友借錢度日,借糧餬口,這幾年靠著安康堂還算是有些微薄的收入,只可惜呀,也是拆東牆,補西牆,把那些親朋好友的賒帳還了之後,也所剩無幾了。」月茹向姐弟倆嘆苦經。

  「娘,你又嘮叨這些了。」思惠對母親的埋怨不以為然:「我爹是個有骨氣的人,不為五斗米折腰,就是餓死也不去向日本人討飯吃。」

  「哼,他那是文人的窮酸氣,不為五斗米折腰,人要是餓得跟紙片似的,那大風一吹,還不是一樣要折腰,說不定還折命了呢!」月茹見女兒幫著守仁說話,不禁牢騷滿腹。

  思惠瞥了母親一眼,反駁道:「娘,你還有完沒完了,爹可是咱家的頂樑柱,要是沒有爹的這個安康堂,我們一家子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就知道護著你爹,好了,我上河邊洗衣服去了,待會兒你們倆一起弄午飯。」月茹拿起裝著一大堆衣服的籮筐,走出院子,上河邊洗衣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