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時間,5月10日23:59:59!
第一份未來榜單,頒布!
客廳里的六人同時翻到書籤頁,便看見書頁迅速變幻出圖畫和文字——不,是變成了視頻播放器!
「視頻?」
「上一屆仍然是圖畫形式。閱讀��管家少年說道:「不過每次編織盛典的發布方式都會根據時代改變,最近的傳播媒介確實以視頻為主。」
說話間,福音書里的畫面迅速變幻,出現了一位位青年、精靈、獸人、哥布林,他們有的英俊帥氣,有的老氣古板,有的猙獰粗壯,有的優雅冷漠,但無一例外,他們手裡都在作畫。
隨著一抹油墨重彩划過,第一份榜單的標題隆重頒布——
《美術榜》
「沒我了。」哈維打了哈欠。
「如果有我就好了。」班戟笑道:「我還挺喜歡畫畫的……說不定有小姐你呢。」
「我畫技還不如班戟你呢。」安楠笑道。
伊古拉想了想:「我雖然還挺喜歡畫畫,但並沒有興趣往這方面發展……」
欺詐師看向亞修,亞修清了清嗓子準備說什麼,但伊古拉的視線卻掠過他看向白髮小女孩:「莉絲,你喜歡畫畫嗎?」
「嗯——」莉絲照了照自己的小魔鏡才回答:「很喜歡!」
亞修:「為什麼不問問我?」
伊古拉說道:「看,排名第十的畫要發布了。」
「別逃避我的問題啊喂!」
書頁里的畫面開始變幻,一位穿著講究的男精靈在伏首埋案,他居住的環境似乎是地下室,衣著也有點骯髒,在他面前的光幕,一張漫畫正隨著他的筆尖迅速成型。
「美術榜第10名:《來自舊時代》」
「簡介:一本描繪舊福音時代轉變到新廢土時代的漫畫,創作者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融入其中,描繪出歷史變遷下的個人、社會、命運與流離,以漫畫的形式,將歷史的變化。」
「創作者:藍貝司·冬貝」
「冬貝家族!」安楠立刻說道:「這是精靈冬貝家族的族人!」
相比起創作者的身份,所有人都被畫作介紹吸引住了——舊福音時代?新廢土時代?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藍貝司作為精靈家族的族裔,為什麼他會住在骯髒的地下室,穿著漏出棉絮的衣物,在惡劣的環境下創作?
哪怕是最窮的平民,都買得起機械蜘蛛,不至於過著這種仿佛下水道的生活啊!
相比起畫作與創作者本身,其創作的歷史背景更加耐人尋味。
「藍貝司·冬貝獲得獎勵『對話之筆』。」
「對話之筆:用此筆創作的任何角色都能跟創作者對話,有且僅有創作者能聆聽到他們的心聲。要善待虛構角色,不然會被他們罵慘的哦!」
「《來自舊時代》獲得獎勵『不可不看』。」
「不可不看:在本作品被創作完成的一瞬間,每戶家庭將得到一套本作品,與此同時創作者將得到相同銷量的稿酬。稿酬資金將從當時殺戮榜上榜者里抽取。」
還有這種操作!?
在座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
對話之筆雖然看上去確實很奇妙,在漫畫家手裡肯定能成為其得力助手,但對於這群從沒打算為文化事業添磚加瓦的消費者而言,對話之筆並沒有多少吸引力。
亞修也想不到對話之筆還有什麼用途——畫個紙片人然後跟紙片人談戀愛?
而且想跟虛擬角色聊天有許多更簡單的替代方法:找伊古拉催眠,找哈維找糖,再不成找亞修求遊戲也行——網遊里好多虛擬角色呢。
反倒是後面那個獎勵實在是太生草了。
連作品都有獎勵就算了,但獎勵居然是瞬間發行全國,每戶家庭必須持有一本;發行全國也就算了,但稿酬居然是從殺戮榜前十的殺人犯里扣!
那到時候無端端獲得一套精裝漫畫書的福音人民,是不是該講聲『多謝殺戮榜榜一』?
「不對。」安楠忽然說道:「雖然朝殺戮榜開刀合情合理,但一般而言,像這種現金獎勵都是從國庫扣除的,從沒有找殺戮榜要錢的先例,除非……」
「除非那時候已經沒有國庫了。」伊古拉將安楠藏在喉嚨里的話說出來:「甚至可能已經沒有福音國度了。」
三名外來務工人員對此自然是事不關己,別說毀滅的是福音國度,就算毀滅的是血月國度,他們也只會說一句『還有這種好事』。
班戟和安楠臉色則是變得頗為難看,畢竟這可是他們生養的土地,跟血月孤兒不一樣,他們對這個國度還是很有感情的。
不過沒人注意到,躲在角落裡的莉絲嘴角微微上揚。
此時,福音書的視頻繼續播放。只見畫面里的精靈畫師藍貝司忽然拿起桌面上的相框,相框裡是一位矮小的哥布林術師正在一尊方尖碑下作畫的場面,緊接著場景便從地下室過渡到方尖碑廣場。
哥布林術師畫得十分迅速,也十分猛烈——他的每一筆都極其剛猛有力,光是看他的作畫過程,就有種看見生命燃燒的感覺。
當哥布林術師畫上最後一筆,方尖塔尖端冒出閃耀光輝,一層肉眼可見的能量護罩迅速展開,籠罩著整個城市。在城市的邊緣,依稀可以看見翻滾的黑暗波濤……
然而在完成作品後,哥布林術師身體就化為飛灰消散——這居然是一個以生命作為代價的儀式奇蹟!
「美術榜第9名:《守護之碑》」
「簡介:術師通過將自己的智慧、靈魂、術力通過作畫的方式盡數銘刻到方尖碑上,進而撬動虛境的力量,保護城市免受災厄。」
「創作者:曼妥思·切諾」
「那座方尖碑是赫麥拉的地標建築……」安楠喃喃道:「赫麥拉是平原城市,又被稱為『神眷之地』,是福音國度第二城市群,千百年來都沒遭遇過任何災害……」
現在已經不必多加討論——如果一次還是巧合,那麼連續兩次就只能說明,在福音書編織的未來里,這個國度將會迎來翻天覆地的災難。
美術,只是這段沉重歷史的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