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詩人收斂笑容,看著他們兩個,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Google搜索】
他從挎包里拿出一盒牌,說道:「規則就是規則,我也無法違反,你們不可能在我這裡不勞而獲,必須要支付代價。」
「你抽一張預言牌,可以一定程度降低你們這次試煉的難度。但注意,難度降低得越多,預言牌的內容就越殘酷,你可能會因為預言牌而一蹶不振。有時候人類看不見未來,其實是對他們的保護。」
「你有螢火絢麗之姬的思念權能,因此你可以一定程度影響抽牌結果,預言牌會回應你的思念。」
戲劇詩人將預言牌放在亞修面前:「來吧,抽哪一張都無所謂。」
但當亞修伸手準備掀開最上面的牌,戲劇詩人又用大拇指按住牌沿,認真說道:「我希望你不要抽。預言派系有一個極具魅力的特性「自證預言」,即如果你不知道預言,那你的未來就是未知的,但你一旦知道預言,你的未來就會往預言坍縮,甚至你一些無意識的行為都會變成你實現預言的伏筆。」
亞修看著戲劇詩人,輕輕一笑:「謝謝。」
他揭開最上面的預言牌,牌面是一個人影往火海墜落。戲劇詩人捻起這張牌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泛起淺淺的漣漪。
「假如你們總體難度是40點傷害,那這張牌可以抵消5點。」他說道:「也是我對虛境試煉的干涉極限。」
亞修問道:「那牌預言了什麼?」
戲劇詩人將牌放回牌堆里,平靜說道:「你喜歡的人,會在你面前犧牲。」
維希一怔,側頭望向亞修。亞修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一時間沉默下來,維希遲疑了一下,手指輕輕扣住他的手指。
「是不是後悔揭開預言牌了?」戲劇詩人嘆了口氣:「我真的不希望你會被預言牌影響,精彩的戲劇不應該有劇本。」
「不,我其實是在思考一個問題。」亞修語氣複雜:「我喜歡的人會犧牲在我面前到底是指哪一位?」
戲劇詩人:「」
維希:"」
「放心,我如果認命的話,我現在應該還在碎湖養老——也可能已經餵魚了。」亞修聳聳肩:「預言牌是一定會發生的命運嗎?」
「基本都是。」戲劇詩人說道:「但也有可能出現改變命運的奇蹟。」
「那我就放心了。」亞修笑道:「畢竟我到目前為止的人生,就是一連串接二連三的奇蹟啊。」
他朝戲劇詩人伸手:「很高興認識你,戲劇詩人。還有,我不叫終末觀者,我是亞修·希斯。」
戲劇詩人一怔旋即展顏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很高興認識你,亞修·希斯。」
他朝亞修眨了眨眼睛,「明明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不知為何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好像我們是異父異母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
亞修立刻攤開手掌:「來點實惠的。」
「沒問題,我看看還有什麼能幫幫你們哎,繁星你居然來了!?」
亞修與維希一驚立刻順著戲劇詩人指的方向往後看,望見不遠處有一條躲在屋檐下躲雨的橘貓,什麼繁星居然變成貓降臨人間不對!
他們回頭一看,果然戲劇詩人已經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如果不是地上還有他吃剩下的零食包裝袋,亞修都無法確信剛才的對話不是一場幻覺——戲劇詩人還隨地亂丟垃圾。
亞修彈出一陣微風,將地上的垃圾吹到便利店門旁的垃圾桶,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暫時沒有異常。」維希認真檢視了一遍魂軀:「也不知道試煉會怎麼進行你為什麼沒問
他試煉的具體內容?」
「我請求了好幾次幫助,他都沒有主動說出試煉內容,擺明是不想說了。」亞修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對術師好像很有好感,又在虛境四層放置許多特殊設施幫助年輕術師,又指導秘域半神進階神主」
「這不是很正常嗎?」維希說道:「源天使還願意枯守紅寶石山萬萬年,他們這類奇異存在不能套用我們的價值觀。」
「不,我只是覺得一般來說,好感應該是針對個體,再不濟也是族群,而且往往存在某些篩選條件。譬如我對你有好感,我對好看溫柔還熱愛生命的精靈有好感,這是正常思維。」
亞修說道:「但戲劇詩人給我的感覺,無論是拉拉肥術師還是食人魔術師,無論善良還是邪惡,只要是術師他好像都喜歡,就像是無條件的博愛?」
「至少對我們來說是好事。」維希說道:「而且我勸你最好別指望潛移默化的暗示會生效,這是我玩爛的套路。熱愛生命的幽魂先知在哪條世界線都不存在,但溫柔的女僕你倒是可以用命令強制要求。」
被拆穿小心思的亞修臉色不變:「回去吧。」「嗯。」
維希主動牽住亞修的手,順手一拉就把他的奇蹟手環取下來,然後迅速點開圖庫一頓操作,當亞修拿回來的時候,圖庫就只剩下一張污染眼球的死靈術師骷髏戰紋裝照片——該怎麼形容呢,他仿佛通過衣物搭配就構造出了屍海蛆蠅級別充滿死靈美感的畫面。要是屍山血海還在,哈維絕對是它最合適的執掌者。
「你不是想看死靈術師的3分照嗎?喏,多餘的照片我幫你刪了,不用謝。「女僕腳步輕快走進雨幕里,雙手放在腰後,歪著腦袋往後看了他一眼,「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戲劇詩人的眼神交流嗎?」
亞修鬱悶跟在後面,「至於這麼嚴防死守嗎,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以前的照片」「沒什麼好看的。」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就像我也想看劍姬魔女小時候的照片。」亞修說道:「有種跨越時空見證你們過去人生的參與感。」
「那我想辦法找幾張我殺」維希說著說著忽然停下,但亞修接著她說下去:「你殺生煉魂的照片我也想看,我還沒有愚蠢到忽略你的過往。不如說你都快讓我忘記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殺人如麻的履歷正好能讓我鞏固對你的正確認知。」
「好啊。」維希平靜說道:「我會找出來讓你看看的,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亞修走在她身邊瞥了她一眼,眼神裡帶著揶揄:「不過你剛才說著說著意識到會惹我生氣就停下,我還是很欣賞你這一點進步。不容易啊,你終於知道要照顧我的感受了繼續努力!」
維希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嘴角抽動。她恨恨瞪了亞修一眼,咬牙道:「我一定會讓你看看我最殘忍的模樣。」
亞修不以為意,兩人走了一段路,維希忽然問道:「你真那麼想看?」「你保存下來了?」
「沒有。」維希撇頭看向別處,「但那套裙裝版型我還記得,有空的話"
暗示到這裡對幽魂先知已經是極限了,亞修沒再欺負她,伸手牽著女僕走完最後一小段雨幕。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剛才明明已經抓住戲劇詩人的手腕,為什麼還不動手。」「那你為什麼不動手?」
「完全沒有把握,我感覺我抓住的不是一隻手,而是整個世界。」「如果你有把握你會動手嗎?」
亞修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維希噗嗤一笑,嘲笑道:「對於一位出現就盡力幫助你的存在,你居然在猶豫要不要對他痛下殺手?嘖嘖,亞修·希斯,你學壞了啊。」
「你以為我跟誰學的?「亞修沒好氣道,似乎也感覺自己太寡廉鮮恥貪慾薰心了,低下頭三省吾身淨化心靈。
維希眨眨眼睛,絲絲嫵媚流淌眉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過你剛才那一點遲疑,我還是很欣賞你這一點進步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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