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無論如何思索他都無法知道自己身上之物究竟有什麼地方能打動仙人收他為徒。
無論金銀財寶，亦或者良田美婢等等外物都只不過是權力的附庸。
仙人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就是因為掌握了其自身的恐怖力量。
自己所求的就是這樣的力量。
許君感覺自己的思路宛如陷入了死胡同里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那個關竅。
在這樣本就不對等的情況下，自己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想要讓仙人賜下仙緣本就是極難的事情。
凡夫俗子……等等！
許君在這一瞬，宛如萬念俱通。
問題出在仙與凡之間的差距，這茫茫眾生為何只有自己有如此機緣。
一切緣法都能追溯到自己出生時，那仙人所留下的仙緣之言。
若非，仙本天成？
許君念及至此心臟不由砰砰作響，他看向楚淵明的時候，他的眼裡雖然還有迷惘，但是他已經知道了楚淵明想要的是什麼了。
楚淵明也察覺到了許君的目光。
他來這秘境裡是為了找因果，他從許君身上看到了端倪。
但卻未必要走這一條道路。
楚淵明身帶不染因果的特性，他的選擇權還很多。
只不過他是真的想要知道什麼是因果。
天官和因果究竟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可想好了？」
楚淵明看向了面前的許君緩緩說道。
許君究竟會說出什麼？
許君聞言便道：「仙人所需，現如今還是凡夫俗子的我無以為報，如若有一日登仙成仙，必然以命來償。」
許君知道自己渾身上下對於仙人來說最值錢的東西就是自己本身了。
拋開其他的不談，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罷了。
楚淵明聽到許君的回答，微微眯起眼。
他感覺到了。
或者是許君也感覺到了。
這就是因果的力量嗎？
楚淵明初次感受到這股力量，他的心中也是感嘆因果的玄妙。
所以面前的這人，註定會出現在自己面前？註定會說出這樣的話？
楚淵明看著面前的許君。
他不信！
楚淵明不相信一切都是註定的，就算是因果也是先有因再有果。
一切的因在於與那許君說他有仙緣的仙人的身上。
那所謂的仙人又是什麼來歷？
許君看著在面前思索的楚淵明的，他的心頭忐忑著。
自己這一回答也是無奈之舉。
他實在是沒有更好的回答。
一切的身外之物，對於任何仙人來說都不重要。
哪怕是寶物也是如此。
太過於強大的寶物也只是禍端，而過於弱小的寶物要之無用。
只有合適的是好的。
而自己身上所具有的唯一東西就是時間。
楚淵明在許君思索的電光火石之間心中也做好了打算。
對於許君，他的決定是……
「我不會收你為徒，你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楚淵明對於許君給出了明確的回答。
許君的成長速度絕對跟不上他。
等許君成長起來，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強了。
楚淵明向來都不扶貧。
像是134號和大虞妖龍之所以能成長，是因為這兩傢伙都能吃點自己不要的廢料。
而許君是活生生的人，培養一個人的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許君聽到楚淵明所言，心中所有的期盼頓時落空。
如果這一次未能得到機緣，那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
修行一道向來無歲月。
縱然許君這樣的凡人也明白，一旦錯過，這一輩子便很難再有現在的機會。
許君正想要開口，再作挽留的時候。
只聽楚淵明說道：「不過，我想知道那當年指點你的仙人是個什麼來歷？」
楚淵明自身在因果之外，既然有人能預料到自己所來。
那也就意味著，當年指點許君的那個仙人和自己也有過因果。
如此算下來， 楚淵明的心裡也有了底細。
自己第一個前來討要因果的目標看來已經出現了。
那許君聽到楚淵明所言當即接連叩首道：「在下不知道那仙人是什麼來歷，只是娘親後與我說的故事，在遇到仙人之前我也只當是傳說， 如果仙人想要知道，不如前往我許家。」
「仙人只需要稍等片刻， 必然能將大人想要知道的全部東西奉上。」
許君聽到楚淵明問起，立刻便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仙人之間的戰鬥向來都沒有那麼簡單。
如今他雖然不知道楚淵明與那仙人是關係，但他大概能猜到應該是一對手關係。
自己此時在楚淵明面前，一定也是幫眼前人最為重要。
楚淵明聽到許君的話，給了那大虞妖龍一個眼神。
大虞妖龍對著那山嶺上的烏雲一張口，立刻將那剛剛還電閃雷鳴的黑雲吞入了腹中。
行雲布雨，興風作浪對於大虞妖龍來說與本命神通無異。
許君見大虞妖龍的神威，也不禁多看了一眼那大虞妖龍。
同時大虞妖龍在收回烏雲的同時，也對著面前的山嶺長呼一聲。
頓時千丈之山，萬千山霧盡吹散，露出了山間青翠。
「走吧，你那些個下人可是等的著急了。」
楚淵明對著那許君說道。
緊接著他一揮手便要讓那大虞妖龍將許君送走。
離去之時，還留下了一句。
「你先回去許家，待你清楚那仙人身份，再回此山來找我。」
……
山嶺上，原本還冒著暴雨的眾人在尋找著許君。
直到暴雨停下。
那下人和獵戶們一腳深一腳淺在黃泥上踩過，他們的心裡滿是無奈。
「那許少爺恐怕多半是被那妖物掠去了。」
「依我看還是先回許家吧。」
「回許家？你看看少爺沒回去，我們幾個回去還能剩下幾根手指。」
那獵戶之間正在討論著。
而許君的貼身下人則已經心亂如麻，這些獵戶回去許家那大小就是個皮外傷，但是自己可最輕都是一個掉腦袋的事。
把少爺丟了，自己回去絕無生路可言。
那下人走過黃泥路，他看著四周的獵戶在心裡暗道。
反正自己回去許家也活不成，不如讓他們先走上一遭，自己到這附近的山裡避一避，如果被抓到了就說那些獵戶殺人跑了。
要是抓不著，自己就當隱姓埋名過了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