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有種972磨人的夫君
日漸西陳。【Google搜索】
趕在皇城關閉之前,蘇賢出宮,回到侯府。
回顧待在公主府的半日,他除了肆意妄為,將蘭陵公主狠狠揉搓一頓外,還與蘭陵聊了許多話題。
除開平安市、開墾關外、與南陳通商這三件大事,還有許多小事。
比如他們合作的生意、太尉府的建造,以及造船出海的計劃等等。
當談到合作的生意一項時,蘭陵曾意味深長笑道:「你家夫人倒是一個賢內助……」
蘇賢明白她的意思。
自唐淑婉掌管侯府大小事務以來,侯府處事的風格就為之一變,似乎變得有些斤斤計較,不是那麼大方了。
蘇賢不想深究這個話題,以免越說越尷尬,便抓住蘭陵好一陣揉搓。
鬧騰一陣後,他們才繼續下一個話題。
一直聊到天色漸黑,蘇賢離開公主府。
……
接下來數日,蘇賢的生活漸漸清閒下來。
每天早上,他都要睡到日上三竿,除非唐淑婉、柳惠香等女合力將他抬離臥榻,不然他就不起。
好不容易起床,與眾夫人們嬉鬧一陣後,他才出門,在皇宮、太尉府、內衛衙門、刑獄司衙門等地亂竄。
處理一些不大不小的庶務。
下午黃昏之前,他又早早的回到侯府……
在此期間,許多王公大臣都來邀請蘇賢,或過府一敘,或茶樓飲酒,但蘇賢無一例外全部婉拒,不曾應邀。
他如今已身居高位,正一品的太尉已是為官的極限,升無可升,更何況他這個正一品還是實權的。
他這種情況古往今來都罕見。
即便是蘭陵公主擔任的「尚書令」,也才正二品而已,若論官級還不如蘇賢的正一品,當然,蘭陵的公主封號是正一品。
還有那些宰相們,能夠左右大梁王朝的格局與走向,但他們也才正三品而已。
蘇賢一出,可以碾壓他們所有!
他現在這情況,必須避嫌,不能與任何大臣結交。
不然,就算女皇不產生猜忌之心,某些敵對勢力也會借題發揮,蓄意抹黑,蘇賢可不想落人口舌。
就算是與蘭陵公主的會面,也低調了許多,見面次數也越來越少……
不過這日,蘇賢準備出府赴宴。
這場宴會,並非某王公大臣的私宴,而是刑獄司二捕頭千面狐的踐行之宴。
千面狐即將啟程前往南楚,秘密潛入楚宮執行一項絕密任務。
他邀請了蘇賢、林川,還有刑獄司三捕頭南宮葵,以及四捕頭蔣涵文,在城南二十里開外一座集鎮的酒樓中吃酒。
臨行之前,唐淑婉親自為他更衣。
「夫君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妾身等都在府中等待夫君平安歸來。」唐淑婉細心捋著他衣服上的褶皺。
「也就城南二十里而已,又不是出遠門,夫人是不是多慮了?」蘇賢見她那清麗的面容上滿是擔心之色,感覺心頭很暖。
「路雖不遠,但也算是出了城,況且夫君身旁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蘇賢不覺用手捧住她的小手。
「夫君身旁還有……林川,與刑獄司的二捕頭,他們兩個……南宮葵與蔣涵文都還好一些,妾身……」
唐淑婉抬眸看著蘇賢,欲言又止。
蘇賢握著對方小手的大手,正準備細細揉搓一番呢,結果聽了唐淑婉這話,愣了一下,揉搓小手的動作也跟著一停。
「夫人你說什麼呢。」
蘇賢明白了她的心思。
搞了半天,原來是擔心林川與千面狐這兩個色鬼,帶著蘇賢到處鬼混,沒準又帶回幾個女人……
「夫人多慮了。」
蘇賢哭笑不得,將唐淑婉嬌軀摟在懷內,用手輕輕拍著她那刀削般的背,笑道: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集鎮而已,能有一兩座酒樓就已了不起,壓根沒有那種條件,要不,夫人你跟著為夫一起去吧?」
「真的?」唐淑婉似有意動。
蘇賢一陣愕然,他也就隨口一話而已,若果真帶著唐淑婉去赴宴,他還有些捨不得呢。
好在,唐淑婉轉瞬間就搖了搖頭,道:「妾身相信夫君,就不用跟著去了,時辰已經不早,夫君早去早回吧。」
「好。」
「……」
二十里的路程,不算遠。
蘇賢縱馬疾馳,眨眼間就到了。
這裡原本叫做「十里亭」,是送別親朋好友的所在。
最初,這裡只有一座涼亭,後來,因來在此送別友人的人越來越多,每日裡都絡繹不絕,漸漸的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集鎮。
有街道四五條,酒樓三五間,還有一些客棧、飯館、茶樓、雜貨鋪等等。
蘇賢下馬後,帶著楊止蘭與幾個護衛,徑直來到最大的一座酒樓。
「蘇兄,你怎麼才來啊!」
剛踏入酒樓大門,樓梯處便傳來林川的叫聲,正在那揮手,原來林川早一步先到。
林川身後,是踐行宴的正主千面狐,他的衣著十分隨意,額前飄著幾縷不羈的髮絲,見到蘇賢后爽朗一笑:「蘇兄,就等你了。」
千面狐身後,是四捕頭蔣涵文,他長得很瘦,身著便服,一臉笑容,與林川一起跑來迎接蘇賢,作揖拜道:「見過侯爺。」
落在最後面的,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南宮葵。
所有人中就他還穿著衙門公服,他身材高大,將公服撐得十分「板正」,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上前施禮道:「拜見太尉!」
「諸位,久等了。」
蘇賢團團施禮,先道了個歉,然後與眾人寒暄。
接著,眾人上樓,千面狐提前要了一個包廂,眾人入座,開始上菜,美酒一杯接著一杯,氣氛很是熱烈。
千面狐好酒,林川講義氣,蔣涵文愛湊熱鬧,蘇賢則希望千面狐在南楚能查出一點明堂,所以他們幾個喝得最勐。
南宮葵是個例外,冷靜無趣的坐在那裡,既不喝酒,也不與眾人說話,只有蘇賢敬酒之時他才淺嘗了一杯。
「該……該死!」
幾大壺美酒下肚,千面狐已然微醺,他大著舌頭,借著酒勁兒在那抱怨。
「什麼該死?」林川與蔣涵文一臉好奇。
千面狐醉醺醺道:
「還能是啥?我在神都本來待得好好的……可是……嗝,陛下不知聽信了哪個……王八蛋的讒言,居然派我去南楚做臥底!」
「說是去查找一本什麼……南楚先帝的自傳?自傳個鬼啊!單憑一本自傳就能找到那前朝太子?這是誰出的餿主意?」
「氣死本座了!」
千面狐直接抱起一整壺酒勐灌。
藉以發泄心中的愁悶。
蘇賢在旁,聽了這話,嘴角不由扯了扯,略有尷尬的他,重重咳嗽了幾聲。
「蘇兄你怎麼了?嗓子被美酒辣到了嗎?」林川笑問。
「侯爺,喝杯茶潤一潤。」蔣涵文遞來一杯茶。
蘇賢對他們擺了擺手,看著千面狐,道:「二捕頭,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蘇兄請說。」
「其實,二捕頭方才所罵的那個王八蛋,正是在下,是我提議女皇,派二捕頭去南楚做臥底的!」蘇賢緩緩說道。
話音落後,整個包廂都陷入詭異的安靜。
林川與蔣涵文面色微變;千面狐一陣愕然,陷入呆滯;就連旁邊不合群的南宮葵,也皺了皺眉,坐在那裡靜觀其變。
「哈哈哈哈!」
一會兒後,千面狐爽朗大笑,用手重重拍著蘇賢的肩膀,笑道:
「我就說嘛,什麼樣的人才才能想出如此奇謀妙計?原來是蘇兄,哈哈哈哈哈,這就不奇怪了。」
「蘇兄,你這個辦法好啊,可以發揮我的特長,老實說,我老早就想去南楚混一段時間,聽說楚帝的後宮極大?」
林川與蔣涵文當即醒悟過來,在旁附和道:「不錯,二捕頭擅長的就是偽裝、潛入,陛下派二捕頭去南楚臥底,自然最好不過。」
蘇賢見狀緩緩鬆了口氣。
向來放蕩不羈的二捕頭千面狐,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甚至已經想好,用什麼東西「賄賂」千面狐,讓他去南楚做臥底。
結果沒想到,千面狐居然如此識趣,倒也省卻了一番麻煩。
然而,就在大家都認為此事已經翻篇之際,那邊廂的南宮葵忽然開口:「二師兄,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眾人的面色都是一變,齊頭看向南宮葵。
南宮葵面不改色,筆挺的衙門公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板正」,再加上他那不苟言笑的冰冷麵孔,莫名讓人感到害怕。
「三師兄!」
蔣涵文眼見情況要遭,急忙站了出來,拽住南宮葵的臂膀,一臉嚴肅的說:
「三師兄,關於廢除酷刑一事,我忽然想到一個法子,或許足以說服少司寇與陛下,廢除你的所有刑具!」
南宮葵緩緩側頭看著他,面不見表情,聲音有些冷,斥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要不要我將那個辦法說給你聽聽?」
「……」
就這樣,蔣涵文拉著一臉冰霜的南宮葵走了。
他們離開宴席,跑到包廂的一角吵架去了。
眾人見狀,同時鬆了口氣。
……
轉眼,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踐行宴早已結束。
林川、蔣涵文,已被喝趴下,被店小二抬到廂房休息去了。
蘇賢、南宮葵還保持著清醒。
而作為正主的千面狐,也是醉得不行,若再喝上兩杯,只怕就會像林川他們那般直接睡死。
「二捕頭,你都醉成這樣了,今日怕是不能上路,要不就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再上路也不遲。」
蘇賢勸道。
千面狐掙扎著站起,搖頭晃腦,笑道:「蘇兄你有所不……知,嗝……喝醉了酒才好上路呢,來人!」
「公子。」一個年近六十的老者推門而入,對搖搖晃晃的千面狐一拜。
「時辰不早了,我們……出發吧!」千面狐吩咐道。
「是。」
「……」
一會兒後。
集鎮外的官道上。
一輛破破爛爛的驢車停放在路中間。
那車上塞滿了稻草,放著幾大壇美酒,千面狐爬上去,往稻草上一趟,左右兩手分別扶著一隻酒罈,看著蘇賢與南宮葵笑道:
「蘇兄……三師弟,告辭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就……出發了!」
蘇賢的視線越過驢車,往前一看——
負責拉車的驢子是一頭老得差點掉牙的倔驢,而方才那個年近六十的老者,居然在前面牽驢!
這「奢華」的配置……
蘇賢不禁以手扶額。
照千面狐這緩慢的速度,幾時才能抵達南楚?
他不禁深思起來,派千面狐去南楚做臥底到底有沒有用?
最終,千面狐緩慢的出發了。
蘇賢與南宮葵站在原地,目送他的驢車走遠……然後他們就在那裡站了足足一刻鐘之久!
待千面狐的驢車徹底走遠,蘇賢搖了搖頭,用手抹了把臉,對南宮葵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
時光荏冉。
眨眼間,又是兩天之後。
朝中無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蘇賢也依舊清閒。
這天早上,蘇賢照例懶在唐淑婉的香塌上不想起來。
「夫君,今日府中有件大事,夫君還是早些起來吧,不然就趕不上了。」唐淑婉、柳惠香,還有羅繡娘及部分侍妾等,烏拉拉一大群女子圍在蘇賢床前。
「如今天下太平,府中能有什麼大事?夫人你這個理由都用多少次了?換個新鮮的吧。」蘇賢依舊不想起床。
他抱著唐淑婉的被褥,軟乎乎的,香噴噴的,側身笑眯眯看著拿他沒有辦法的眾女,心頭十分愜意。
他就喜歡眾女圍著他打轉的感覺。
唐淑婉笑著搖了搖頭,心頭十分無奈。
蘇賢不在家,她思念得不行,可蘇賢回家之後,又折騰得她們夠嗆,誒,真是一個磨人的夫君!
她苦笑一番,繼續勸道:「夫君確定不起來?今天真的有一件大事,若是錯過了夫君怕是要後悔呢。」
「哦?那夫人說來聽聽,究竟是什麼事如此重要?」
「夫君果真忘了不成,今日是播種木棉的日子啊,夫君不是很看重木棉的麼?」唐淑婉說道。
「木棉!」
蘇賢眼中勐地一亮,直接從繡塌上坐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我竟忘了這個,夫人們,快,快扶為夫起床,為夫要親自去種木棉!」
「好的。」眾夫人終於鬆了口氣,一齊圍攏上去。
木棉,也就是後世的棉花,那是在數月前得自西域的種子。
這可是一個神器,有了此物,不僅可以幫助開荒關外,還能造福天下百姓,讓人們在冬天不至於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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