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 陳可妍也想找蝴蝶穀神醫

  城南這塊地方,環境清幽,有山有水,有樹有草,沒有塵世的繁華喧囂,很適合情侶之間的幽約。記住本站域名

  蘇賢顯得有些霸道,自乘機擁抱了唐淑婉後, 就始終牽著人家的小手不放,無論爬山還是在樹下休息。

  唐淑婉自然盡顯少女的嬌羞,他們談天論地,討論詩詞,文學上與情感上的共鳴,讓兩人間的關係進一步拉近。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不知不覺, 太陽即將落山。

  兩人牽著手起身,準備回城, 蘇賢親自攙扶唐淑婉上車後,忽然發現她面帶擔憂之色,欲言又止。

  「婉兒你怎麼了?」

  蘇賢毫不客氣,直接鑽入人家的香車,一臉關切的坐在人家身側,溫言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唐淑婉抿了抿嘴,終究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

  「姑爺,小姐在擔心阿郎呢!」明蘭鑽進馬車,一語道破唐淑婉的欲言又止。

  「明蘭!」唐淑婉急忙喝止,可是為時已晚。

  「原來如此。」

  蘇賢點頭,終於明白唐淑婉方才為何欲言又止。

  他輕輕拍著人家的香肩,道:

  「婉兒你儘管放心,世叔此番立下的功勞不小,朝廷正在商量對幽州上下的賞賜呢, 不管如何,世叔調回神都是必然的。」

  「待會兒回城之後,我就去一趟宮裡,請陛下立即處理此事, 婉兒你就在家中等著好消息吧。」

  唐淑婉囁嚅一陣, 最終頗有尷尬的說:「會不會太麻煩了?」

  蘇賢順手將佳人擁攬入懷,頓感心曠神怡,笑道:「世叔本就立下了大功,調回神都受封本是應該。」

  「我們成親的那天,世叔怎麼說也要在場吧?他可是你的父親,我的准岳父呢!我不為世叔爭取還能為誰?」

  「多謝世兄!」唐淑婉低著頭小聲道。

  「謝啥……」

  最終,唐淑婉的馬車先離開了,車輪滾滾,很快就不見蹤跡。

  蘇賢收拾一番,也翻身上馬,他回城後果然直奔皇城而去。

  他如今身居太尉要職,還攜帶著女皇的金牌,出入皇宮對他來說猶入家門,監門衛的將士不敢阻攔。

  ……

  當日晚間。

  入夜之後。

  唐府。

  唐淑婉正在燈下夜讀。

  她身段兒修長婉約,纖細的酥手持握書卷,長袖滑落,一截皓腕在燭光之下散發出瑩白的光澤。

  身為唐家重點培養的大家閨秀, 她做任何事都十分認真, 無路是看書、寫字、彈琴還是烹調。

  不過這次, 她看著手中的書卷,卻總是走神,今日出城約見蘇賢的一幕幕,不時在眼前浮現……

  蘇賢不僅牽了她的小手,還抱了她……甚至某些時候,她嚴重感覺蘇賢還想乘機親她……

  她的手,她的肩,不時傳出酥麻的感覺。

  蘇賢的手好大,好溫暖,蘇賢的胸膛也好健壯……

  「小姐!」

  忽然一聲驚叫從屋外傳來,嚇得唐淑婉心膽肝皆顫,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發現」的窘迫感。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書卷,正了正坐姿,喝著茶壓驚,將那些羞人的畫面一一強行壓制。

  「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明蘭闖入房間,風風火火,一驚一乍,她的動與唐淑婉的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又打聽到什麼新聞故事了?」唐淑婉尚有一些心虛。

  「小姐!宮裡傳來消息,阿郎升官了,即將調入神都!」

  明蘭大聲說道。

  唐淑婉一愣,但很快回神,今日在城外,蘇賢曾讓她安心的等待消息,每想到消息來得竟如此迅速。

  事關老爹的前途,唐淑婉忙起身,抓著明蘭問道:「你將聽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講給我聽,一個字也不要錯漏。」

  「哦。」明蘭點頭。

  「……」

  簡單來說,女皇對唐矩的賞賜除了常規的金銀財物、田產地宅之外,重點是官職上的升遷——

  河南府府尹兼吏部左侍郎行御史中丞事。

  這其實是三個官職。

  第一個,河南府府尹,正三品,唐矩現任的幽州刺史也是正三品,但幽州屬於邊州,與神都城所在地的河南府不能相提並論。

  縱觀整個大樑上下,能稱得上「府」的,就只有三個,長安所在的「京兆府」,神都所在的「河南府」,以及太原所在的「太原府」。

  河南府府尹的權力可不算小,因為管著神都城,可經常入宮面見皇帝,甚至參加由宰相組成的小朝會。

  這是任何地方州府的刺史都不具有的優勢。

  第二個官職,吏部侍郎,兼任,正四品上,相對於河南府府尹來說,品級較低,但女皇如此安排的真正用意,是讓唐矩提前進入六部學習,為將來出將入相做準備。

  第三個官職,御史中丞,也是兼任,正五品上,品級更小,但御史台的官吏權力極大,可聞風奏事,就連宰相們都怕這幫「瘋狗」。

  女皇此舉的意義著實耐人尋味……

  唐淑婉聽完後,連忙笑道:「這下好了,爹爹終於可以一展生平的報復……」

  明蘭也在旁拍手笑道:「這下好了,阿郎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回京參加小姐與姑爺的婚禮。」

  「……」

  唐矩升官的消息,傳到唐淑婉耳中的時候,唐家家主及整個唐家上下都已沸騰。

  不得了!

  自女皇登基之後,他們世家大族多有遭受打壓,而今,唐矩居然爬到了河南府府尹的位置,此事或許釋放了某些信號。

  各大世家,莫非將要重現昔日的輝煌不成?

  唐家上下沸騰之際,蘇家與柳家則是一片愁雲慘澹。

  那唐矩能爬上河南府府尹的高位,毫無意外正是蘇賢相助之故。

  蘇賢身上流淌著蘇家的血脈,結果得到好處的儘是外人……蘇家上下心中不甘、嫉妒、懊悔等等情緒交織,可謂五味雜陳……

  不久後,唐矩升官的消息席捲了整個神都,文武百官們有人皺眉有人拍手,反應不一,但相同點是沒有人提出異議。

  蘇賢身居正一品的實權太尉,又極得女皇陛下恩寵,加之唐矩又的確有功在身,是故,即便持有反對意見的人也不敢輕易開口。

  ……

  ……

  次日。

  南陳。

  皇宮。

  陳帝近日偶染風寒,已臥病休息多日。

  早上,陳帝醒來後便眉頭緊鎖,似是懷有心事,任由宮女為他更衣,更衣後又回到龍塌上躺下。

  「陛下,該用膳了。」

  貼身大太監送來飯菜,長滿皺紋的臉笑成一朵菊花,從黑漆描金的食盒中取出幾樣精緻早點,放在龍塌前的矮几上,香味兒散發。

  陳帝側頭,看了眼矮几上的早點,面無表情一嘆,道:「遼軍雖已撤兵,甚至放棄了到手的州縣城池。」

  「但,這只是暫時的,那新任遼帝出爾反爾,劫持蘇賢前往牙城,就表明此人野心不小,不久之後,說不定還會出兵南下!」

  「等到那時,可就沒有這次的奇蹟了……大梁兵力雖不算孱弱,但遼軍著實太強,大梁一旦淪陷,我大陳……」

  「……」

  老太監躬身侍立在側,低頭不敢說話,這種事他一個小小太監如何膽敢討論?

  陳帝也不是在徵詢他的意見,自言自語理順思路而已。

  「咳咳咳……」

  忽然,陳帝劇烈咳嗽起來,用一張手帕捂著嘴,因動靜太大,整個龍塌都在輕輕搖晃。

  「陛下!」老太監頓時面無人色,他知道這是陳帝的舊疾,最近的咳嗽似乎越來越嚴重與頻繁了。

  「朕沒事。」陳帝咳完,捂嘴的手帕移開,雪白的手帕中染上了一抹暗紅,那是血跡,觸目驚心。

  「老奴去請御醫……」

  「站住。」

  陳帝面無表情,五指收攏,將那張染血的手帕揉成一團,緊握在手心,沉聲道:「朕的話你沒記住?此病已是無解,切不可驚動御醫,也絕不能泄露!」

  「老奴遵命……」老太監哭了起來。

  「此外,朕染病這段時間,妍兒時常入宮,你需特別小心,千萬不能讓妍兒知曉此事,不然朕饒不了你。」陳帝威脅道。

  「老奴遵旨。」

  「……」

  這時,寢宮外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同時伴隨著一個少女的聲音,喜道:「父皇,父皇,好消息,大梁傳來了好消息……」

  那是陳可妍!

  只有陳可妍與陳可瑤兩姐妹,才敢在陳帝的寢宮中到處亂跑。

  陳帝面色微變,但很快鎮定下來,他緊握著染血手帕的那隻手下意識鑽入被窩。

  老太監也趕緊擦去眼角的淚水,待陳可妍邁著輕盈的步伐進殿後,他在旁笑著見禮道:「老奴拜見公主殿下,公主當心,莫要摔著……」

  陳可妍對老太監揮了揮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後一臉笑容的撲在陳帝病床之前,喜道:「父皇,大梁傳來了好消息,父皇擔心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

  「哦?什麼好消息?」陳帝面帶慈祥的笑容。

  「蘇賢迫使遼軍後撤之際,還想方設法抓捕了遼國八大小可汗,並將他們押送去了神都。」陳可妍笑道。

  「竟有這等事?」陳帝兩眼猛地一亮,他自然清楚遼國八大小可汗對遼國的意義,也明白蘇賢此舉的妙處。

  「是的,父皇,千真萬確!」陳可妍笑道。

  「這蘇賢還真是一個能人啊,居然能抓住遼國八大小可汗,不簡單,此舉可為大梁換得至少數十年的和平!」陳帝贊道。

  「是啊,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陳可妍笑得很甜。

  陳帝瞥了她一眼,隨即笑容一收,嘆道:「這樣的人才,最終卻失陷在遼國,可惜,著實可惜!」

  「說不定啊,那蘇賢最終還是會歸順遼帝,以此子之能,即便大梁有八大小可汗恐怕也無濟於事。」

  「……」

  陳可妍忙解釋道:

  「父皇有所不知,蘇賢正是憑藉這一點,已從牙城安全撤出,並回到了大梁的國土,他連一根寒毛也沒有掉。」

  「哦?」

  陳帝臉上的笑容復現,贊道:

  「不錯,有勇有謀……咳咳咳咳……」

  話才說一半,陳帝又劇烈咳嗽起來。

  他面色不由大變,因為一旦咳嗽的話,必定咳血,可陳可妍還在這裡……

  然而這種事他根本無法避免,也忍不住,最終只得抓起一張新的手帕,捂著嘴劇烈咳嗽個不停。

  「父皇……」

  陳可妍嚇了一跳,忙扶起陳帝為他捶背。

  她其實不知陳帝的舊疾,只當這是感染風寒之後的症狀,只是貌似這症狀也太強烈了一些。

  好不容易,陳帝咳嗽漸止。

  他下意識握緊手裡的手帕,不能讓陳可妍發現他咳血之事。

  陳可妍也根本未曾注意到陳帝的小動作。

  可陳帝過於擔心了,導致用力過度,浸在手帕上的血跡竟被他擠出,順著手指縫往下淌,看起來觸目驚心。

  「父皇!」

  陳可妍正想扶著陳帝躺下,偶然側眸,發現了那觸目驚心的景象,她當場尖叫一聲,駭得花容失色。

  陳帝無奈將手掌攤開,終究還是沒能瞞住。

  陳可妍已哭成了一個淚人,這都咳血了,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在她的再三追問之下,陳帝見事已至此,便只得據實已告,交代了自己早就患有咳血症狀之事。

  「父皇,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女兒?」陳可妍哭得稀里嘩啦,一種「至親即將離世」的憂傷縈繞在心頭。

  陳帝搖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最後還讓陳可妍保密,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整個南陳將永無寧日!

  陳可妍終究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又問此疾果真就沒有辦法了嗎?

  陳帝搖頭道:

  「朕私下找過許多名醫,都說此病無解,就算找到那傳說之中的蝴蝶穀神醫,也只能減緩症狀而已,並不能治癒!」

  「而那蝴蝶穀神醫,也只是一個傳說……」

  「不,女兒相信蝴蝶穀神醫真的存在,他也一定可以治好父皇!」

  陳可妍不願相信。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月之前的蜀國之行。

  蘇賢去蜀國的目的,似乎正是尋找那蝴蝶穀神醫!

  當時她就有所懷疑。

  「父皇,女兒或許知道李神醫的下落,女兒這就去尋!」陳可妍猛然抬頭,一臉堅定。

  陳帝認為那是徒勞。

  那李神醫若是那麼好找,早就被人找出來了。

  可他又見陳可妍堅持,心知這是她的孝心,思忖一番後便點頭答應下來,道:

  「朕知道妍兒你經常行走江湖,很有經驗,但還是要注意一些,多帶幾個人在身邊,凡事不可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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