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不到黃河心不死

  李青牛面色鐵青,他真的被周威給氣糊塗了。記住本站域名

  還有蘇賢那「關心的話語」,他聽著著實扎耳,這已不是嘲諷那麼簡單,而是對他的人格、顏面的踐踏!

  啊!

  他真的想仰天大吼……

  他最受不了這種丟臉的事。

  他可是神醫啊,被世人所尊敬,顏面的損傷對他來說宛若剝皮抽骨,是他最不能忍受之事!

  不然, 崇尚養生的他也不會如此憤怒,世外高人的形象都丟了個乾淨……

  好在他人老成精,很快鎮定下來,抬手指著周威大口罵道:「孽障!大白天的胡言亂語什麼?老夫又沒瘋,何曾說過那樣的混帳話?」

  師父入戲也太深了吧……周威略有愕然, 師徒配合演一場戲而已,怎麼搞的像真的一樣。

  等等, 周威心念一動。

  莫非, 李青牛並不是在演戲?

  李青牛立即給了他答案:

  「老夫可以肯定,蘇小友釀造出來的酒,天下最烈,沒有之一……四方酒家的泔水算個屁啊!」

  「這……不可能吧!」周威一臉驚呆,這不符合「劇本」,莫非蘇賢抱來的那壇酒果然是……

  「你這孽徒,竟當眾看輕蘇小友的釀酒技藝,甚至還沒上沒下的污衊、編排老夫!要反天了啊這是!」

  李青牛一幅氣得不輕的模樣,大手一揮做出懲罰:「孽徒,老夫就罰你將這壇烈酒喝光,再將酒罈打碎了吃掉!」

  周威頓時一臉委屈,分明是李青牛看輕了蘇兄,但卻說是他,還有「喝烈酒吃酒罈」的懲罰,最終也落在了他的頭上。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滾!」李青牛怕周威犟脾氣上來, 當眾爭個是非黑白,那豈不就露餡了麼,於是趕緊讓周威離開。

  「……」

  最終,周威一臉委屈的退下了,沒有耍犟脾氣。

  李青牛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將這個污點處理掉了。

  ……

  接下來,蘇賢將這壇烈酒當做禮物,大方的贈給了李青牛。

  李青牛欣慰收下,呵呵笑著,將此酒與蘇賢誇讚一番,然後開始旁敲側擊釀造此酒的方法。

  蘇賢精神一震,知道重點來了——

  他的目的是希望通過此酒換得李青牛全力施救楊芷蘭,一壇酒不足為貴,釀造的方法才是最具有價值的東西。

  兩人去了書房,針對此事進行詳談。

  ……

  一段時間過後。

  蘇賢走出書房,回到暫住的小院。

  他面色沉悶,很不好看。

  楊芷蘭等人一直在小院中等候他的消息,他們見蘇賢面色沉悶,心中也跟著微微一沉,看來事情進展不順。

  關於藥浴療法的藥效減弱之事,言大山與唐淑靜也已知曉。

  「公子,神醫怎麼說?」儘管已猜到了結果,楊芷蘭也平靜的進行詢問。

  「李神醫說,他已經盡了全力!」

  蘇賢搖頭,看著日漸消瘦的楊芷蘭,他心中又是自責又是難受,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此法終究是失敗了。

  眾人沉默。

  楊芷蘭最後平靜的說道:

  「謝謝公子為我所作的一切,謝謝你們陪我這走這一程,能延長數月的壽命我心已足,不敢奢求太多。」

  「……」

  言大山是從死人堆中走出的將軍,見慣了生死,可此刻也有些傷感,他自知嘴笨,便緊緊閉上了嘴,沉默不言。

  谷惥

  唐淑靜則感性得多,她本就十分崇拜楊芷蘭,經此一事後,與楊芷蘭建立了一些感情,也算半個師父吧,楊芷蘭這一路上可沒少指點她的身手。

  聽楊芷蘭以平靜的語氣說著憂傷的話題,她心中十分難受,雙目中隱有星光閃爍。

  蘇賢忽然振作起來,針對救治楊芷蘭這件事,他十分堅定,他十分執著,他絕不會輕言放棄,他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不相信李青牛治不好楊芷蘭。

  更不願相信!

  「不!我認為李神醫還是沒有說真話,可能是因為釀造烈酒的價值不夠高……芷蘭你千萬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其他辦法,讓李神醫施展全力!」

  ……

  ……

  轉眼,時間接近黃昏,該藥浴了。

  藥浴的療效雖然在減弱,但總好過沒有,楊芷蘭依舊去泡了,泡完後李青牛一把脈,也只是說「又有所延壽」而不是「延壽一月。」

  蘇賢暗中拉著李青牛,詢問過後,得知今日的藥浴只延壽了數日而已,半個月都沒有了,藥浴的療效在急劇減弱!

  送完李青牛回來,蘇賢的心情很是糟糕。

  同時愁眉緊鎖,他必須想到另外的辦法。

  這時,清溪姑娘來送雞湯,隨口與蘇賢聊了兩句,結果因蘇賢心中苦悶,便一股腦將自己的煩惱吐了出來。

  其中就包括如何讓李青牛盡全力施救楊芷蘭的困擾。

  清溪姑娘他是信任的,不怕言多必失。

  清溪姑娘其實並不認同蘇賢的說辭,她了解李青牛,要麼不治,要麼就治好,不存在留一手的情況。

  但她沒有打擊蘇賢,只是將此事默默壓在心底。

  很快,她送完雞湯,回到李青牛居住的後院,在廚房盛了另外一碗,準備給李青牛送去。

  她本是李青牛女兒身邊的貼身丫鬟,現在小姐沒了,便留在府中服侍李青牛的衣食起居。

  因她身份特別,在府中地位極高,即便護衛們見了她都不敢放肆,而是要畢恭畢敬的抱拳見禮……

  後廳。

  門外。

  走廊上。

  清溪姑娘端著一碗雞湯,正邁著小碎步走來,她曾伺候過小姐,儀禮方面自然沒得說,走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她走到後廳的門前,即將一步邁入的時候,耳中忽聽得裡面傳出李青牛的聲音:

  「……孽徒,瞎說什麼?老夫對楊姑娘的舊疾已經盡力,之所以治不好是因為此疾過於嚴重,病入膏肓,非藥石能救!」

  「……」

  清溪姑娘腳步一頓。

  剛才在蘇賢那兒,才聽他抱怨過,說李青牛對楊芷蘭的舊疾沒有盡全力,豈料在後廳門外竟聽得李青牛的辯解,於是她下意識駐足。

  不過,短短數息之後,她便輕輕搖頭,邁步準備進入後廳。

  在她看來,李青牛並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糊弄蘇賢,她也就沒有偷聽的必要。

  豈料就在這時,廳內又傳出周威的聲音:

  「還說不是想以此逼迫蘇兄拜你為師,這牆上還掛著拜師圖呢!可憐那楊姑娘,早該被治癒的,結果卻成了師父你的棋子……」

  「孽徒,你給我住嘴……」李青牛惱羞成怒,聽那口氣似乎就要動手打人了。

  「……」

  與此同時,廳外,走廊上,清溪姑娘剛邁出去的腳立即收了回來,牢牢站在門外,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通過方才周威的話,再結合蘇賢吐露的煩惱,她的腦海中轟隆划過一道閃電——

  或許,蘇賢的猜測是真的!

  李青牛很有可能真沒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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