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拜師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並不是說孔子拜師,而是某個徒弟拜師的場景。
李青牛學的是醫術,身上穿的是道袍,可為何要在廳中懸掛這麼一幅孔子拜師圖呢?
明顯不搭!
圖畫的下面,靠牆擺放著一張供桌,桌上有香爐、線香等物。奇怪的是,香爐似乎是剛剛搬來這兒的,因為裡面沒有一支香。
供桌前面,則是兩張椅子,中間有個茶几,茶几上有兩個茶杯。
椅子前的地面上,還有一個突兀的東西,那竟是一個……蒲團!
等等。
香爐、蒲團、茶杯……怎麼與「孔子拜師圖」中的場景略有類似?
蘇賢心中雖然奇怪,但並未多想,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楊芷蘭的舊疾,今天一定要讓李青牛親自診治!
方才,蘇賢打量圖畫、香爐與蒲團等物之際,周威站在一旁,眼中的古怪愈發明顯,視線在蘇賢與李青牛身上轉來轉去。
其實,這些東西,香爐、蒲團什麼的,是方才他遵照李青牛的吩咐親自置辦的,事有倉促,很多細節都沒有做好。
比如那幅孔子拜師圖……
周威其實明白李青牛的用意——
想收人家蘇賢為徒,但又放不下架子,不好明說,便搞這些歪門邪道,以期蘇賢能夠頓悟,然後死皮賴臉的拜他為師。
他見蘇賢將這些東西一一打量後,面色如常,沒有任何表示,似乎並未領悟到李青牛的「良苦用心」,他的嘴角便忍不住扯了扯,很想笑。
……
「蘇小友,請坐吧。」
李青牛親自招呼蘇賢入座,至於楊芷蘭、言大山、唐淑靜等人,他看都沒看一眼,以他的身份更不會招呼他們入座。
「多謝。」
蘇賢在客位上落座,有僕人送來茶水。
李青牛也入座,見蘇賢沒有任何表示,他微微蹙眉,略一思忖後問道:「蘇小友可知,老夫是何人?」
「神醫乃蝴蝶谷李神醫,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世人無不稱頌!」
蘇賢說完後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晚輩還聽說,神醫醫者仁心,對前來求救的病人都能出手相救!」
「哈哈哈哈……」李青牛爽朗大笑,不過,心中卻十分鬱悶,既然你知道老夫厲害,那還愣著作甚?
趕緊拜師啊!
周威在旁,跟楊芷蘭等人一樣,只有站著的份兒。
他心中明鏡似的,李青牛此問其實是在暗示蘇賢拜師。
可蘇賢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他想到其中的「妙處」,著實忍不住,兩手捂嘴,雙肩抖動,差點笑出聲兒來。
李青牛心中正鬱悶,偶然發現周威這幅模樣,心下頓知他在嘲笑,李青牛當即便怒了,牛眼一瞪,大聲斥道:
「還站在這兒作甚,出去!」
「是。」
周威轉頭就走,快步離開後院,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放聲哈哈哈大笑,眼淚都差點給他笑出來。
後廳中,李青牛見蘇賢「不上道」,他也就只得暫且作罷,轉而詢問「預防瘟疫之法的內在作用原理」。
「此事說來十分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晚輩需準備一番,還望神醫見諒。」
蘇賢又輕飄飄略過,此舉未嘗沒有吊李青牛胃口的用意。
李青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
「無妨,蘇小友遠道而來,就在谷中住上一些時日吧,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多謝神醫體諒……」
蘇賢起身,面色鄭重,長施一禮拜道:「不瞞神醫,其實晚輩此次登門拜訪,是有一事相求。」
「哦?」
李青牛並無意外,轉頭看了眼楊芷蘭說道:「為了這位姑娘身上的怪病?」
蘇賢愣了一下,發自內心的讚嘆道:「神醫果然厲害,一眼便看出芷蘭身有舊疾,這都還沒有把脈問診呢!」
李青牛微微一笑,對蘇賢的吹捧很是滿意,隨即他也起身,定了定神,抬手指了指牆上那副孔子拜師圖,問道:
「蘇小友覺得此畫如何?」
他的神態甚是驕傲,高高昂著頭顱,不過不時隱晦瞥一眼蘇賢,意思是說:「知道老夫厲害,還不拜師更待何時!」
「這是一幅難得的丹青墨寶……對了神醫,還請為芷蘭把脈診治!」
蘇賢又是長施一禮。
李青牛嘴角扯了扯,帶動鬍鬚亂抖。
蘇賢還是不上道,他又不能明說,便只得放棄。
他暗暗一嘆,若不是發現蘇賢這樣的醫術天才,若不是為了他這一身醫術能夠得以傳承,他才不會舍下老臉搞這麼一出呢!
但這是他最低的底線。
他是神醫,傲氣很重,不可能明顯的求著蘇賢拜師。
相對於讓他徹底拉下這張老臉,他一定會選擇讓這身通神的醫術失傳!
「在這兒坐下吧。」
李青牛最終搖了搖頭,隨手一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楊芷蘭過去坐下。
他則轉身,從一個木架子上取下一個小小的軟墊,隨手放在椅旁的茶几上。
這種小小的軟墊名叫「脈枕」,診脈之際墊在病人手腕之下。
楊芷蘭呼吸一滯,夢寐以求的機會,現在來了,但她卻在這時出神,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言大山、唐淑靜、清溪姑娘等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回想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總算是取得了真經見到了真佛……
「芷蘭,快些過來。」
蘇賢的聲音響起,將她拉回現實。
她忙邁步走了過來。
蘇賢心中的激動不亞於任何人,李青牛馬上就要為楊芷蘭診治了,楊芷蘭的舊疾馬上就要痊癒了!
他忍著心中的狂喜,拉著楊芷蘭將她按在那張椅子上。
此時,李青牛剛好將脈枕放上茶几。
蘇賢迫不及待,輕輕抓起楊芷蘭小手,捋下衣袖,顯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腕兒,輕輕放在脈枕上面。
李青牛坐下,兩指不輕不重按壓著楊芷蘭的脈搏,然後閉上兩眼,細細把脈。
後廳中頓時鴉雀無聲。
就連呼吸聲也不聞。
蘇賢等人都怕打擾到李青牛診脈。
此事畢竟事關楊芷蘭的生命安危,他們不敢絲毫大意。
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李青牛的臉。
但李青牛的面色始終沒有任何變化,教人無從分辨最終的結果好壞。
蘇賢不由心中默默祈禱:
「李神醫親自出手,一定能徹底治癒芷蘭身體上的舊疾!」
許久之後,李青牛緊閉了許久的兩眼猛地睜開,搭在楊芷蘭脈搏上的手指也撤回,診脈結束!
「神醫,結果如何?」蘇立即小聲詢問,他怕聲音大了影響最終的診斷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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