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很看重府邸的安全性。閱讀
府中除了毒娘子等內衛之人外,還有公主府親衛。
但他們一般都在府邸的邊緣區域駐防,不會在府中隨處溜達,除了偶爾的巡邏隊伍。
這便是陳可妍敢穿上夜行衣偷偷潛入主院的緣由。
若在平時,這種想法她根本不會產生,因為不敢,楊芷蘭就駐紮在主院中呢,她一旦潛入就會被發現。
可是現在,楊芷蘭離開了主院……
借著夜色的掩護,陳可妍如靈巧的貓咪般出沒,沿途沒有遇到巡邏的親衛,倒是碰到幾個值夜的小廝,她輕輕鬆鬆就躲避過去。
她是南陳公主,同時也是南陳「暗衛」副統領,對於這種秘密行動並不陌生,她有著豐富的經驗。
終於,蘇府的主院已經遙遙在望。
陳可妍躲在一根柱子後面,暗中觀察了許久,她不敢擅闖,要是被楊芷蘭捉住的話……
楊芷蘭曾毫無保留的對她釋放過殺氣。
她最怕的就是楊芷蘭。
蘇府的夜晚寂靜無聲,就連狗吠及打更的聲音也無,主院的圍牆上許多地方都懸掛著燈籠,她必須找一段沒有燈光的地方,方便潛入。
暗中觀察了許久,始終不見楊芷蘭現身,陳可妍心中暗暗猜測道:「莫非,楊女俠根本不怕有人夜闖蘇府,所以放鬆了警惕?」
又等了許久,她已有些不耐,心念一動間,身子已如貓咪般靈巧竄出,轉瞬間便來到主院的圍牆下面。
四下打量,沒有任何異常,更不見楊芷蘭,她不由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攀上圍牆,準備潛入。
可是就在她跨過圍牆的同時,猛然瞥見遠處走來一個人影。
那裡燈火通明,她看得仔細,來人赫然就是……楊芷蘭!
楊芷蘭巡視到此處了!
陳可妍當即心下一顫,腎上腺素飆升,手腳一軟,差點就從高高的圍牆上仰面栽倒。
好在她也不是凡俗之輩,慌亂中兩手攀在圍牆內側的邊緣,身體及雙腿懸空,整個人都吊在圍牆上,沒有與大地母親親密接觸。
更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好險!
呼!
陳可妍輕輕呼出一口氣,但不敢太明顯,因為她聽見圍牆外有個腳步聲在接近,那是楊芷蘭。
此刻,她心中無比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冒險闖入主院了。
要是被楊芷蘭捉住,後果不堪設想。
腳步聲終於近了,在安靜的夜晚清晰可辨,陳可妍兩手吊在圍牆內側,一動也不敢動,靜待楊芷蘭走遠。
楊芷蘭走遠了就好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就在此刻,她的心臟劇烈跳動,渾身發顫,差點就保持不住「掛在圍牆上」的姿勢。
她聽見了什麼?
圍牆外那個腳步聲,竟然停了,就停留在她翻牆的這個地方!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陳可妍頓時頭皮發麻,一顆心瞬間跌入低谷。
她現在真的是無比後悔,真不該一時衝動跑來這裡……
正懊悔間,圍牆外的腳步聲竟然又響了起來,並往遠處漸行漸遠……陳可妍不可思議,楊芷蘭這就走了?不將她捉住嗎?
直至外面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明白過來,剛才只是虛驚一場,楊芷蘭根本就沒有發現她。
「嚇死本宮了……」
她慢慢落地,背靠圍牆輕撫胸口。
緩過勁來後,她起身仰頭看著圍牆,心中開始猶豫,此行已經如此危險,要不要先撤回去呢?
數息後,她拿定注意,扭頭看著主院的房屋暗道:「既來之則安之,若就此撤退,我恐怕會更不甘心。」
「……」
半刻鐘後。
陳可妍終於摸到主院正屋後面的窗外。
令她欣喜的是,蘇賢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了,是向外開的那種,她只需稍稍探頭便能盡窺屋內的一切。
小心翼翼探頭一看,只見屋內燈光昏暗,只點了一根蠟燭,蘇賢與柳蕙香正親昵的抱在一起聊天說話。
只聽柳蕙香問道:
「夫君為何趕走楊姑娘與下人們?大晚上的也折騰,院子中空蕩蕩的妾身有些不適應。與夫君聊天,也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蘇賢坐在一張椅子上,渾身放鬆,他將柳蕙香摟在身上,一邊輕輕捏著人家的香肩一邊回憶道:
「以前住在角樓街的時候,每次為夫爬牆去見夫人,可不也是偷偷摸摸的麼?如今我們的宅子大了,但卻沒了當初那種感覺。」
「夫君若是想念以前的日子,我們可以回角樓街住上一段時日,那邊的屋子天天都有人打掃呢,可以隨時入住。」柳蕙香笑道。
「不用了,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夫人你聽,這院中多安靜,這房間多昏暗,是不是頗似以前我們幽約的地方?」
「怪不得公子將楊姑娘他們趕走,原來……」柳蕙香恍然,隨即白嫩涓細的臉蛋兒一紅,聰明的她已經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
窗外。
陳可妍暗暗鬆了口氣,心道:「看來不是要秘密見什麼人!」
不過隨即她就暗啐了一口,她費心巴力的潛入,還差點被逮住,難道就是為了偷窺他們「幽約」的麼?
這讓她不有想起了那次……蘇賢誤認為她是柳蕙香,可謂是占盡了她的便宜。
當時,她還沒有決定要嫁給蘇賢,所以很難過,也說過要閹了蘇賢的氣話。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將蘇賢視為未婚夫,若再來一次的話……她會很興奮。
屋內。
柳蕙香面色潮紅,立志要做個賢妻的她,試圖勸諫蘇賢道:
「聽夫君方才說來,夫君今日忙忙碌碌,想必早已累了,何不先休息休息,待以後再……再……也不遲。」
蘇賢笑著挪揄道:
「再什麼?」
「夫君……妾身可不可以不說?」
「不行,一定要說,為夫著實好奇啊。」
「可是……」
「說不說?」蘇賢不知拿住了柳蕙香何處,正待藉此逼問呢,柳蕙香便已直呼受不了並招供道:
「再等妾身……伺候夫君也不遲啊!」
「……」
窗外。
陳可妍癟嘴不已,暗道:「在本宮面前就裝偽君子,在柳夫人面前卻如此流氓,竟然抓柳夫人的……呸,臭男人!」
屋內。
蘇賢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也適時收手,笑道:
「不錯,今日的確很累,但為夫一點也不困……你知道嗎,我們雖然想出了解決之法,但未來不可預知,為夫心中著實倍感壓力!」
柳蕙香當即關切問道:「那怎麼辦?」
蘇賢低眸看著她笑道:「有了壓力,自然需要釋放啊,今晚就有勞夫人了,夫人可願助為夫一臂之力?」
柳蕙香眉梢輕顫,心跳如擂鼓,四肢酥軟並輕聲應道:「妾……妾身……自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