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林家與唐家也收到了消息。
林家家主仰天大笑。
暗自慶幸他們早就與蘇賢建立了聯繫,與蘇賢合作的「火焰菜製糖」作坊正如火如荼,賺了大錢之餘,也捆綁了利益。
因想起與蘇賢對接的主要是遠在瀛州的林有才父子,林家家主吩咐道:
「去信瀛州,告訴有才,好生與蘇賢侄結交,尤其是川兒,既然與蘇賢侄有同窗之誼,那就好好保持!」
「家族不會忘了他們父子的付出,他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老夫無有不允!」
「若蘇賢侄將來成為我林家的助力,老夫可以考慮,將他們父子庶支的身份往上提一提,回歸嫡脈也不無不可。」
「……」
同一條消息,在唐家的關注點又有所不同。
唐家大伯唐素,拍著大腿笑道:「平妻?原來如此,原來蘇賢侄並非要娶那豆腐西施為正妻,而是類似於妾的一種名分!」
唐素起身,看著家主稟道:
「父親大人,蘇賢侄立下如此戰功,封侯在望,而且十二弟與蘇賢侄父親乃是同窗,他們關係親密,正好適合聯姻!」
「老夫沒有異議。」
唐家家主點頭笑道,開國縣侯的身份,足以做他的孫女婿,甚至還有點高攀的意思。
聯姻是世家大族慣用的手段,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且還要趕快,以免被其他幾家搶先。
當今各大世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若能與新晉的侯爺聯姻,自然再好不過,那將是家族復興的助力。
「那好,我現在就動身前往瀛州,全力促成此事,以免十二弟身在局中錯過大事。」唐素激動得直搓手。
「去吧。」
唐素轉身就出發了,只帶了一疊銀票與貼身僕從,就連換洗的衣服也沒時間整理……
林、唐、柳、蘇幾大世家之間,關係盤根錯節,往來消息傳遞極快,唐素剛出城沒多久,消息就傳到了另外幾家。
林家家主拍著自己的大腿起身,瞪著眼罵道:
「聯姻!老夫怎麼忘了這一茬,快去清查一下,我林家有多少待嫁的嫡女?莫要讓唐家那老匹夫搶了先!」
「家主,我林家待字閨中的嫡女尚有一十八名……」一個老僕回道。
「立即派人趕往瀛州,找到蘇賢侄,商量聯姻之事,速去,務必趕在唐素之前!」林家家主吩咐。
「是……」
「從一十八位待字閨中的閨女中,挑選出最好的一位……此乃我林家復興之機,萬萬不可錯過!」
「……」
另外一邊。
柳家家主得到唐素出城的消息之後,抓起酒罈直接砸在地上,嚇了柳家主母一跳,然後指天罵道:
「唐家無恥啊!賢婿是老夫的,誰也不能搶走!」
「來人,速速趕去瀛州,蕙香乃我柳家嫡女,出嫁雖是做妾,但我娘家人一定要出席。還有,商量蕙蘭與賢婿的聯姻之事。」
「蕙蘭?」柳家主母在旁大驚失色,「可是蕙蘭才……才十二歲啊!」
「十二歲正當花季,此時嫁人最好……」柳家家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今後啊,賢婿的正妻是蕙蘭,小妾是蕙香,我柳家之女把持侯府的一切……」
「……」
神都蘇家。
唐家、林家、柳家先後派人趕往瀛州之事,傳到蘇家後,讓蘇家上下大為光火,尤其是蘇家家主,心中對蘇賢的恨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孽子!賤種!庶子!」蘇家家主咬牙切齒,一拳又一拳錘在桌案之上,咚咚咚作響。
「家主,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賤種如此風光!」有人陰惻惻說道。
「你有什麼建議?」
「那賤種不是即將成親麼,我們就派人去搗亂,並散播那賤種數典忘祖的謠言,讓那賤種名譽掃地……嘿,到時莫說封侯,不被問罪就算好的了。」
「很好,就按你說的去做。」蘇家家主點頭,隨後咬牙切齒道:
「蘇賢,賤種,孽子!你既然不回歸家族,為家族帶來好處,那麼別人也休想享受你帶去的好處!」
「……」
很快,蘇家的人也出發了,趕往瀛州。
不過,他們的行動與想法註定不能成事,他們對蘇賢暗中掌握的力量一無所知,單單伶出一個毒娘子就能輕鬆擺平他們……
蘇賢的事跡,本就在神都城中廣為流傳,幾乎婦孺皆知。
幾大世家先後派人趕去瀛州與蘇賢聯姻之事傳出後,又為這場熱議添了一把猛火。
立功,封侯,然後被世家大族爭搶著上門求聯姻……短短時間什麼都有了,這不正就是廣大普通百姓夢寐以求的麼?
一時間,神都城中街頭巷尾都在熱議蘇賢之事,無不艷羨,各大世家的嫡女任憑挑選,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妙!
很快,當朝權貴以及高官等終於反應過來。
與蘇賢聯姻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他們立即行動起來,但凡家中有適齡嫡女的高官與權貴,全都派出人馬趕往瀛州,爭先恐後。
其中尤以尚書六部的宰相們最為活躍。
就算家中沒有合適的嫡女,也要從族中過繼,蘇賢是蘭陵公主的人,與他們是天然的同盟,若再能聯姻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刑獄司少司寇聽說此事之後,心中也不免火熱起來,若能將蘇賢變成自己的女婿,那就可以隨意指揮,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可是,想著想著,少司寇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並沒有一兒半女,老光棍一個。
最後只得拍著手嘆道:
「早知如此,年輕的時候就該娶上一二十房老婆,生下五六十個女兒,然後看上那個人才,就把女兒嫁給他……」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老夫有心無力啊!」
「……」
河北道。
瀛州。
神都城的熙熙攘攘,蘇賢一概不知。
自從回到瀛州城後,他便全力籌備中秋佳節的婚事。
他白天四下忙碌,晚上回家與陳可妍拌拌嘴,再爬牆到隔壁柳蕙香閨房滾一滾床單,日子悠閒而又充實。
這天,在書房與陳可妍享用晚膳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陳可妍那套龍袍,問道:「對了,你那套龍袍從哪兒來的?你為什麼隨身帶著它?」
「公子又想做俘虜女皇的大英雄了麼?」
陳可妍眨眨眼,臉蛋兒精緻嫵媚,酥手雪白,櫻桃紅唇鮮艷,極盡挑逗之能事……比以往更加撩人。
媽的,陳可妍提高了我欣賞美女的閾值,今後可怎麼辦?
蘇賢心中暗罵一句,也不說話,就那樣盯著她。
陳可妍自那日說出「嫁人只嫁蘇賢」之後,她真就把自己當成蘇賢的未婚妻,因而一邊妖嬈的搔首弄姿,一邊笑道:
「若奴家說,那套龍袍是為了『送給』蘭陵那賤人的,公子信不信?」
「你們之間……罷了!」蘇賢搖頭,他聽出來了,陳可妍話中的「送給」,一定是陷害之意。
試想,若大梁女皇得知,她的小女兒竟在河北道私藏龍袍,女皇會怎麼想?
重點是,李幼卿遠赴河北道坐鎮,擁有「河北道黜置使」、「河北道行軍大總管」的頭銜。
換句話說,李幼卿在河北道相當於是「大梁皇帝河北道分皇」的身份。
如此身份,又私藏龍袍……就算用腳指頭也能想明白她要幹什麼。
陳可妍這一招可謂歹毒。
「今後不可如此行事,不然我就不幫你爭奪帝位!」蘇賢冷著臉威脅道。
「知道啦!」陳可妍爽快答應,笑容依舊,但她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蘇賢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