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海山莊。
一座佇立在兗州雲山頂的建築,異常的雄偉。
此時就在仲海山莊的別院裡,一道高大的身影,手中拿著一本大乾的詩詞,正在高聲朗誦。
「花落月前難自己,回首風霜皆已逝。來路雲煙不可憶,只嘆今朝景自知。」
他念完一首詩,眼神中的欣賞之色更甚,忍不住稱讚道:「好詩,真乃好詩啊!大乾第一女才子,竟能做出此等好詩,真是令人敬佩!」
此人,正是拜穆元。
「主子,耀月小姐他們來了,似乎是在路上出了差錯,他們的神色很是著急。」
一個男人跑了進來,將在山莊外的事稟報出來。
拜穆元眉頭微皺,正色道:「先帶他們進來,有何事,待我看過再論。」
「是!」
陳錦年和耀月,此刻已經等候在了山莊門外。
李岳峰被陳錦年馱著,傷口做了簡單包紮,但這種程度的傷勢,不是稍微做些包紮就足夠的。
「陳老闆,你再等等,我三叔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馬上安排人來救他的。」
陳錦年點了點頭,他擔心李岳峰不假,但更在意的還是拜穆元的人品。
時間不久。
剛才的男子來到門外,他看向耀月說道:「小姐,主子有請!」
「快,我們帶他進去!」
耀月拉著陳錦年往裡走,一邊衝著那男子說道:「快去請特木爾醫師,陳老闆的朋友受了重傷,耽擱不得!」
男子猶豫了半晌,為難地道:「小姐,特木爾醫師只有主子同意,才能請得出來……」
「人命關天,你覺得我三叔會不答應……」
「先去見你三叔,李岳峰還能再撐一會兒!」
陳錦年拉起耀月的手,他比誰都擔心李岳峰的生死,但眼下不是在自己的地頭上,做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耀月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只好隨著陳錦年進了院子。
剛踏進去,就能聽見有人誦讀詩的聲音,仍舊是那首,大乾第一女才子李清月的詩。
陳錦年聞聲,不由地想起前身曾經最愛的,同樣是這個叫李清月的詩人,或許一個人的厲害之處,就是讓不同的人,會因為同一首詩所折服吧!
「半生愁腸難自嘆,寫盡離合與悲歡。」
陳錦年的開場白,用的同樣是李清月的詩,他笑著道:「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拜穆元拜將軍,竟然會欣賞李清月的詩詞,可見拜將軍心中,有多少憂愁!」
拜穆元慢慢扭過頭來,目光落在陳錦年的身上。
「想必閣下就是陳錦年陳老闆,原來陳老闆對李詩人的筆墨,也頗有鑽研。」
「鑽研談不上,不過是有些見解罷了。」
陳錦年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若是拜將軍喜歡詩詞,我碰巧知道一位更有才的詩人,或許拜將軍會更喜歡!」
「更喜歡?」
拜穆元眼前一亮,他想要去問,視線不由地落在李岳峰的身上:「先不談此事,耀月,此人身受重傷,是你們的朋友?」
耀月點點頭,指了指陳錦年道:「是陳老闆的朋友,三叔,你快特木爾醫師救救他吧,不能再拖了!」
「來人,帶這位朋友去見特木爾,告訴他,想盡辦法保住這位朋友的性命。」
拜穆元氣勢一轉,高聲喊出這話,便有幾個人來到陳錦年的面前,示意要扶走李岳峰。
陳錦年想了想,還是把李岳峰託付給了這些人。
他這才抱拳笑道:「多謝拜將軍,若不是拜將軍出手,我的朋友恐怕是沒命了。」
「傷沒治好,命沒保住,你不用急著謝我。」
拜穆元是個耿直的人,他神色不太好看地問道:「此人是在來的路上,出的事吧?」
「是啊,三叔!」
耀月想起這件事,就憤怒地罵道:「是謝龍那個狗賊,想要對陳老闆不利,我早就說過,我們不該相信那些叛軍的。」
「如果不是路大人派人來救了我們,說不定我也會遭到毒手。三叔,你要幫我報仇,殺了謝龍!」
耀月這話,不知道是不是為陳錦年著想,才想要殺了謝龍的。
拜穆元哈哈笑了笑,走過來揉了揉耀月的頭髮,溺愛地說道:「好了好了,一切以大局為重,謝龍還有用,不能死。」
「可是……」
「別可是了,三叔以後會替你報仇的。」
拜穆元打斷耀月的話,露出神秘的笑容道:「趕緊回房去看看,三叔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大乾綢緞莊嗎?」
「是五彩綢緞?三叔,你真的給我找來了?」
耀月面色很是驚喜,大乾被譽為第一大國,不同顏色的綢緞,也只有大乾才有。
拜穆元露出笑色:「你猜?」
「不猜了,謝謝三叔,我先回去看看!」
耀月頓時管不住自己的心,衝著陳錦年笑了笑:「陳老闆,你先和我三叔聊著,我待會兒再過來。」
陳錦年攔不住耀月,也沒必要去攔。
待得耀月的背影消失不見,陳錦年才笑問道:「拜將軍,為何要特地支開耀月姑娘,難道是有話想對我說?」
「不算是支開,不過的確有話對你說。」
拜穆元神色一凝,淡然說道:「耀月這孩子心思單純,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聰明,難免會受人利用。」
「陳老闆,我對大乾人並不歧視,但凡是人,都會為利益驅使,所以請你不要介意,我不相信你。」
陳錦年點點腦袋,不在意地說道:「拜將軍言之有理,耀月姑娘所見未必是實,或許是我故意安排,所以大將軍不信我,也正常。」
「不過,我想問問拜將軍,謝龍來殺我,此舉不是路平安授意,那便是色目人授意,拜將軍又如何讓我信你呢?」
拜穆元眉頭一皺:「陳老闆是說,懷疑我們色目人想要殺了你?」
「是!」
陳錦年不卑不亢,一個字道出,便是直直地盯著拜穆元。
拜穆元思索一二,不禁笑了:「陳老闆知道,如果我要殺你很容易,沒必要刻意安排在半路的。不過此事,想必是薩爾姆乾的。」
「陳老闆,你可以不信我,你手中的秘密武器也不必展示,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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