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謝龍下手歹毒,幾十刀捅在黑虎的心口上,只見鮮血不斷噴涌而出,黑虎的嘴裡更是被鮮血占據。
陳錦年都沒料到,謝龍竟然還留了一手。
「殺,殺了他!」
黑虎臉上的肉不停的顫抖著,他的聲音若不可聞,陳錦年是憑著他的口型注意到的這句話。
陳錦年不敢猶豫,黑虎用剩下的力氣限制住謝龍,一旦等到黑虎死了,憑他這個沒武功的人,想要對付謝龍更是不易。
砰砰!
陳錦年連忙兩槍打出,只可惜,謝龍的反應更快,中了一槍之後急忙抓起黑虎的身體來擋。
黑虎的瞳孔已經渙散,徹底的失去了聲息。
「陳錦年,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龍突然發聲,語氣中滿是怒火,他狠狠的喝道:「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否則你就沒機會了!」
說罷這話,謝龍丟下黑虎的屍體,一個縱步躍到大樹之上,飛快的逃走了。
陳錦年倒是想要去追,奈何謝龍的輕功還真不是開玩笑的,幾番輾轉,身影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錦年來到黑虎面前,後者瞪大雙眼,鼻間早已沒了呼吸。
「陳老闆,黑虎他死了?」
阿六忍著劇痛走了過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謝龍造成的傷讓他也不好受。
陳錦年嘆了口氣:「死了!沒想到謝龍的本事這麼大,如果不是剛才黑虎幫我製造機會,搞不好謝龍會連我們一起殺了的。」
他有些自責,本以為造出火槍這種熱武器之後,謝龍不過是條雜魚,誰知道大乾時代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
一來二去的,才讓謝龍逃走了去。
「阿六,幫我把黑虎的屍體扛回去,他雖然死了,但也算是條漢子。」
陳錦年回想起剛才黑虎的所作所為,足以被稱為勇夫,只是他也很奇怪,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加入叛軍。
莫非……是遭人哄騙?
阿六幫著陳錦年扛起黑虎的屍體,兩人回到法場的時候,大戰已經落幕。
法場中央死傷無數,有自己人,還有叛軍的人,看來是浪費了不少力氣的。
陳錦年一眼就發現了在躺在屍體中央的人,他的臉色驟然一變,急忙跑了過去。
他探了探劉德勇的鼻息,好在還留有一口氣,才讓他放下了心。
「平樂,謝龍呢?」
突然間,海城的話音從背後響起。
陳錦年回頭望去,發現海城沒什麼損傷,搖搖頭道:「謝龍詭計多端,他殺了黑虎之後,就逃走了。」
「黑虎?謝龍殺了黑虎!」
海城有些不可置信,眼珠子不停的轉溜。
陳錦年不禁苦笑著點了點頭,謝龍此番是來營救黑虎的,聽說謝龍殺了黑虎,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相信的。
「罷了!」
海城擺擺手,冷漠的說道:「今日本要將黑虎正法,他死了就好。但謝龍殺了黑虎這件事,不必讓其他人知道,是你冒死抓回黑虎,這筆功勞,算在你的頭上。」
「海大人,這……」
「平樂,無需多說,本官會幫你要賞的!」
海城叫來幾個人,搬走劉德勇過後,自己也離開了。
「陳老闆,怎麼好像海大人要替你去朝廷要賞賜,你反倒是不開心呢?」
阿六有話直說,他想不通陳錦年為什麼愁眉苦臉的。
陳錦年無奈的笑了笑:「殺了黑虎,會被叛軍惦記,加上洪途安也對我虎視眈眈,可謂是腹背受敵,你說這有什麼好的?」
關鍵是他沒能把黑虎的命給留下來,接下來的計劃也只有告一段落。
阿六琢磨了一會兒,沒能夠想通,也沒再多問。
「阿六,帶著兄弟們回去養傷,需要多少錢去找我娘子拿。另外,死了的兄弟們,多拿一百兩給他們的家屬,我不會讓他們白死。」
阿六聽得這話,點了點腦袋,便是帶著弓弩小隊去救兄弟們了。
陳錦年在法場中轉了轉,臉色變得更是難看,黑鷹呢?
黑虎雖然死了,只要能找到黑鷹,或許事情還有轉機的,可是黑鷹怎麼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老弟,你沒受傷吧?」
程運輝不知何時來到了陳錦年的身後,他身上沾染了不少鮮血,受了不少的傷,看樣子也不好受。
「我沒事,程兄,黑鷹沒抓住嗎?」
程運輝一聽這事,臉色就黑了下來:「沒抓住!黑鷹那傢伙真是神勇,比他哥哥黑虎都厲害,身上中了十幾箭,竟然還能逃走!」
陳錦年皺起眉頭,黑鷹跑了到底算不算好事呢?
「先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清點有多少兄弟死了,你早點回去。」
陳錦年答應下來,程運輝便是匆匆的離開了。
事已至此,剿匪的功勞他不認也得認,那麼就只有加快進度,讓自己家儘快變成一座不可攻陷的堡壘了。
陳錦年二話不說,急忙去了福威鏢局。
……
城外的樹林當中。
一道身影滿身是血,身上扎了十幾根箭矢,看上去如同刺蝟一般。
黑鷹吐出一口血沫,神色憤怒的罵道:「這些個混帳,什麼時候埋伏在那裡的?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那裡了!」
「黑鷹,你沒事吧?」
忽然間,男人的話音讓黑鷹警覺了不少,他猛地回頭看去,才發現來人正是謝龍。
「我哥哥呢?」
黑鷹朝著四周瞧了瞧,眉頭緊皺道:「我不是看見你把他救走了,他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謝龍露出悲痛之色,無奈的說道:「黑鷹,都怪我,沒想到陳錦年那麼狡猾,我剛追上去,你哥哥就被陳錦年給打死了。」
「什麼!」
黑鷹身上的氣勢陡變,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激動:「我哥哥被打死了?他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打死?」
「謝龍,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說好我將場面搞亂,你就會去救我哥,為什麼你會那麼久才出來?還有上次的事情,你真的沒有騙過我哥哥?」
謝龍臉色閃過幾分不自然,他沒想到黑鷹會比黑虎聰明那麼多,都開始懷疑秋酬大會的事了。
他露出苦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黑鷹,我和虎兄是結拜兄弟,怎會陷他於死地?都怪陳錦年,那傢伙窮追不捨,你瞧,那不是他的人吧?」
黑鷹愣了愣,扭頭看去的剎那,便是發現一把帶血的寒刃,穿透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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