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王淑潔很是欣賞地點點腦袋,她露出笑容道:「沒錯!不過我並不知道,耀月姑娘願不願信任我,畢竟色目人和大乾人,還沒有和解。」

  「若是藉由此事,我利用耀月姑娘引出這些色目人,同樣可以抓住他們,而抓住薩爾姆,可是大功一件,或許能讓陛下放了我爹!」

  耀月剛才就猜出王淑潔的身份了,再聽到這番話,更是能夠確定王文充已經被抓了。

  這是一場豪賭!

  對王淑潔來說,肯定是王文充更為重要,如果她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救出陳錦年,而是要立功求大乾皇帝放了王文充,也無可厚非。

  耀月是色目人,說實話,她對陳錦年信任,但對其他人的信任度為零。

  「王小姐,你不會做這樣的事吧?」

  阿六同樣很是擔心,他急忙勸道:「陳老闆說過,只要一有機會,他一定會救出王刺史的,你沒必要這樣做吧!」

  王淑潔搖搖頭,目色冷厲地說道:「我就我爹一個親人,按理來說,應該會這樣做。只不過,信不信我的問題,還是要耀月姑娘來決定。」

  耀月沉著臉,一個救父心切的女人不值得相信,偏偏這些話,都是王淑潔直白地說出來的。

  她慘然地笑了笑:「王小姐,我的確不相信你,但為了陳老闆,我可以答應你,引出那些色目人。」

  「為什麼?」

  王淑潔臉上閃過些許詫異,她奇怪地問道:「莫非你對陳老闆,有別樣的情愫?」

  耀月愣了愣,她神色複雜的說道:「我不知道,或許是有吧!但我會答應你的理由,是因為我三叔相信陳老闆,他告訴過我,色母想要和大乾和平,陳老闆或許就是轉機。」

  王淑潔一聽這話,沒來由地想起陳錦年那張自信的笑臉。

  她的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曾聽我爹說過,拜將軍的大哥,當初與我爹死戰沙場,因為不敵,落敗在我爹手下。」

  「拜天元將軍,是一條好漢,他是我爹的摯友,看來耀月姑娘也不遑多讓,是女中豪傑。」

  耀月面色一變,她看著王淑潔的笑臉,不禁問道:「我爹不是死在飛龍將軍手中的嗎?難道王刺史就是……」

  「飛龍將軍!」

  王淑潔淡然一笑,似是很無奈地說道:「拜天元將軍死後,我爹消沉過一段時間,但後來他就好了,他告訴我,兩國交戰不可避免在戰場相遇。」

  「只不過是處境不同,而一定要刀刃相接,若是可以,他願意用他的命來償還他身上的罪孽。我想,現在是時候了!」

  耀月神色變得很是複雜,她看著殺父仇人的女兒,竟是提不起一點恨意。

  只因為,王淑潔剛才說的那番話,拜天元也曾說過,大乾和色母只是處境不同,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會動手,所以和平極其珍貴。

  「耀月姑娘,你隨時都可以動身,或許你不信我,那也沒有關係,我會想別的辦法去救陳公子的。」

  王淑潔並沒有難為耀月,她自小隨王文充學習,無論是度量還是大局觀,都要透徹得多。

  「我去!」

  耀月開了口,神色堅定地說道:「我相信我三叔,更相信陳老闆,所以為求和平,哪怕是錯的,我也會去救陳老闆。」

  王淑潔點點腦袋,她看向阿六道:「拿上我的玉佩,去北門找袁將領,讓他務必帶人前來,去營救陳公子。」

  「多謝王小姐,多謝耀月姑娘,大恩大德,小人無以為報!」

  阿六的情緒激動,他帶上王淑潔玉佩去了北門。

  ……

  益農氣勢洶洶地回到勾欄,他見到薩爾姆,面色沉冷地說道:「薩爾姆,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益農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薩爾姆面不改色,手裡拿著香木不停揉捏,緩緩說道:「你去追殺陳錦年,他的屍首難道沒有帶回來嗎?」

  「此事不用你關心,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殺害拜將軍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益農冷著臉,他按照陳錦年的意思,來炸薩爾姆了。

  薩爾姆臉色一變,憤怒地拍響桌子罵道:「益農,你大膽!我乃是色目人,雖說我是九皇子的部下,拜將軍和你都是大皇子的部下,但我何時變成殺害同胞,發起內亂的人呢!」

  「如果我說,拜將軍還活著呢?」

  益農淡淡地笑了笑,他冷冷地說道:「薩爾姆,是拜將軍親口說的,你從背後動了武器,想要殺害他,你可有話說!」

  薩爾姆表情微變,情緒激動了幾分:「拜將軍還活著?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拜將軍還活著,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他為什麼會覺得,是我要殺害他,明明是陳錦年在背後放的陰槍,其中定有誤會。益農,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在主上面前問個清楚。」

  益農一下子愣住了,他觀察著薩爾姆的表情,看不出半點演戲的痕跡來。

  難道陳錦年是在說謊?

  「益農兄,難道是陳錦年挑撥的?你要相信我,我可以隨拜將軍一起回色目國對峙,我沒幹過的事情,絕對沒有做過。」

  薩爾姆伸出手,大有一種要起誓的意頭。

  益農攥著拳頭,他這下算是不能再信陳錦年了,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薩爾姆,剛才的話,是陳錦年讓我來詐你的,他說是你殺了拜將軍。」

  「這……益農兄,不會真的信了吧!」

  薩爾姆雙手一攤,面色無所謂地說道:「若是益農兄被矇騙,導致你我相殘,那我不如就此罷手,任憑發落。」

  「只是今後益農兄回到色目國,要怎麼給上面的人解釋,我就不知道了。」

  益農見狀,無奈地說道:「薩爾姆,此事是我冤枉了你,但你也不必那麼激動,畢竟拜將軍死後,你也沒為他報仇。」

  「陳錦年既敢騙我,那我就讓他用血來祭奠拜將軍的在天之靈。」

  薩爾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做到這一步就夠了,他接著演戲道:「益農兄,已經抓住陳錦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