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異議?」
拜穆元說得很是輕鬆,但凡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兇險,一不小心就可能送掉他們的小命。
陳錦年忍不住呵呵冷笑了起來:「異議?有異議的話,拜將軍會改變主意嗎?你不如直說,讓我把武器交出來,然後去送死,至少你還算是個正人君子。」
「路大人,這買賣我不能做,讓我和叛軍他們見面,謝龍一定會要了我的命的,絕對不可!」
路平安稍有猶豫,同樣忍不住說道:「拜將軍,你這提議的確是過分了,平樂與那謝龍有私仇,如若和叛軍一夥,他該怎麼保住他的命?」
「不如這樣好了,我和平樂換換,我去找叛軍攻打東門,他去南門,如何?」
拜穆元笑呵呵地說道:「路大人,他去南門也成,只不過這件事,得你們自己商量著來。我能讓叛軍和陳錦年一起,難道你能讓你的人,追隨陳錦年嗎?」
「諸位可都是大乾朝的精銳,會不會聽一個生意人的話,我可不太清楚。」
陳錦年咬緊牙關,無比憤怒地吼道:「大不了,我不參加兵變就可以了,我又不會武功,更不是打手,為什麼一定要和你們一樣,去發起兵變?」
「因為,這是誠意!」
拜穆元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陳錦年,你不會以為,沒有軍令狀就想要從我色目國手裡拿到那麼多的好處吧!」
「你的武器,是我們用那筆錢來買的,你真正的貢獻在什麼地方?想讓我色目國平白無故地送你那麼多東西,還什麼都不想做,你真當我們色目人傻?」
陳錦年不由得愣了愣,他將視線放在路平安的身上,一副求助的樣子。
路平安心裡不禁苦笑起來,你看我有什麼用?誰知道拜穆元會對你有這麼大的意見,上次光聽你說你在仲海山莊怎麼怎麼厲害了,合著你得罪了拜穆元,人家都記著呢!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平樂,我會給你一份名單,順便交代下去,你去攻打南門,他們會行方便。」
路平安打定主意,笑著說道:「等你們攻下南門,我們在城中會合,你看如何?」
陳錦年嘴角抽了抽,冷漠地說道:「路大人,你的人學生號令不動,不如這樣好了,學生還是去東門,配合叛軍吧!」
「不過還請路大人給東門的人知會一聲,學生只有一個條件,讓他們配合我拿下謝龍。就算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我也會要了謝龍的命,不會任他擺布的。」
路平安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平樂,本官聽你的。待會兒我寫份名單給你,到時候你去了東門,自然有人來接應你。」
「我保證,東門凡是屬於本宮的部下,都會盡心盡力地幫你。若是謝龍帶著叛軍還敢對你起殺心,你就往南門和北門跑,尋求救援。」
陳錦年點點腦袋,目光兇狠地瞪著拜穆元問道:「拜將軍,我應承下來了,你該不會還有意見吧!」
拜穆元呵呵一笑,冷不丁的說道:「沒意見!陳老闆果然是人中豪傑,難怪敢說謝龍流放在外,你同樣可以殺了他,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陳錦年冷冷的哼了一聲,都懶得再和拜穆元說話。
「拜將軍,具體的攻打時間,還有布局呢?」
路平安忍不住笑問道:「到時候一切結束,是不是就讓本宮做兗州城主?」
拜穆元點點腦袋,神色認真地笑道:「路大人不必擔心,屆時兵變結束,一切都以我們商定的來,路大人成為城主,此事不會更變。」
「唯一的變化,就是多出來的陳老闆這個人而已,他手裡應該也會有幾個人,不過一切還要等他活下來再說。」
路平安聞言,尷尬地笑了笑。
「那就事不宜遲,我和平樂早些回去做好準備,後日兗州兵變,祝我們合作順利,馬到功成!」
拜穆元哈哈一笑,點頭道:「祝我們水到渠成,馬到功成!祝陳老闆,能夠從謝龍的手中活下來!」
陳錦年的臉色鐵青,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說祝福話的人。
路平安不由得嘆了口氣,和拜穆元寒暄一二,這才領著陳錦年從拜穆元的地盤上走了出來。
兩人到了門外,路平安發現陳錦年格外的沉默。
「平樂,這個拜穆元真是該死!」
路平安率先開了口,他樂呵呵的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謝龍威脅到你的。」
陳錦年這才長舒一口氣,臉上的怨恨隨之消失。
「路大人,這都是學生當初自己吹下的牛,現在被拜穆元拿來做文章,的確是學生自己的錯。只是學生氣不過,拜穆元明擺著就是公報私仇,還說得理所當然。」
「嗐,彆氣了!」
路平安呵呵笑道:「兩日後兗州兵變,你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到時候你要做的就是保住你的命。」
「平樂,無論如何,你只要活下來,兗州就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知道了嗎?」
陳錦年點點腦袋,答應道:「路大人,學生心裡都明白,拜穆元想要難為學生,只要學生熬過這一關,就有無限美好的前景。」
「你明白就好,隨我回去,我把名單寫給你,你去了東門,找到我的部下,他們自然會幫你!」
路平安允諾著,隨即兩人未再多說,一起回了路府。
不久後,陳錦年心滿意足的拿著一份從路府離開了去。
路平安見著陳錦年的背影,嘴角不由地上揚起了幾分弧度:「暗影,傳令下去,只要陳錦年去東門找他們,按我的意思,殺!」
「什麼?」
暗影頓了頓,他本來以為路平安這麼做,都是為了幫陳錦年,沒想到路平安竟是準備殺了陳錦年。
「沒聽明白?那就再聽一次,去通知我的人,陳錦年若是找去,就殺了他!」
路平安的眼神清冷,嘴角勾起冷漠的笑色:「陳錦年這個人,沒有留下的必要,他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還想和我平分兗州,那是他在做夢,我不可能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