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者不善

  自從上次在陳錦年的手底下吃了頓打,韓老三便一直耿耿於懷。

  他自以為攀附上了平陽賭坊這顆高枝,自己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

  可誰知自己最終竟然會被陳錦年用刀威脅,而且還險些尿了褲子。

  最近幾天他一在平陽賭坊露面就會招致旁人嘲笑,就連昔日手下的兄弟也覺得跟著他丟臉,紛紛對其退避三舍。

  韓老三好歹也算得上是平陽當地的人物字號。

  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最近兩天他一直在貧民區附近轉悠,為的就是找到陳錦年好好教訓對方一頓,好給自己出口惡氣。

  而且韓老三此人還有煙花惹草的毛病,早就已經對秦茹十分垂涎。

  他素知秦茹對陳錦年的感情深厚,還想藉此機會逼良為娼,好藉此滿足一下自己的私慾。

  只是最近幾天陳錦年躲在山裡釀酒,一直沒有露面。

  他雖然在這轉悠了幾趟,可是始終沒有發現對方。

  直至今日,陳錦年突然在平陽縣裡現身,不僅請劉德勇喝了頓酒,而且還在首飾店裡給自家娘子買了首飾。

  這件事情已傳到韓老三的耳朵里,他頓時恨得牙根痒痒。

  就因為上次的五兩銀子,他可沒逃得了被老闆責罰。

  如今陳家的房契尚未收回,這小子卻在城裡裝起了大爺。

  韓老三得知此事之後立刻糾集手下,為的就是給陳錦年一點教訓。

  至於這次的教訓要到什麼程度,那也要看陳錦年是否懂事。

  如果對方願意向自己認錯,將手頭的銀兩全給自己,同時再讓他那嬌滴滴的娘子陪自己睡上一晚,那之前的冒犯就可以一筆勾銷……

  一想到自己這次占據人數優勢,韓老三心中便有些飄飄然,忘乎所以。

  此時雙方之間還間隔著半條街巷。

  陳錦年從門口看到了正朝這邊揚長而來的眾多棍夫。

  他前世雖然學過些防身的手段,不過奈何原主身體實在孱弱,就憑他現在這副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想要對付這群如狼似虎的棍夫,那簡直是螳臂擋車。

  恰逢此時,一名小孩路過了陳家門口。

  這孩子的手裡端著一隻破瓷碗,看樣子似乎是要去賣調料。

  這孩子才剛經過陳家門口,陳錦年便一把拽住孩子的衣領,直接將其提進了院中。

  這孩子著實是被陳錦年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抬頭望向陳錦年,口中結結巴巴的對其問道:「陳叔叔,我,我沒錢……」

  聽到孩子的這番回答,陳錦年真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

  原主究竟給周圍的鄰居帶來的是怎樣的印象?連這小小孩童都擔心自己會訛詐銀兩。

  看這孩子的狀態似乎是被原主訛詐了不止一次兩次。

  否則也不會再看到自己的時候被嚇成這樣。

  陳錦年臉上勉強勾勒出了一絲笑容:「好孩子,陳叔叔不是要你的錢,陳叔叔是要給你錢花!」

  陳錦年在身上好一番翻找,最終總算是在一個破口袋裡摸出了一文銅板。

  他捏著這枚銅板對孩子說道:「你現在去城裡找劉德勇,他就是之前經常來找我喝酒的那名棍夫,你找到他後就說我這裡有些麻煩,讓他立刻帶人來貧民區救我。」

  「這沒銅錢就是陳叔叔給你的賞錢,你拿著這個錢幹什麼都可以,叔叔絕對不會告訴你你爹你娘!」

  住在貧民區裡的大多都是平陽縣裡的底層。

  這孩子的父親身體孱弱,平日裡甚至連棍夫的營生都做不了,只有他娘平日裡給街坊鄰居縫縫補補,賺取些銅板貼補家用,日子過的可謂十分拮据。

  這孩子在貧民區里生活了這麼多年,甚至連街邊賣的糖葫蘆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無奈何家裡實在太過貧困。

  所以才會如此虧嘴!

  不過要說原主有搶劫孩子的經歷,這著實是陳錦年冤枉了原主。

  陳錦年雖然留戀賭坊,賭博成性,可卻也沒下作到這種地步。

  只是這孩子的父母平常經常會拿陳錦年作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讓孩子千萬不要和陳錦年學習,這才給孩子的心裡造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甚至將其視作洪水猛獸。

  這孩子原本還對陳錦年充滿了忌憚,可當看到那一枚銅錢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變直。

  陳錦年將銅錢塞進了他的手裡,同時伸手拍了拍著孩子的後腦:「快去快回,等你找到了劉德勇,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後,陳叔叔對你另有獎賞!」

  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

  陳錦年自然不會有絲毫吝惜。

  這孩子接了銅錢,如同脫兔一般逃離了陳家。

  房中的秦茹剛剛藏好那十兩銀子,聽到陳錦年在院中與人交談,於是便從屋中走了出來:「夫君,出了什麼事嗎?你在與誰說話?」

  陳錦年聞言一驚,立刻轉頭看向秦茹:「娘子快去房中躲躲,是韓老三帶人來報復我了!」

  聞聽此言,秦茹頓時花容失色:「韓老三這次前來恐怕還是為了討要那幾兩銀子,既然如今咱們家裡富裕,那不如就將銀子給他吧,這樣也好免去嫌麻煩!」

  「韓老三此次來勢洶洶,為的並不是那五兩銀子,而是為了你,那傢伙之前便對你圖謀不軌,之前甚至幾次唆使我要將你押為賭注,他這次前來定是另有圖謀,你現在趕快去房中躲躲,其他事情由我應對!」

  一聽說自己險些淪為賭注,秦茹一張小臉頓時被嚇得慘白。

  在陳錦年的一番要求之下,秦茹最後退入房中。

  陳錦年這是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同時順手拿起了放在柴堆上的一把柴刀。

  這把柴刀常年經受風吹雨淋,如今上面已經覆蓋了一層濃厚的鐵鏽。

  陳錦年將柴刀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破傷風之刃?倒也算是把趁手的兵器!」

  他提著柴刀來到門口,恰好遇到了率領一眾手下前來尋釁滋事的韓老三。

  一見正主已經來到,他立刻將柴刀別到了自己腰後,同時又滿臉堆笑的對韓老三說道:「三哥,什麼風竟然把您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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