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又轉到陽極殿,此殿是以海底積壓的萬年玄鐵煉成,跟陰極殿一樣大小,構造相同,只是裡面符籙有變,岳清安放了剩下劍坯和北極圈,以及剩下的赤陽環材料之後,混元真氣噴出,大殿內便開始降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陰陽殿被岳清真氣催發,開始繞著中央的太極宮緩緩轉動起來,裡面的火焰和凍氣也逐漸壓縮,銅殿溫度越來越高,鐵殿溫度越來越低,相互之間,每隔五天通過中央太極宮裡的兩極元磁真氣引導疏通一次。
太極宮周圍的山壁上有八座宮殿,材質風格各不相同,有的是純金打造,光芒四射;有的是神木雕琢,古樸典雅;有的是奇石堆砌,嘆為觀止;有的是玄冰凝鑄,璀璨晶瑩……
許飛娘這些年都在處心積慮地報仇,她交遊廣泛,遠達四極,搜羅了不少好東西,這次又在紫雲宮找了許多應用的物資,若要填滿整個太乙天工爐自然不夠,但只是陰陽八卦殿還是可以的。
將所有材料都安置好,岳清又按照需要,挨個殿裡面去轉動調節牆壁或棚頂上的符籙,以形成合適的陣法。陰陽八卦十殿之中,符籙超過十萬以上,每個殿只要有一個用錯,乃至次序顛倒,殿裡的法寶就要煉成廢渣,因此岳清花了足足三天時間才把所有符籙都角度完畢。
讓天工爐先緩緩轉動,使爐膛逐漸升溫,岳清飛出山口,將混元殿封閉,剛回到中台山,便見這裡吵吵嚷嚷,鬧成一團。
岳清飛到近處,七星坪上已經吵翻了天,分成東西兩伙,東面高高矮矮十幾個人正在向站在西面的許飛娘和劉泉幾個發難。岳清目光掃過,這些人也都是舊識,為首的是個身材修長的道士,身穿長衫,手拿拂塵,面容十分清秀,比女孩子還要俊俏三分,正是師兄玄都羽士林淵,他這些年都在貴州天山嶺萬秀山隱居,昔年法力便已極高,如今更是大有進步,說起話來,聲音在群山之中朗朗迴蕩:「師父已經不再,脫脫和尚跟我有夙怨,在他接掌五台的那一天起我便遠走隱居,五台派復興與否都跟我沒有關係,恩師當年的太乙五煙羅我也不敢覬覦,只是混元仙經下冊我要謄抄一份,畢竟我還是師父的弟子,你快快把岳琴濱找回來。」
許飛娘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清冷:「已經說了許多遍了,岳師弟現在北台山,你們有能耐的就自己去找。」
「許飛娘!你也算恩師半個遺孀,我們記著昔年的情分,莫要給臉不要臉!」說話的是個形容奇怪的和尚,左右兩額前面長著兩個大肉球,臉上半邊藍半邊黃,鼻孔朝天,虎牙外露,穿了一件杏黃色的僧衣。這和尚法號千曉,綽號日月僧,跟林淵交好,當年一起離開五台派,隱居在雲南薩爾溫山落魂谷。他說起話來仿佛銅鐘一般,震得人耳膜刺痛,「混元殿唯有混元真氣才能進入,我們這些人當中,只有你修煉了混元真氣,讓我們自己去找,到底是何居心?」
許飛娘身後胡式按耐不住:「雙頭賊休要滿口噴糞,許師姐都說定在明日正午,五台派同門在七星殿大聚會,到時候再說道書的事,你現在……」
他話沒說完,千曉便大喝一聲:「你算哪根蔥,敢跟我這麼說話!」伸出大手,凌空虛抓,就要把胡式隔空攝去,胡式雙腳離地,就要被吸走,忽然被許飛娘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強大的吸力頓時消失,對面千曉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手裡的陰陽缽盂噴出匹練似地太陽神焰。
他這太陽神焰是每日正午時候到兩天交界的地方,以法力吸收太陽精華凝鍊而成,色澤金黃,帶有刺眼的白光,等閒飛劍遇上便成鐵水。
火焰一現,在場眾人便覺雙眼刺痛,紛紛以手遮面向後退步,許飛娘知道厲害,伸手將胡式拽到身後,正要以混元終氣套去收烈火,忽然半空中斜飛過來一道黑白兩色的混元真氣,將太陽神焰截住,知道是岳清趕來,方暗暗鬆了口氣。
岳清以混元真氣將太陽神焰截住,溫聲說道:「千曉師兄數百年修身養性,怎麼還有這麼大的火氣!」他緩緩落在兩伙人中間的位置。
「岳琴濱!」對面的人全都鼓譟起來,尤其是黑頭陀譚干和胖魔君白曉兩個,手持寶劍,緊跟在千曉前後,大聲呼喝,「快點把太乙五煙羅和混元仙經交出來!」
岳清笑道:「諸位師兄弟不用著急,聽我說話,那混元仙經在我手裡,我可沒有打算敝帚自珍,這次把諸位找來,就是想要跟大家共享天書。」
譚干長得又黑又瘦,說話聲音又干又啞,仿佛嗓子被煙燻過似的:「岳師兄既然是這樣打算的,為何現在不把天書拿出來給大家啊?」
岳清道:「譚師弟你莫要心急,現在還有好幾個師兄弟未到,況且時間本定在明日正午,如果現在就開始,明日別人準時到來的,豈不是說我不守信義?」
千曉說:「你明日要說的與我們無關,我們這次來只要天書,你現在拿出來給我們每人謄錄一份,我們立刻就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催動缽盂,發出的太陽神焰迅速加粗了一圈。
岳清道:「千曉師兄此言差矣,我籌劃三四十年,才終於在四門山找到朱洪,將其誅殺奪回本門至寶太乙五煙羅和混元仙經的副冊,為的就是想要重興五台派大業,這次找大家來,也是想要諸位戮力同心,共參天書,齊振五台。」
「五台派早在師父坐化的那日期,就已經名存實亡了!」林淵又站出來說話,「岳師弟,你為恩師報仇,大家都感激你,我們今日並非以五台派弟子的身份回來,而是以恩師的弟子身份回來的,因此五台派如何我們俱都不管,只要天書一觀。」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岳清把臉色沉下來,「恩師是五台派的教主!天書也是五台派的道統!若要學習五台道法,必要為五台派復興出力,否則的話……」
千曉瞪眼呲牙,瓮聲瓮氣地說道:「那你是不打算交了!」他一口氣噴到缽盂上,又有一股太陰神焰從裡面噴將出來,這火是他於每日夜半子時到兩天交界處採集月亮精華凝鍊而成,色澤清涼如水,跟太陽神焰絞成麻花狀,鑽頭似地飛速旋轉向前猛攻。
岳清見他不知好歹,手上混元真氣暴漲,推著兩股火焰向前,迅速逼到千曉近前。
千曉只覺得一股沛然力量撲面而來,霎時間仿佛整個身體都要散成微塵,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化一道金光飛走,他那缽盂卻被岳清真氣吸住,攝回手中。
岳清一出手就逼退千曉,收了他的法寶,這一下震驚全場,大家都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岳清把缽盂拿在手裡墊了墊,擺手把司徒平叫道跟前,看他頭髮短了不少,神氣憔悴,頓時皺起眉頭:「你怎地受傷了?是明王煞火……」他轉頭看了看智通,「是那和尚下的手麼?」
司徒平搖頭:「是他的徒弟,一個叫慧明的。師父莫要擔心,許姑姑已經給我醫治好了,連點疤痕也不見。」他把袖子撩起來,給岳清看他的胳膊。
岳清揉了揉他的頭,將缽盂遞給他:「那個是你千曉師伯,他大老遠的從雲南過來,將這個給你做見面禮。」那缽盂有臉盆大小,又是純金鑄成,司徒平兩手大張才能勉強將它抱在懷裡,岳清告訴他,「這可是個好寶貝,回頭我教你祭煉的法訣,它就能大小隨意,運用由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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