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寒的話,李洪等人自然是不相信的,金神君搶先說:「你跟五台派的裘元勾結,沆瀣一氣,殘害同門,現在又要來誣陷我?難道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傻子麼?」
笑和尚也說道:「不錯!你休想把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待我先擒了你,將來解去掌教師叔座前發落!洪兒,你要小心他故意出來拖住咱們,暗地裡助那裘元小賊逃走!」說完將身子一晃,便失去蹤影,使出無行劍遁,就要來將林寒擒住。【,無錯章節閱讀】
此時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視到林寒這裡,就在他們背後,二女頭頂上的兩顆心臟正在煥發出異樣的神采,並非有多麼耀眼,而是自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勃勃的生機。而易家兄弟,手摟腳盤在二女身上,面紅耳赤,發洩慾火,卻在不知不覺之間,身形變小。
林寒知道笑和尚無行劍遁厲害,也看出眾人不肯相信他的話,心想若能將他們全都引出洞去也好,至少也能免受魔頭荼毒,等一出去,便立刻去尋找掌教師尊,將事情稟明,請他定奪,他長嘯一聲,身子向後飄去:「你們不肯信我,那也就罷了,我這就去找掌教師尊,稟明心跡!你們若是始終疑心於我,便跟我一起來吧!」
眾人罵咧咧地就要跟著一起追出來,李洪大聲說:「不要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和陳岩哥哥去捉他足矣,你們在這想辦法捉住那裘元,並且看護二位師姐,儘量想辦法接觸他們身上的魔法,若是那姓岳的妖道出現,立刻傳聲示警!」說完和陳岩各自御劍追了出去。
笑和尚在洞口處現出身形,放出佛光將洞口重新禁錮,以防止裘元逃走:「我從這邊往裡去,熊師弟你們從泉水源頭方向往出來,用金剛佛光和離合神光一寸一寸地掃過,倒要看看那小賊還能藏到哪裡去!」
雙方真箇施法在這裡尋找裘元,可是裘元早已經不在這洞中了,他們又哪裡尋得到,白費了半天的勁,自然是一無所獲。
「你們快看!這是什麼?」申屠洪聲音里都帶著顫音,顯然是驚恐到了極致。
大家順著他手指所向看去,只見二女頭頂上的兩顆心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分別長出一朵蓮花,碩大的花骨朵,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迅速綻放開來,化作兩朵臉盆大的蓮花,血紅血紅的花瓣,仿佛隨時都能滴出粘稠的液體。
這也還罷了,更讓人感到驚恐的是,易鼎和易震兩人的身體,也不知什麼時候縮到了一尺大小,簡直成了剛下生不久的嬰兒,白白胖胖的,倒也可愛,兀自攀附在二女胸前,仿佛嬰兒戀母,滿臉的幸福和滿足。
申屠宏對於五台派的偏見要少一些,之前聽林寒的話,便有幾絲懷疑,此時立刻看向「癩姑」,只見她滿臉虔誠,跪拜在萬珍身前,大聲說道:「恭請師叔現身!」
話音未落,二女頭頂上血蓮中央的蓬孔之中,立刻噴出一股血氣,翻滾變化之際,各自凝成一個血人,從申屠宏看了看,驟然下沉,自二女天靈蓋進入體內,吞噬了二女一身精氣元神,得了軀殼,再睜眼時,渾身氣質陡然一變,霎時間,申屠宏等人全都一陣窒息,喘不過氣來,踉蹌地倒退數步,用手指著二女:「你,你你,你們到底是誰?」
「萬珍」冷笑一聲:「你不認得本座麼?也難怪,本座六十年方才出關一次,並且已經有三百年未履中土,你這娃娃不認得本座倒也情有可原。」他向身旁的「虞南綺」道,「徒兒,告訴這些孩兒,本座到底是誰!」
再說林寒,一路拼命向峨眉前宮方向疾飛,他受傷未愈,氣力虛弱,根本飛不過李洪和陳岩,好在身上還有遁形符在,雖然陳岩能夠算出他的大致方位,到底無法用眼睛直觀看到,他又是一路向東,兩人到底沒能追上。
等到了正殿一問,才知道西崑侖老魔,當年長眉真人的師弟鄧隱,自號血神老祖,發帖拜山,說是當年跟師兄共創峨眉,如今峨眉開府,正應該他這個老前輩回來主持,並且說齊漱溟道淺力薄,這些年將好好地峨眉派弄得日薄西山,簡直是廢物之際,正應該將掌門之位讓出來,恭請他老人家回山,秉承師父樗散子,和師兄任壽遺願,廣大峨眉!
人家點名要叫陣,齊漱溟自然不能躲開,而且又沒有混入仙府,反而是光明正大地在外面以師叔的身份叫陣,這一下子就打亂了他們事先的變化,三仙二老、極樂真人、芬陀大師,以及相近的親朋好友,連同嫡系的弟子門人,全都跟著出去,到了山門前,大殿裡只有紀登留守主持。
聽林寒把後山的事情一說,紀登也是大吃一驚:「聽你說來,此時非同小可,那金神君的名號我曾經聽說過,是魔教中的元老級人物,他師叔是誰雖然不得而知,但想來也是屍毗老人、火靈神君那等人物,咱們是萬萬抵擋不了的。此間高手已經全都往山門外面去了,還能對付那老魔的,大約也只有九宮崖上那幾位前輩了,你快去求他們相助,我另派人去山門外稟報師父!」
林寒又馬不停蹄地趕奔九宮崖,他前腳剛走,李洪和陳岩二人就趕到了,他數次算到林寒所在,但等尋過去時,人家早離開了,每回都撲了個空,後來陳岩提議,直接到大殿這裡來堵他,等到這裡,就看見紀登在大殿後門,詳細眺望,滿臉憂色,便過來問是否看見林寒,紀登把林寒的話一說,李洪怒哼哼地道:「狗屁!那廝跟五台派的人勾結,害了咱們兩位師姐、兩位師兄,真真是可惡至極,又跑過來騙你,哼!他現在肯定是心裡害怕,跑去向姓岳的要到求救了!」
紀登猶豫道:「不可能吧?且不說林師弟向來穩重,不至於……」
「什麼不至於,你連我的話也不信了麼?要是聽我的,就趕緊和我們一起去九宮崖,當著諸位前輩的面將他們的腌臢本質揭穿,眾位前輩若是不信,自可到玉筍洞去看一看,人贓並獲,我就不信眾位前輩還能繼續替他說話!」
紀登對雙方的話半信半疑,林寒入門較晚,給他的印象是恬靜優雅,甚少說話,但一說必中,很少跟同門師兄弟們開玩笑,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不合群,但應該還是可靠的。而李洪作為峨眉派太子,身份地位跟金蟬相同,道行、法力、威望,卻都要甩金蟬八條街,人又講義氣,同門有難,或用他的人,或用他的寶貝,絕無不允之理,按理說,也不會平白誣陷一個同門師弟。
這兩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紀登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相信李洪,首先作為峨眉太子的李洪,自然要比一個才入門幾年的後進更加可靠。
而且紀登原本是朱梅的弟子,上山之後,身份始終有點尷尬,峨眉派弟子,都是各有各的小團體,他始終無法融進去,這次如果信了林寒的,若是對了還好,若是錯了,必要受到重責,還得罪了李洪,若是跟著李洪走,無論對錯,都不會受到責罰,就算受罰前面還有個帶頭的李洪頂著呢,自己頂多算是從犯,而且還都結交下這位峨眉太子,紀登道行法力雖然不弱,到底在峨眉青城兩派二代弟子之中不算拔尖,但這份心思的縝密,卻是少有能及。
再說林寒到了九宮崖上,岳清跟乙休還在下棋,那乙休的棋癮上來了,正跟岳清殺得難解難分,自朱由穆走後那盤棋,一直下到現在,滿盤黑白棋子縱橫交錯,混成一片。
林寒跪在地上,向眾人磕頭,將玉筍洞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懇請各位前輩出手,斬妖伏魔,免卻峨眉一場浩劫!」
眾仙全都驚訝地看著他,乙休把棋子都扔了:「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個金神君真的附在小癩姑的身上,並且用心臟施法,說是要接引他的師叔進來?」
林寒點頭:「千真萬確!」
九龍真人驚聲道:「紅蓮老魔!莫非是那老魔進來了?」
眾人臉色一片陰沉,乙休點頭道:「必是那老東西了!沒想到他竟然讓鄧隱在前山叫陣,自己卻用秘法偷偷直接進來峨眉內部。」
林寒以頭頓地,磕得額頭出血:「懇請各位前輩施以援手,阻止那老魔進來!」
「完了!」乙休道,「根據你說的情況,他那魔法這回必然已經成功了,老魔必已經進來……只是那跟他一起進來附在虞南綺身上的不知是誰。」
林寒看乙休只是說的厲害,卻絲毫沒有趕過去的意思,趕忙再求:「玉筍洞中還有好幾位師兄,若是老魔過來,他們難逃毒手。」
「他們已經遭了毒手了,我們現在趕過去,也無濟於事。」百禽道人公冶黃道,「那紅蓮老魔……當年開紅蓮法會的時候,我和師兄叱利老佛還去西崑侖見過他一面,唉……」後面的話,他就沒有往下說了。
乙休說道:「你先起來,那老魔已經進到峨眉山,不過既然已經被我們知道,便不能再為害,現在唯一要注意的,是鄧隱在外,紅蓮在內,另外一個沙神童子又在何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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