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陽當年利用萬載寒蚿的九個化身,用仙魔兩道法術祭煉妥當,送入施龍姑腹中孕育生出九個母魔。
後來,星宿海煉劍時候,時飛陽讓九魔到劫雲之中去跟天魔互相獎勵,又懷了魔胎。
嚴格說起來,九個母魔雖然也達到了天魔的水平,但是並沒有真正飛升魔界,到底差了不少火候,屬於地魔。
魔類向來以誘惑他人,壞人修行為樂,自己並不會泄了本真。
時飛陽當初提前做足了準備,讓九個母魔極盡魅惑之能事,以諸天秘魔大法,總共攝住了好幾百個天魔來獎勵自己,最終選中八十一個法力最強的,輪番來賞,鏖戰多時,方竊取了天魔的本命元真,才懷上了真正的天魔聖胎。
這九個子魔降生時候,也牽扯了許多因果。
時飛陽事後推算,竟然好幾個因為他的到來,無法投生的人,都由因果線強行牽引,投到了這裡。
其中就有昔年不夜城主的兒子錢萊。
錢康夫妻都被時飛陽帶著徒弟殺掉,錢萊未能出生,這下子竟然投生到了九子母天魔的肚子裡。
還有熊曼娘原本該跟魏達結婚,生下來仙人掌魏荃,魏荃再生下來魏青。
由於時飛陽的牽扯,熊曼娘貞潔在身,魏達已經死了,兒子和孫子自然也都沒有出聲。
那魏荃仙緣太薄,不過勉強煉成飛劍,去找魏楓娘報仇時候被斬去雙腿,不久身死,也沒有重歸仙道的後話,重新歸於凡流。
這麼點仙緣不足以讓他投到九子母天魔這裡來,自去別處投生。
原本魏荃的兒子魏青卻是個仙緣深厚的,原著中還成了凌渾座下四大弟子之一,還拿到了尚和陽的白骨鎖心錘。
如今,他也跑到天魔肚子裡來,成了子魔。
還有兩個峨眉弟子,因時飛陽擾亂時空,改變了大明氣運,明朝未亡,李自成、張獻忠等皆未出現,滿清也未能入關,自泰昌帝派孫傳庭、盧象升等三入遼東以後,也沒有能力再入關了。
沒有改朝換代,影響的人物更多,好些該死的人未死,該生的人未生。
就有兩個原本是峨眉派的弟子,也投生到他這裡……
總共九個子魔,皆是仙根深厚,頗有來歷之人,本就有許多前生的資糧積累,又得了天魔父精,寒蚿母血,一出生便有無限神通。
母魔懷胎十年,生產的時間在時飛陽於橋山聖陵取寶前後,因擔心魔血污了聖地,染了寶光,一直將她們養在諸天秘魔神燈之中。
如今時飛陽要對付枯竹老人,終於讓他們出來。
這些子魔一個比一調皮,可由於原來都是仙根仙骨,甚至不乏玄門正宗的弟子,都有幾種好的品格,譬如事母至孝,或是尊師重道。
只是仙性來自於人性,魔性來源於獸性,他們原本屬於獸性中的自私自利,貪得無厭,兇狠殘忍等,也都逐一顯現,十分複雜多變,時飛陽知道是自己的因果,經常把他們喚出來,親自教導。
母魔自己變成時飛陽的模樣,吐出兩個孩子,讓他們分別變成林寒和石生的模樣,再交待真正的兩人,教他們隱身離開,埋伏在半路,等看到紅髮老祖來了,再去紅木嶺救人。
兩人依言前去。
母魔又吐出一個孩子,落地一滾,化作妖屍谷辰的模樣。
接著,母魔將身子原地隱去,只留下「妖屍谷辰」。
那「谷辰」伸手一指,放出密密麻麻的黑眚絲,都是灰白色的,比頭髮絲還細,最高級的黑眚絲,把「林寒」和「石生」牢牢捆住,跟個蠶繭似的,只露出兩個腦袋,置於法壇兩邊擺好。
「林寒」和「石生」還咯咯地笑。
「谷辰」輕聲呵斥他們:「嚴肅一些!」
接著他開始做法。
卻說紅髮老祖,在紅木嶺上望天望地,心中患得患失,雖然已經豁出去了,可事到臨頭還是帶著難捨和不甘!
他辛辛苦苦修行好幾百年,煉了那麼多厲害的法寶和神通,期間也遇到過好幾次天災人禍,都硬闖了過來,活到如今……
突然間他發覺自己一陣心血來潮,元神動盪。
「不好!有人隔空詛咒自己!」
紅髮老祖立刻回洞,盤膝坐好,凝神靜氣,以神光反照。
冥冥之中他看到妖屍谷辰站在一個山崖前面,正在施法,後面就是他昔日在突翠峰修道的洞府。
紅髮老祖大吃一驚,萬沒想到妖屍谷辰竟然長了腦子。
自己在天狗牙崖布下重重法陣封鎖,對方竟然沒有直接闖過來,而是跑去自己的故居突翠峰用魔教大法暗算自己。
谷辰的神通法力非同小可,但說起來紅髮老祖倒也不懼,只是擔心他來紅木嶺抄自己的老巢,如果自己當時在閉關修煉必要為其所乘,而這妖屍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他又看到,谷辰法壇上擺著兩個少年,正是先前跟自己斗過的那兩個,其中石生也還罷了,林寒手上可是有南明離火劍和璇光尺兩件至寶,人既然被谷辰抓住,那兩件寶物想必也都落入他的手中了!
想到這裡,紅髮老祖一時動了貪念,尋思寶物靈性非同尋常,谷辰即便一時奪去,也不能立即應用,自己若能拿過來,未來渡劫就更有了許多把握和希望。
另外也不能任由谷辰順利的將兩件東西祭煉完畢,然後再拿著它們來對付自己!
想想南明離火劍落在了谷辰的時候,再來找自己尋仇,可比先前那番鬥法難對付的多。
他跟林寒一番鬥劍,已經試出來,天魔化血神刀到底比南明離火劍遜色一籌,剛才自己是仗著神通法力強過對方才能反過去壓制,如果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用,自己恐怕就很難抵擋。
他心裏面猶豫著,就想去。
但是他又有些懼怕時飛陽,生怕自己一出去對方就直接找過來。
按照紅髮老祖自己的估算,時飛陽的本身實力不如枯竹老人,只是手上有很多厲害的法寶。
真正打起來自己肯定不是枯竹老人和時飛陽的對手,但也並非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還是可以打一打的,其實打不過也可以邊打邊退。
他猶豫著跑來問苦竹老人。
枯竹老人一直在隔空觀望白陽山那邊的動靜,他主要的觀測目標就是時飛陽。只要時飛陽一動,他就要有下一步的對應動作。
聽了紅髮老祖所說,苦竹老人又施法遙視突翠峰,果然看到妖屍谷辰在那裡做法,頓時吃了一驚。
枯竹老人事前的算計不包括突翠峰!
時飛陽突然在這裡搞了一手……其實不是他搞的,他只是給九子母天魔過了一個念頭,僅僅一個念頭而已,然後給了她相應的幾樣寶物,剩下的都是那魔頭自己設計的。
甚至時飛陽那一念,只包含「紅髮老祖的故居」這幾個字。
這屬於在「棋盤」外面落子,搞得枯竹老人有點措手不及。
枯竹老人事前的推算,妖屍谷辰這時候不會來,可是這時候遙視感應,那就是真正的妖屍谷辰。
一者,那個「谷辰」正在用玄陰神幕製造出又黑又濃的煞氣,把突翠峰上空全部都給遮住,那是最正宗的玄陰教法寶,任是誰也冒充不了的。
二者,那個谷辰身上有天淫教主的氣息!
枯竹老人是見過天淫教主的,知道天淫教主是怎麼回事。
絕不會差了,這必然是真正的谷辰!
枯竹老人又詳細推算,卦象上還是顯示谷辰不會來。
「這必然是那孽龍施法干擾天數的結果。」枯竹老人一面遙視感應,一面努力推算。
費了好半天的勁,把被人為改動的天數一一還原,抽絲剝繭,仔細斟酌。
最後又發現一個驚人的結果,妖屍谷辰背後竟然隱隱有時飛陽的跡象。
特別隱秘,但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看著錯綜複雜的卦象,枯竹老人嘆了口氣,接著眼睛裡又露出陰狠。
孽龍的兩個徒弟被妖屍捉了,用玄陰大法獻祭來詛咒藍蠻子,孽龍不可能無動於衷,去營救也正常。
枯竹老人暗自盤算:單憑谷辰一個肯定拖延不了孽龍多長時間,再加上一個藍蠻子還差不多。
他準備把紅髮老祖也弄到突翠峰去,那裡畢竟是紅髮老祖的故居,有些優勢,到時候兩個弱的自然會聯起手來打強的,這樣就能拖住時飛陽。
計議已定,枯竹老人便跟紅髮老祖說:「那裡確實是妖屍谷辰,用的是最正宗的玄陰攝魂大法。你在那裡修煉了好幾百年,他用玄陰大法窮搜你的氣息,凝聚到一起,再用兩個仙根深厚的少年獻祭做法,隔空害你。
你不要以為你還有些法力,能夠不受其害,以我觀之,他那玄陰大法裡面還夾雜著魔教的諸天秘魔大法,讓人防不勝防,除非你真能夠做到像我那竹子一樣,五欲全消,六根清淨,如如不動,否則稍有分心,一念之間便要吃虧。」
紅髮老祖正打算去斬殺妖屍,奪去南明離火劍和璇光尺。
實則母魔所用魔法,這時候已經起了作用,因他這一點貪心,諸天秘魔大法已經將他牢牢攝住,他今天是非去不可的,就算是枯竹老人阻攔,他也會想盡辦法過去。
紅髮老祖便留下枯竹老人在紅木嶺繼續坐鎮,讓弟子們看守好家裡的門戶,自己一個人飛去突翠峰。
他前腳剛走,枯竹老人微微笑了笑,又略作推算,果然天數變化跟自己方才料想的一樣,時飛陽也潛伏在突翠峰,故意讓谷辰做法把紅髮老祖引過去,他好來個黃雀在後。
「我才是真正的黃雀!」枯竹老人也施展法術,用一片竹葉幻化成自己的模樣留在房中,本身悄然離開,趕奔白陽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