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習得雷法

  此時貨物既然已經賣得差不多了，連台前出售的也換了人，看打扮應該就是弟子之類的，圍觀的人潮也是漸漸散去。

  畢竟剩餘下來的妖血和妖肉在十幾米外就能聞到腥臊之氣直衝腦門，味道肯定不用想，那是一等一的差，感興趣的人數當然也是直線下降。

  在這個時候，宮天五走上前去，拱拱手道：

  「這位大哥請了。」

  留下來的這個弟子倒也是好脾氣的，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嘛，便熱情的招呼道：

  「道友可是有靈獸嗎？我這攤上可是賣的罕見的神獸夔牛肉，對靈獸來說可是大補，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哦！」

  宮天五猶豫了半晌，然後低聲道：

  「實不相瞞，我是出來幫師父採購妖獸血來做花肥的，就只給了咱十個靈石，還包含了跑腿費在內，若經濟划算的話，我讓幾個師弟也來你這裡一起買。」

  這弟子聽了也不惱：

  「好勒，那就給道友來個八塊靈石的夔牛血，再送一隻可以維持血中靈氣長久不衰的靈物革囊！」

  他一面說，一面就拿過了一個革囊，然後咕嘟咕嘟的朝著裡面灌入鮮血。

  宮天五仔細看去，這革囊看起來好像就是裝馬奶酒的同款啊，賣這東西的店鋪就在三十米外，但情商高的人都是看破不說破的。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宮天五八塊靈石買了四個灌滿了妖血的革囊，便直接將之帶回了旅店。

  宮天五之所以會出錢買這東西，則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萬靈雷法是需要自身體內具備相應的天賦才能修煉的。

  而此時帶回來的妖血當中含有很微弱的夔牛血脈，夔牛卻是天生能夠操控雷電的神獸，所以這妖血當中有大概率是具備相應的天賦。

  所以，只要將這妖血注入自己的體內，那豈不是就滿足了修煉萬靈雷法的要求？

  當然，別人這麼幹那是找死！妖血入口估計都要上吐下瀉，痛苦不堪，就更不要說直接引血入體了。

  然而別忘了，宮天五修煉的卻是血神宗道法，入門的血涌勁就號稱能化天下萬血為己用，更何況還是此時升級版本的血輪功。

  宮天五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指插入到了革囊當中，小腹處的血輪開始迅速旋轉，開始將這含有夔牛血脈的妖血吸入體內。

  一開始為了穩妥起見，宮天五隻吸收了少量的妖血入體，整個人已經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滿頭冷汗涔涔而下，眼前甚至出現了一些詭異的幻象。

  也是虧得宮天五自身心志堅毅，外加血神宗的功法也確實奇妙，這才勉強能將承受下來。

  抓住了這個機會，宮天五開始默誦萬靈雷法的入門心訣，同時按照上面所說的開始感應天地之間的雷電氣息。

  這一步宮天五本來以為將會是極為晦澀難熬的，因為根據玉簡當中施恭的描述，他的資質已經不錯的了，入門卻都花了足足十年！

  可是宮天五沒料到的是，自己居然輕輕鬆鬆就跨過了這一步！

  一時間也是來不及多想，急忙開始匆匆修煉，直到經脈無法承受為止。

  等到休息的時候，宮天五思考了一下，發覺自己如此輕鬆的原因應該有兩點：

  第一，體內的那一絲夔牛血脈產生了作用。

  第二，那就是武聖的修為。

  畢竟修煉到了這一步，武聖講究的就是化天地元氣為己用了，那麼雷霆之力算不算天地元氣？當然算了。

  接下來宮天五便開始閉關，但修煉了兩天之後，發覺萬靈雷法修煉起來雖然十分迅速，卻出現了兩大短板，直到將所有的妖血都消耗殆盡也未能克服。

  第一短板就是，易學難精，萬靈雷法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就達到了略知一二的境界，但此後就停滯不前了。

  根據宮天五的理解，自己本來是沒有修煉雷法的天賦的，現在完全是依靠妖血才能入門，所以就只能修煉到這一步，畢竟天賦決定上限，勤奮決定下限。

  沒有天賦的支撐，自己的天花板就在這裡，再怎麼努力也沒用了。

  第二個短板就是，萬靈雷法與血神宗的一切法術衝突，二者根本沒辦法混用。

  當然，若說宮天五沒有收穫卻也不盡然，萬靈雷法最適合的用處，就是在展露武聖身手的時候，配合在近戰當中使用，可以將雷電威能縈繞在拳掌之下，威力極其兇猛。

  弊端就是萬靈雷法的修為太淺，三拳兩腳就會將雷電威能消耗殆盡，所以要在關鍵時刻使用。

  此後宮天五又去找了那幾名獵殺夔牛血脈妖獸的修士，卻得知剩餘的血肉被一處煉丹坊包圓了。

  並且為了避免血肉中靈氣流逝，當天就被當成輔材填入了煉丹爐，這就讓他只能望洋興嘆。

  ***

  這時候在削弱神魂方面也有了新的進展，宮天五終於找到了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方案：

  有一位青右真人擅長此道，其拿手的神通叫做戮魂針十分陰損，專傷神魂。

  在自己不做抵抗的情況下，青右真人控制著戮魂針的力道，就能將神魂一點點的削弱，達到讓自己滿意的地步。

  而且事後只要服下一枚青右真人自煉的靈丹，那就能夠恢復如初，不留任何後患。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美中不足，只因為青右真人三天之後就要應邀參加一次法會，而法會召開的地方乃是在萬里之遙。

  所以宮天五若是想要再探石門村的話，就必須得在這三天內去尋青右真人了。

  宮天五本來的計劃是想要等待自己順利渡劫以後，再來從容規劃石門村一行，但這時候亢卻主動站出來給了提示：

  「你的劫數應該是在十五天後的凌晨來臨，根據現在反饋出來的種種信息來看，你這次所渡的劫數應是典型的心火劫。」

  宮天五難得見到亢居然肯主動提示，急忙追問道：

  「你能不能說說清楚，我要面對的這些災劫到底是怎麼回事？」

  亢道：

  「你與我結緣之後，便能不斷轉世，只要魂壽還在，那麼便能不老不死。」

  「有諺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其實就將之詮釋得很明白了。「

  「但正因為這樣，你的行為就已經逆反了天道運行的規律，所以就要面對天道的懲罰。」

  宮天五皺眉道：

  「天道這麼智慧的嗎？就如此針對我？我一違規就要被罰？」

  亢搖頭道：

  「並不是這樣的，天道無情，浩蕩蒼茫，怎麼可能針對你一個區區凡人，就連我的本體在它面前也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宮天五道：

  「那我怎麼就活該挨罰？」

  亢道：

  「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你去水中采明珠，那麼是不是就要窒息？窒息就是你入水採珠的懲罰！」

  「違反天道的本質就和你進入水中是一樣的，其實都不存在什麼對或錯，獎與罰，只存在順和逆！」

  「你順應水之道，那就不會有溺死的風險，卻註定與明珠無緣，你逆水之道而行，那就要付出窒息的代價！」

  「你順應天道，那就要承受生老病死，胎中之謎！你逆天道而行，就要承受因此而來的三災五劫！」

  宮天五嘆了一口氣：

  「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幾分那能說具體一點嗎？到底是哪三災，哪五劫？」

  亢道：

  「三災指的是天災，命災，靈災。」

  「五劫指的是生，老，病，死，苦！」

  「現在隨著時間的降臨，你應該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劫數的降臨了吧？」

  宮天五點點頭道：

  「是的，其大概來臨的日期應是在半個月以後。」

  亢道：

  「你這一次面臨的，是五劫當中的苦劫，此劫若論危險性不算特別大，但卻極為痛苦難熬，它千變萬化，應有諸多變種。」

  「但據我觀察，劫應心火，多半是與你修煉了血神宗的功法有關，此宗功法就極容易引動心火，修為越深，心火越重。」

  宮天五聽了之後嚇了一跳道：

  「那我這次豈不是歪打正著？」

  這一次外出公幹北上，宮天五就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找尋祛除體內血輪勁帶來的熱毒。

  其實按理說他才鍊氣三層的修為，區區熱毒並不會有太大危害，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宮天五總是覺得這玩意兒若跗骨之蛆，很不爽利，必欲除之而後快。

  在這個問題上，他只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有潔癖的強迫症患者，但現在現在仔細想起來，應該是潛意識當中就察覺到了相應的危機。

  亢道：

  「你這不是歪打正著，而是類似於趨吉避凶的直覺。」

  「用地球的術語來說，叫做第七感，用道門的話來講，就是突然心血來潮因此掐指一算！用武道來形容，那就是秋風未動蟬先覺。」

  宮天五道：

  「原來是這樣啊？」

  亢接著道：

  「你這一次轉世的收益比我預期的好得多，額外拿到了不少的因果點，所以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那就是消耗掉所有的因果點，然後將這一次的心火劫提前引發。」

  宮天五吃驚道：

  「啊？還能這樣嗎？」

  亢道：

  「當然，因果點的用處神妙無比，區區引動一次小劫真不算什麼。」

  宮天五謹慎的道：

  「提前引發的後果，應該會讓心火劫的強度下降，我渡劫的機率大幅度提升，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你說說弊端呢？」

  亢道：

  「弊端就是你要耗費大量因果點，而且這一次的小劫沒有醞釀成熟便被引發，那麼此次渡劫之後，下一次劫數來臨的時間將會縮短，強度會增加。」

  宮天五沉吟了半晌道：

  「既然你說我現在已經擁有了趨吉避凶的直覺，那麼我就選擇不提前引發，維持原計劃不變。」

  「畢竟還有十五天才渡心火劫，而我恰好也準備好了大量的材料，所以還是想先去石門村冰海那裡看看。」

  亢道：

  「遵從本心是好事。」

  ***

  事實上，前往石門村外的神秘區域是宮天五一直都念念不忘的事情，

  他始終感覺那裡冥冥中似乎隱藏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並且對自己非常重要。

  更重要的是，宮天五現在擁有足夠的耐心，他根本就沒打算一口吃個胖子，他的計劃整整分成了六步！

  這次只是第一步，那就是先依靠武聖的敏捷身手在外圍先大致查探一下而已，同時自身還要進行喬裝打扮，了解搜集一些基本的情報罷了。

  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之後，宮天五便去找到了青右真人請他施術，將自己的神魂強行受損到了普通人的程度，可以見到屬性面板上的「神識」這一項也是呈現出了鮮紅色，大幅度降低。

  施術完成之後，青右真人大概是因為宮天五給錢很爽快的原因，所以告誡道：

  「貧道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但是有一點須得說明，你的神魂之強天賦異稟遠強於普通人，因此自身恢復速度必然也相當迅速。」

  「加上貧道在施術的時候也是以最溫和的方式進行，沒有施加任何的咒術，所以根據老夫的推測，你的神魂之傷哪怕是不用服藥，只需要月余就可以恢復大半。」

  「所以你要做什麼的話，必須抓緊時間，否則的話就容易遲則生變了。」

  聽到了這位真人的話，宮天五想了想之後，帶上行李以後果斷出城然後日夜兼程朝著石門村那邊趕了過去，這樣的話是肯定來得及的。

  這一路上宮天五餐風露宿，頗為辛苦，到了石門村之後也只耗費了寥寥幾天時間而已。

  雖然此時趕時間，但宮天五也很清楚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便在村子裡面找地方吃了一頓熱湯飯，再美美的睡上一覺恢復到了最佳狀態，然後就對準了未來的極陰之地悄然而去。

  在前往此地之前，宮天五還特地進行了改扮，身上也只留下了一個儲物袋，裡面裝的都是丹藥，療傷藥，武器之類的必須品，剩餘的儲物袋都埋了起來。

  然後又穿上了從石門村裡面搞來的麻衣，提著一把斧頭偽裝成樵夫的模樣，便走入了那片樹林當中。

  這一次進入之後，宮天五果然沒有發覺不適，頓時大喜，然後便開始動手砍了一挑柴背上，緊接著便開始在這其中探索了起來。

  此時乃是下午兩點左右，太陽還能照射下來，但宮天五朝著裡面深入之後，就發覺此地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陰冷氣息。

  日光在這裡似乎都變得膽怯，只能勉強穿透密集的樹冠，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宛如幽靈般在地面上遊蕩。

  比起其餘的探索者來說，來自未來的宮天五有著明確的探索方向，那便是朝著未來的海上冰山處前進。

  只是走了差不多兩三里路之後他就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因為若方向正確的話早就應該看到大海了。

  好在對此宮天五也早有預備，早就了解過相應的常識，他先從懷中取出了一件「丁蘭尺」，這玩意兒和尋龍尺類似，本來是用於度量陰宅之尺寸，其規制為長一尺二寸八分。

  一尺約合38.78公分，分十格，上面刻有「財、失、興、死、官、義、苦、旺、害、丁」十字。

  不過宮天五目前不需要那麼複雜的功能，直接將之插入地面之後，便仔細查看丁蘭尺的旋轉情況。

  倘若此地布有陣法的話，那麼一定會牽連下方的地脈，然後徐徐循環，因地制宜的來讓陣法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這就類似於興修水利多半要秉持「裁彎取直」的道理是一碼事。

  而丁蘭尺對地脈的流轉程度最是敏感，因此就可以簡單快捷的測量出此地有無陣法的存在。

  可以見到，在吹了一口氣之後，丁蘭尺旋轉了兩下便指向西北方，然後便靜止了下來，如此連續重複三次發覺其指向不變，便幾乎可以確定這裡沒有陣法。

  「那麼此地迷惑人的就是幻境了？」

  宮天五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將裡面粘稠的液體塗抹在了眼睛上。

  瓶子裡面的液體是牛眼淚加上鍾馗廟當中的香灰調和成的，叫做洞真劑，有識幽破幻的效果，弊端是會持續不斷的消耗自身的元氣。

  隔了一會兒再睜開之後，宮天五頓時覺得視野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走出百餘米之後，便發覺這林間赫然出現了一條小道，並且還是用白色的石頭鋪成的，辨識度可以說非常高，所以宮天五很確定自己先前沒有見到過這條小路。

  沿著這條小道徐徐行去，只是用了百餘米，宮天五就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了明顯的改變：

  樹木高大而扭曲，樹幹上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和藤蔓，宛如歲月留下的沉重枷鎖，將它們緊緊束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一些老樹的枝葉幾乎觸及地面，形成了一道道幽深的拱門，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濕冷而霉腐的味道，偶爾還能捕捉到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花香，但這花香中卻夾雜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成分。

  如同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林間迴蕩，被無限放大，甚至讓宮天五生出了一種揪心而焦躁的感覺。

  外加上自身神識受損，遭受到了莫大限制，所以這種情緒被迅速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