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終見詞說

  第23章 終見詞說

  因為有著商隊的拖累,外加這邊也已經很是靠近十萬大山這樣的險惡之地,山道逶迤,所以只是去到鄰縣,一行人在路上也是走了三天兩夜。

  沿途宮天五都在認真仔細研習真羽心訣。

  可以見到,他的屬性欄裡面赫然已經出現了相應的內容:

  真羽心訣

  來歷:上古秘法(殘缺)

  熟練度:初窺門徑(22/1000)

  樂器親和:使你在彈奏樂器方面很容易就入門上手,熟練度也會迅速提升。

  身臨其境:你演奏的音樂將會對目標的五感進行強勢擾亂,使其陷入相應特殊的狀態中,此特殊狀態與你演奏的音樂內容有非常重要的關係,與你的演奏水平也有一定關係。

  畢竟根據亢描述,他自身乃是上古神物的碎片,那麼這心決想必是威力不凡的,宮天五這幾世都是苦於上進無門,哪怕是什麼三腳貓功夫都渴望得很,如今有了神物所傳心決,那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等到了衛亭縣這邊之後,商隊自去賣貨收貨,宮天五便與寨公+沙央一道前往李家壩。

  此處離縣城雖然只有三十里不到,但平原上的三十里和丘陵山區地帶的三十里那可不能畫等號。

  一主二僕從早上出發,一直走到了夕陽西下終於來到了李家壩。

  這李家壩最大的特點就是滿山的梯田,同時山頂有一處清泉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條白練似的瀑布,然後依次下淌,浸潤澆灌這滿山梯田。

  此等手筆當然不是天然形成,也非凡人所為,乃是百蠻山的「上真」親手開鑿出來的。

  這梯田種植的也不是什麼糧食,而是一種著名的植物:曼陀羅花,每年的六到十月,金燦燦的曼陀羅花開滿山頭,極為壯觀。

  等到收穫之後,這些栽種出來的曼陀羅花和種子就會全部上繳給百蠻山,作為回報,李家壩的村民就能獲得免除賦稅的優待。

  來到了李家壩當中,略一打聽就知道了李家的祖居在什麼地方,宮天五也早就想好了理由,直接來到了門口送上拜帖。

  果然,門口的小廝收到了拜帖之後,沒過多久之後就走了出來對宮天五道:

  「秀才公,我家主人有請。」

  宮天五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

  按理說自己與李家素未平生,而且這邊有喪事,常規操作是閉門謝客,多半是要吃閉門羹的。

  奈何宮天五在這裡玩了個套路,拜帖上寫著:學生謝某驚聞噩耗特來拜祭,這寥寥幾個字當中就含了多層意思了。

  1,咱不是外人,是你爹的學生。

  2,咱是剛剛聽到了噩耗就趕來拜祭的。

  3,我這次不是順路,而是專程前來弔唁的。

  這三個意思表達出來,主家就算是再不近人情,也要開門邀進來上一炷香的,否則的話傳出去李家就是不知禮數,甚至讓先人蒙羞。

  進門之後,寨公和沙央兩人自然被引到了旁邊的廂房休息,送上本地的炒花生還有油茶款待。

  沙央是直腸子,抓起花生就吃,端著油茶就喝。

  倒是寨公十分驚奇,他只以為這位少爺是找個由頭出來玩女人而已,卻沒想到真的來了李家壩還被登堂入室請了進去,莫非真的是謝家祖上顯靈?

  宮天五很快的就見到了李歸翰,這位前任戶部功曹身材相貌都很一般,個頭矮小,皮膚黑瘦,若是換上一身布衣便與當地山民無異了,臉色陰沉,寡言少語。

  當李歸翰聽聞了宮天五的來意之後,便點了點頭,引領宮天五來到了後方的祠堂上香拜祭。

  一進祠堂之後,宮天五頓時吃了一驚。

  原來他本來以為是對著李既先的牌位上香而已,結果竟然這裡還是靈堂的模樣,而且自己是對著一口棺材上香。

  這就有幾分怪異了,畢竟此時講究的是入土為安,頭七一過就要下葬,那些死在外鄉的倒霉蛋,甚至會請趕屍人千里迢迢的將自己的屍體弄回故鄉安葬。

  根據宮天五之前的調查,李既先去世至少有一年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這位大儒在去世之前半個月還有作詩,被登載在《天下文事》當中,然後其中兩句迅速傳遍天下:

  「清風灑蘭雪,獨立天地間。」

  由此可見他死前是有下雪的,也就是說到現在都至少有半年多了,居然還停棺在祠堂當中不肯下葬必有原因。

  這次前來宮天五乃是執弟子禮的,所以拜祭的流程也複雜了不少:

  上香祭拜,

  行三跪九叩禮,

  敬獻殤禮,

  誦讀祭文,追憶先人功績,

  繞墓(棺)巡行,寄託哀思,

  焚燒紙錢,祈願祝福。

  看著宮天五一絲不苟的將所有禮節做完,李歸翰的臉色才變得漸漸的緩和了起來,等到離開祠堂之後才沉著臉道:

  「先父生前名滿天下,去世之後前來拜祭的竟然只有寥寥三五人,前來拜祭的弟子更是一個都沒有,你是敢於前來的第一個!」

  宮天五頓時大吃一驚,但又不好直接詢問,便開始旁敲側擊,終於李歸翰說到了正題上:

  「先父門下的十幾位弟子,我也都認識,但師弟卻是有些面生.?「

  宮天五在來此之前就打好了腹稿,立即道:

  「當年恩師曾在南沖,萬新,會業等等多地公開講學,我無意路過聽得如痴如醉,結果當年府試的時候恰好就用到了恩師當年所授的內容,於是僥倖入榜,自此便發誓以師事青藤公了。(李既先的別號叫李青藤)」

  宮天五的這說法簡單歸納一下就是,我認識李師,但他不認識我,但我受了老人家的恩前來弔唁很正常吧?

  這說法也是合情合理,卻也沒有什麼破綻,反而顯得他重情重義,李歸翰聽了之後也是微微點頭,頗為讚許。

  眼見得談話的火候醞釀得差不多了,宮天五便終於圖窮匕見:

  「今日來此有兩大心愿,一是拜祭李師。」

  「另外一大心愿,便是聽聞李師生前曾有嘔心瀝血的大作《詞說》遺世,世人紛紛傳聞:此書一出鎮壓江南文運三百年,真是期待已久,能否有緣一觀手稿。」

  本來宮天五已經預備好了大量的說辭,卻沒料到李歸翰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道:

  「可以,跟我來吧。」

  很快的,宮天五就隨同李歸翰進屋,然後來到了一處書房內,其大門上方有匾,寫著《隱廬》兩個字。

  可以見到這裡其實相當簡陋,並且應該也是長時間沒有人來了,桌面和板凳上都有一層薄灰,書房內部全部都是書架,裡面放著滿滿當當的線裝書籍,甚至還有竹簡。

  書房裡面別無裝飾,只在書桌的旁邊掛著一幅山水畫,畫工普通。

  不過在畫的左下方還題了兩句詩:

  浮生暫寄夢中夢,

  世事且別風中風。

  李歸翰帶著宮天五繼續往裡走,發覺裡面居然還有兩個房間,裡面密密麻麻的全部也都是書。

  對這個時代來說,如此巨大的藏書量已經足夠令人驚嘆不已了。

  然後李歸翰對宮天五道:

  「詞說就在此處,但此物通靈,只見有緣人,就連老夫也只是在先父的奠禮上見過一次。」

  緊接著李歸翰走上前去,對著旁邊的至聖先師像行禮,然後燃了一炷香插上去:

  「先父有遺命,一炷香內,若你能尋到詞說便可隨意閱讀,但不能帶出隱廬,若是一炷香到了還沒找到,那便是無緣之人請回吧。」

  然後李歸翰的臉上露出了苦笑道:

  「此乃家父遺訓,連我自己都不例外,毫無通融之處,所以請多包涵。」

  宮天五聽了之後也沒料到居然是這樣,他本來預判的是難點在怎麼讓李家拿出詞說給自己瞧瞧,卻沒料到難點竟然是怎麼找到這玩意兒。

  眼見得一炷香的時間直接開始倒計時,宮天五卻並沒有去書架裡面翻找。

  因為李歸翰自己都只見過一次這本奇書,以他主人的身份,若是能在書架裡面找到的話,那麼這玩意兒遲早就被發現了。

  更何況宮天五自己只有一炷香的功夫,這麼點時間能翻幾個書架?兩個?三個?

  忽的,宮天五想到了一件事:

  「這個亢平時都是十分低調,老子前幾世浮浮沉沉都沒見到過它現身,為什麼這幾天它突然出現,又是指引我用因果點拿鳴磐,又是傳我秘術的?莫非就是為的這個時候?」

  所以,宮天五很乾脆的就將鳴磐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敲擊,而樂曲就沒辦法了,就只能演奏幽蘭操這首入門曲。

  此時外間已經陸續來了十幾個人,都是李家壩這邊的童生,秀才,他們也是聽說了有人想要挑戰一觀《詞說》,所以紛紛聚集了過來在窗外看熱鬧。

  「這小毛孩子居然也敢覬覦《詞說》?」

  「別看了,一定找不到!」

  「我也覺得找不到。」

  「看尖嘴猴腮這蠢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考上秀才的。」

  「.」

  有道是文人相輕,李家壩這邊的讀書人當然會抱團起來排斥宮天五這個外來者了,認為他不自量力。

  等到宮天五取出鳴磐開始演奏之後,一干人更是笑得稀里嘩啦,前仰後合的: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我家的丫頭都比他彈得好。」

  「這人腦子是不是傻,就憑這狗屁不通的幽蘭操,居然想將詞說給引誘出來嗎?」

  「痴心妄想,痴心妄想!」

  宮天五一開始敲得斷斷續續的,而且敲擊手法生疏而拙劣,簡直就和蒙學童生一般,畢竟奏琴和擊磐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但是他這兩天的練習也沒有白費,很快的整支曲子就開始流暢了起來。

  宮天五此時看了那一炷香一眼,發覺還剩一半,便開始默默念誦起真羽心訣,然後開始擊磐奏樂。

  這是屬於典型的一心二用,宮天五顯然沒有具備郭靖的天賦,所以哪怕是在路上練習了多次依然格外生澀。

  但是,哪怕聽著宮天五簡單而生澀的敲擊,旁邊的李歸翰突然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感覺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株孤高的幽蘭,寂寞自憐,看到它以後心裏面居然產生了淡淡的憂傷

  「這這是什麼情況?」

  李歸翰頓時大吃一驚。

  只是下一秒,宮天五的身體就一個趔趄,單手撐住了案幾邊緣。

  而他自身大口大口的喘氣,只覺得眼前金花直冒,一陣陣發黑,手中握持的鳴磐也是差點掉落在地上。

  當然,清越的磐聲也是隨之戛然而止,那幽蘭幻象也是消失不見。

  「這我這是怎麼了?是了,這是我第一次動用心決與曲子正式合奏,嘗試影響附近的事物,竟然如此消耗精力?

  宮天五內心震驚無比,立即調出了個人數據看去,然後發覺自己的精力值和神念都同時狂降,已經竭盡見底,難怪自己如此疲憊。

  其餘窗外圍觀的那些李家壩讀書人則是沒有受到相應的影響,見到宮天五的狼狽樣子頓時笑罵得更加厲害了:

  「滾回去吧!」

  「就憑你?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敲兩下?就這?」

  「太可笑了,真是夜郎自大。」

  「.」

  可是,就在他們笑罵的時候,旁邊的書架一動,赫然就有一本青色封面的薄書緩緩漂浮了出來,然後落到了宮天五面前的書桌上。

  頓時,周圍那些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個都面露驚疑之色,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了過來,就像是一群被拎著脖子待宰的雞一樣,真是可憐又可笑。

  還有的人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話,禁不住麵皮都火辣辣的,仿佛被狠狠抽了兩巴掌,默不作聲的灰溜溜走人了。

  宮天五此時喘息稍定,然後便對準了青色封面的薄書看了過去,發覺書的封皮上赫然好大一灘暗色的污漬,旁邊則是用小楷工整的寫著三個字:

  詞說!

  見到了這一幕,宮天五終究還是幾世為人,更何況之前已經險死還生多次,心理素質什麼的要沉穩得多。

  因此他並不忙翻看,而是對著旁邊的李歸翰鄭重道:

  「大人,乞清水一盆,線香一支,我要淨身潔面,誠心正意,然後才敢拜讀青藤公的這篇巨作!」

  李歸翰微微點頭,立即就吩咐了下去,宮天五接下來的這一系列流程也不必說了,做得很慢很認真,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然後才端坐在桌邊,端詳著這本奇書。

  宮天五第一眼留意的,就是封面那團暗色污漬,越看越看像是血跡,人們形容著書立作的時候「嘔心瀝血」,這本來應該是個形容詞,但現在看起來竟然是寫實了。

  不僅如此,當宮天五多端詳了一會兒這本《詞說》以後,眼前突然出現了相應說明:

  名稱:詞說

  品質:黃器(中品)

  介紹:這是大儒李既先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儒門經典手稿,又被他用浩然正氣溫養三十年,已經脫離了凡物的範疇,李既先身死以後,滿腔怨氣一靈不散,直接就入了書中做了器魂。因此讓它直接晉升為了一件中品黃器。

  開悟:首次完整閱讀此手稿,並且獲得了器魂認可的人,能有很大概率提升少許悟性,但是,此特效每隔三年只能觸發一次。

  啟智:獲得此寶認可的人將之供奉起來,那麼有一定概率提升附近新生兒和孩童的智慧,對成人無效,影響範圍不會超過十里。

  文運薈萃:獲得此寶認可的人將之供奉起來,那麼其家族,鄰居,朋友在應試的時候,有很大概率進入最佳狀態,靈感若泉涌,下筆如有神。

  怨憤(負面效果):此寶當中的器魂李既先在生前受盡羞辱,怨憤而死,李既先雖然身為大儒,但其中的怨念也不會消失,因此在供奉此寶的時候,也會因為這怨念吸引來一些麻煩。

  隨著眼前的這些說明漸漸消散,宮天五再次將精神聚集到《詞說》這本書上,然後伸手翻開了此書。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腦瓜子裡面突然「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黑,然後視力才漸漸的開始復原。

  只是當宮天五再次恢復視力的時候,竟是發覺自己居然來到了一處寬大豪華的房舍之中,有身穿官服的人在這裡穿梭著,手中大部分都捧著案牘和文件,看起來十分繁忙。

  在這個場景裡面,宮天五發覺自己根本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扮演一個旁觀者。

  旋即,他就發覺旁邊的牌匾上寫著:體文閣三個字。

  頓時宮天五就回憶了起來,這地方乃是南宜國的中樞秘書處啊,從全國各地而來的文書,摺子,加急文件都會潮水一般的涌到這裡來。

  然後由體文閣裡面的十幾位中書舍人聯手處理,先將文件按照類型挑揀出來,然後再按照裡面內容的嚴重程度排序放置。

  然後就由小黃門將這些分門別類好的文件送入文淵閣中,一一分呈給管理相應分類的相公。

  倘若那位相公遇到了自身權限為難,或者處理不好的難題,就會提交給最上面的首輔,若他都不能決斷,那就內閣共議。

  比如某個摺子上說:本府水災決堤,災民百萬,那麼這個摺子會被挑選到和所有講水利內容的摺子一起,然後放在最上面,交給主管水利分類的林相公。

  如此一來,就能大大提高內閣的效率。

  但是,此時體文閣內卻站著一位瘦削老者,表情顯得悲憤凝重,並且身穿布衣,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李既先。

  旋即,從裡面大步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邊簇擁了不少隨從,眉黑若刀,寬額大嘴,顧盼自雄,不怒而威。

  更關鍵的是,他身穿一襲朱紅色的蟒袍,腰間圍有玉帶,更誇張的是袍子上的黑蟒乃是五爪。

  宮天五看到了這個人,心中便立即浮現出了八個字:權傾朝野,位極人臣!!

  這個人大步來到了李既先面前,直接就將一本摺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上,「啪啦」一聲摺子壞掉,裡面的紙張漫天飛揚。

  可以見到,鮮血立即從李既先的額頭上流淌了下來,可是這老頭兒依然站得筆直,眼神淡然,毫無要跪拜求饒的意思。

  目睹這一幕,周圍的大部分人都瞬間跪了下去,紛紛道:

  「閣老息怒!!」

  「閣老不要動氣!!」

  「閣老惜身,國不可一日無卿!」

  「.」

  聽到了這些話,宮天五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這人的身份:

  文官一直往上爬,終點就是入內閣。

  一旦進入內閣的話,那麼就能被稱作是相公,相爺。

  但是,內閣當中也有主次之分,排序最前,權力最大的那一位,就被稱為首輔,又被稱為閣老,乃是百官之長,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有的強勢閣老,甚至連君王都要被壓制住。

  此時南宜國中,能被稱為閣老的只有一個人:嚴分宜,嚴閣老!

  這位閣老的經歷也是傳奇:

  七歲中秀才,十五歲成舉人,

  二十一歲便在出使鄰國夜郎國的時候立下大功,二十三歲進士!

  三十一歲就是戶部尚書,

  三十四歲入閣,成為年紀最輕的相爺。

  在三十八歲的時候,國主駕崩,本來文武百官都認可太子即位,但此時嚴分宜挺身而出,力推兩歲大的琅王上位,這其中的腥風血雨自不必說,嚴分宜押注成功。

  藉助這扶位之功,嚴分宜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閣老,這一天,他差三個月四十歲。

  如今,嚴分宜已經把持南宜國朝政整整二十一年,在他治政期間,國勢蒸蒸日上,南宜國的國土擴大了三倍。

  同時,嚴閣老書畫雙絕,被峨眉真人嚴人英點評為天下第四,還在儒學的基礎上創造出了桂學學派這一分支,乃是不折不扣的文壇宗師。

  李既先雖然也是天下知名的大儒,但在嚴分宜的面前還真不算什麼,只論文壇的地位都要被其強壓一頭,更不要說官位和權勢了。

  此時嚴分宜面沉如水,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向李既先,但李既先依然倔強傲然回望,任由額頭上鮮血流淌,沒有半點意思要退讓的意思。

  整個體文閣裡面足足有三四十人,卻都像是雕像一樣的木然站在了原地,空氣里充斥著死寂一般的可怕寂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