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險死還生
然而,宮天五所期待的死亡並沒有來到。
在嚴人英驚愕的注視下,宮天五拖著半截殘軀,毫髮無傷的穿透了先天離合神光,一把將裝著補天水的玉壺抱在了懷中!!!
「這這怎麼可能!」
嚴人英的幻像氣急敗壞的朝著遠處發出了一道信號,然後徹底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不過,旁邊的三具屠狗者傀儡也沒有閒著,迅速朝著高台快速奔跑過去,對準了緊抱住玉壺的宮天五猛烈攻擊。
只可惜他們的攻擊並沒有產生效果,全部都被此時縈繞在附近的先天離合神光全部無情的擋了下來,
他們的武器甚至在持續的攻擊下都被徹底攪碎,但終究還是沒敢衝上去送死。
直到兩分鐘過後,旁邊才有光芒一閃,迅速飛進來了一個頭上戴著銀色進賢冠的英偉男子。
此人直接一揮手,被觸發的先天離合神光便隨之熄滅了。
一名屠狗者傀儡大步上前,猛的將宮天五的半截身體踹開,一把奪過了那個玉壺,神色頓時大變:
「怎麼可能,裡面的補天液竟然一滴不剩?!」
那頭上戴著銀色進賢冠的男子譏刺的道:
「沒關係,想必是被這個蠢貨喝了下去吧?呵呵呵,如此神物的使用方法,怎麼可能是他想得到的,直接將他丟進陰丹爐裡面焚掉,補天液自然就會析出。」
那屠狗者傀儡又打量一下那日月玉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多看兩眼之後一聲驚呼:
「怎麼會這樣,日月玉壺也出事了。」
被他這麼一說,其餘的人全部大吃一驚,全部都看了過來,發覺確實是這樣:
本來壺壁上的樹葉會動,溪水潺潺流,還有日升月落的奇觀,然而現在樹枯水干,日月根本就不見了!
如此一幕,可真是讓他們覺得禍不單行。
頭上戴著銀色進賢冠的男子再次皺眉之後,看向了旁邊的宮天五。
可以見到宮天五剩餘半截身體仰面朝天,雙眼睜開一動不動,身下的鮮血已是流了一大灘出來,嘴角卻露出了一個詭秘的微笑
另外一名屠狗者傀儡見到了這一幕後立即上前,一摸之後皺眉道:
「三殿下,他已經死了!」
三殿下冷冷的道:
「死了也需要你廢話嗎?」
屠狗者傀儡急忙道:
「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此人乃是武聖之身,生命力十分頑強,哪怕是被腰斬了也至少能活小半天,怎麼可能死得這麼快?」
三殿下不耐煩的道:
「我怎麼知道?有可能是不想受折磨,有可能是喝掉補天液之後的反應,有可能是忍不住腰斬的痛苦,你來問我我問誰?」
此時這位三殿下看著宮天五臨死之前嘴角留下來的那詭秘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可以說是加倍煩躁,又想到接踵而至的這一大堆煩心事,突然怒吼道:
「人呢!為什麼還不來!!開啟陰丹爐,馬上,立刻!!!」
***
幾家歡樂幾家愁,
宮天五此時已經回到了地球,重新進入到了弟弟宮明真的識海當中。
他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腰斬的劇痛對精神造成了極大的摧殘,更何況宮天五還要強行用意志克制住痛苦,竭盡全力去搶奪補天液?
所以,回歸之後,宮天五真的是只想好好的放空一下腦海,舒緩一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東西,否則的話持續被痛苦和巨大的壓力所折磨,崩潰只是遲早的問題。
因此,他此時已經迅速進入了深度睡眠,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整整一天一夜之後,宮天五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然後就揉了揉眼睛.
「這,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原來,宮天五透過窗戶看見,遠處的天空當中居然有一道金光正在不停的閃耀,穿梭著,感覺竟然有點像是「哈利波特」魁地奇比賽裡面的金彈子。
不過,很快的這道金光就懸停在了宮天五的面前,這才讓他發覺了這玩意兒就是亢的本體啊,只是它的表面現在就仿佛鍍上了一層黃金似的,璀璨奪目,格外亮眼。
「哇哦,賣相真不錯。」
亢傲然道:
「不錯的豈止是賣相?我現在有一個絕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宮天五道:
「你說。」
亢道:
「我在沐浴了補天水之後,獲得了較大的提升,幾乎是完全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因此感應到了同源的求救。」
宮天五聽了之後,眼前一亮道:
「難道在地球上也有你能吞噬的碎片存在嗎?」
亢道:
「不不不,吞噬用在那傢伙身上並不準確,我們實際上是出於同源,並且還是自願在一起,那麼應該被稱為同化融合好一點。」
「那傢伙非常倒霉,遇到的執掌者很不給力,因果點幾乎都要用完,瀕臨沉睡狀況了,所以我們得趕快去救它。」
宮天五道:
「沒問題,我這就用宮明真的身體去訂購機票。」
***
一個半小時之後,
宮天五已經登上了前往開普敦的航班,
此時恰好宮夫人不在家,可讓宮天五省了很多心,直接一個電話過去就搞定。
因為宮夫人是典型的慈母類型,只要語氣稍微強勢一點,她就沒辦法只能讓步了,當然碎碎念是必不可少的。
到了飛機上之後,宮天五重新回到了識海當中,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宮明真,讓他對著IPAD看派大星,自己則開始復盤上一戰的經過。
畢竟這一戰堪稱是他打得最慘,經歷最險的一次,堪稱是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了。
宮天五最好奇的,就是自己是怎麼安然無恙的通過最後那道防線:先天離合神光的,此時冷靜下來後仔細一想,唯一的可能就是身上的那個腰牌。
是的,就是那個自己殺掉顏由以後,從他身上獲得的金色腰牌,上面赫然有一個「總」字。
顏由的身份應該非常之高,所以其攜帶的腰牌被默認擁有很高的權限,那麼當然就能通過先天離合神光的封鎖。
接著宮天五回憶了一下給自己留下很深刻印象的屠狗者,這傢伙居然有兩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是傀儡版,但擁有與活人一般的智慧和應變方式,但應該是被下了死命令要保護周圍的東西,所以顯得縛手縛腳,被自己一直針對。
其實力已經是非常強大了,若是進行正面1V1的話,自己就算能贏,都是慘勝。
第二個版本是本尊影子版,自身實力超強,還要搭配一把威力恐怖的天階武器,對自己擁有碾壓性的優勢,只是貌似短板是持續時間?
而且,他自稱叫嚴人英?
宮天五對這個名字也是早有耳聞,乃是峨眉祖師級別的人物
這些細節加起來之後,外加本世界一旦渡劫到金丹就要飛升到上界的法則,一個大膽的猜測開始出現在了宮天五的心裏面:
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只是一個類似於秘境的子位面,這裡的天地法則和靈氣資源,只能讓修士修煉到築基,再高就需要前往主位面了,那裡才是真正的蜀山!
主位面的強大修士和那些大名鼎鼎的法寶,因為實力太過強大的緣故,因此是沒辦法直接來到這個下界的,只能採用各種變通的方式。
比如自己之前遇到的封存紫郢劍氣的神符,又比如這次遇到的嚴人英投影,都是屬於此類的典範。
不僅如此,那虛瞳組織看似神秘詭異,卻有一點非常關鍵,那就是他們使用的武器!
此武器有四大關鍵詞:制式,異常鋒利,竹製,短劍!
如此關鍵詞結合在一起,完全就指向了蜀山當中的另外一個鼎鼎有名的大派:竹山!!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宮天五心中的諸多謎題也就順理成章的解開了:
之前是層次不高,所以根本接觸不到這些內幕,現在隨著實力的增加,了解到這個世界的高階秘密也就順理成章。
接下來宮天五就開始在識海裡面盤點起自己的收穫,毋庸置疑,他最為關心的東西就是魂壽上限,之前已經直接降低到了七年不到,眼見得再次轉世的消耗都不夠了啊。
但現在出現在宮天五眼中的,赫然已經不是7這個殘酷而冰冷的數字,直接變成了91歲。
可哪怕是這樣,宮天五依然覺得有些不甘心,直接呼叫亢道:
「你是不是剋扣了我的那一份兒,這補天液被你說得簡直是神乎其神的,可是怎麼才給我增加了這麼點魂壽,好歹來個兩三千年啊。」
亢聽了之後也是無奈道:
「虛瞳組織在那裡建引星樓的目的,就是要藉助那裡的特殊環境,上引星力,下聚地火,用於煉製那朵水火之花。」
「當這水火之花縮小到只有巴掌大小,從有形被煉製為無形,達到了水火互濟,混元如意的境界,就是達成了他們的目的,煉成了傳說當中的陰陽之花。」
「這次我們弄來的補天液,就是要每隔七日就將之施術氤氳成霧,給水火之花吸收補益用的。」
「正因為如此,日月壺當中的液體,其實是少量的補天液加上了玉液瓊漿兌過弄出來的產物,並不純粹!」
「所以我們這次的收穫當然很大,卻也沒有你想像當中的那麼大。」
宮天五冷哼了一聲道:
「我看你就在搪塞我。」
亢長嘆一聲,無奈的道:
「你的魂壽只恢復到了91歲,是因為你這傢伙本來的上限就只有91歲!」
「直接一點來說,倘若時間出現了拐點,你當年在地球上能正常出生,以宮天五的身份正常活下去,哪怕是肉體一直健康,大概到了八十五歲的時候就會出現阿茲海默症,九十一歲徹底精神崩潰而死。」
「補天液的用處,就是將你曾經浪費掉的,虧損掉的魂壽彌補回來,並不能讓你突破自身的極限和天數,否則的話就叫逆天液,破天液了好嗎?」
聽到了亢的回答以後,宮天五一時間居然生出了「你說得好對我竟無言以對的」的感覺,只能尷尬道:
「啊不和你說了.你看這個空姐的尻谷好翹。」
隔了一會兒之後,宮天五突然道:
「這次我就沒有改變其餘人的命運嗎?」
亢道:
「你如果不肯付出因果點的話,那麼只能白嫖到兩人的相關信息。」
宮天五道:
「那你說來聽聽。」
旋即他的視網膜上就出現了消息:
「你的行為導致了犬妖花滿樓的命運改變,本來此妖將會死在兩年之後,死因是試圖越獄最後被獄卒斬殺。」
「但在被你釋放之後回歸熊變山/木姜城,因為獲得了戎見的點撥所以修為大進,在幾十年之後因為力阻天女魃出世,慘遭青城長老虛塵子和虛靜子聯手斬殺。」
「你的行為導致了峨眉劍修曾屏的命運改變,本來她將會在兩個月之後被釋放,一年後走火入魔而死。」
「但此次出逃的時候她殺死了護衛隊長孟七,而當時孟七是在趕去救援顏由的路上,因為你作為殺死顏由的兇手已經伏誅,所以虛瞳組織便將顏由之死的罪過大部分讓她背鍋。」
「外加曾屏性格偏激冷傲,所以被激怒的虛瞳組織廢掉了她的修為,將其貶為營妓,被蹂躪四個月而死。」
看到了這兩條消息,宮天五也是暗自唏噓,真沒料到自己接觸到的這兩個人命運如此多舛.
***
在漫長的航程之後,終於到了南非開普敦,在這裡已經有人等候了,卻是通過宮雲硯那邊的關係聯絡的一群僱傭兵。
是的,沒錯,確實是僱傭兵!還是荷槍實彈,在必要時候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雖然老宮對之前的逼宮事情非常不滿,但畢竟是親兒子啊,該照顧的時候也肯定會照顧的。
同行的僱傭兵一共有七人,為首的叫做艾爾,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看起來很是穩重可靠,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之後,整個團隊便開著兩輛車帶著宮天五朝著北方而行。
沿途的道路也先是從高速路變成了普通公路,再從普通公路變成了泥土路,差不多開出了兩百公里之後,則是駛入到了一處農莊當中。
很快的,就有幾頭獒犬撲了出來,對準了他們這群不速之客使勁撲咬,然後一個有著酒糟鼻的老頭子開著一輛皮卡沖了過來,他提著一支獵槍氣沖沖的怒吼道:
「你們這群野狗,馬上滾出我的地盤,否則的話就準備嘗嘗大號鉛彈的滋味吧!」
艾爾此時卻顯得很冷靜,舉起手上前與這老頭子交涉道:
「伯森先生,冷靜,我們無意侵犯您的私人領地,我上午才和您通過電話,希望能用五千美刀租用您的直升機一天。」
伯森掏出了一隻金屬酒壺來了一口,然後咆哮道:
「滾蛋,誰都別想碰我的紅蜻蜓(直升機的暱稱)。」
艾爾不慌不忙的道:
「我是很有誠意的,伯森先生,所以您覺得九千美刀是個合適的價格嗎?」
很顯然,九千美刀的租金哪怕對於一個醉漢來說也是很有說服力的,伯森猶豫了一下,但旋即就看到了旁邊的宮天五,頓時就陰惻惻的道:
「你們要用我的紅蜻蜓送這小子嗎?」
艾爾揚了揚眉毛:
「那不重要對吧,伯森先生,重要的是你即將有九千美刀即將到帳。」
伯森怒吼了起來,順帶舉起了獵槍:
「我永遠不會把紅蜻蜓讓一個黃皮猴子使用,永遠!!這些卑劣的傢伙在北韓無恥的謀殺了我的叔叔(抗米援朝戰爭),我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這小鬼被爆頭後的屍體!!」
宮天五此時眼睛微微眯縫,而就在下一秒空氣當中就傳來了「嗤」的一聲輕響,然後伯森的眉心中間就多了一個血洞。
這個醉鬼老頭在原地僵硬了兩秒,接著整個人鬆弛的摔倒在了地上,眼神迅速開始變得渙散。
開槍的不是艾爾,而是後面那輛車的一名沉默寡言的黑人隊員莫干沙。
艾爾用食指在眉心,胸口處點了三下,然後聳了聳肩:
「伯森先生,感謝您為我省下了九千美刀。」
艾爾順帶打量了一下宮天五,唯恐這孩子目睹殺人的殘酷一幕大哭起來,或者是驚恐尖叫,這樣的話安撫起來會非常困難。
可是艾爾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個中國少年滿臉淡然的盯了屍體一眼,然後就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這可讓艾爾忍不住在心中咕噥了一句「怪胎。」
二十分鐘之後,一架農用直升機就騰空而起,它的鮮紅色塗裝在藍天白雲當中灼灼生輝,看起來格外高調,不過因為這玩意兒是農用版本的,所以只能坐四個人。
等到直升機起飛之後,艾爾想了想之後對宮天五道:
「嗨,阿倫,你父親說可以這樣叫你對吧?」
宮天五點點頭道:
「是的,艾爾先生。」
艾爾道:
「我們來到這裡之後,距離你要去的地方還有三百多英里,並且是沒有道路可以過去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宮天五道:
「一段艱難的旅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