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的芯有一種浩然純正的氣息……但我不記得哪種龍會產生這樣的效果。」就在李暮出神的同時,奧利凡德繼續呢喃著,「而且一正一邪兩種力道相互抵消,會讓整根魔杖的法力歸零的,我一直認為這是我今生最失敗的作品……為什麼?」
顯然,今天發生的事情帶給這位魔杖製作大師足夠的震撼。
「為什麼?這所謂龍鬚,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天朝龍吧……一般我們稱之為仙龍或者神龍的,就算在天朝也很難看到。」看著這位老人近乎痴魔的狀態,李暮有些於心不忍,因此努力出聲解釋,「角似鹿、眼似兔、項似蛇、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能大能小、能升能隱,飛天遁地、呼風喚雨,能力比你們所說的龍更要強大。」
他聽李劍民說起過,天朝人崇拜的神龍是真實存在的,如今只在天朝還有寥寥幾隻,蜀山禁地里就有幸住著兩隻。但那畢竟是禁地,李暮從來沒有踏足進去,也無法清晰那兩條龍的具體形貌。
而所謂龍鬚……好像也只有天朝神龍才口生長須吧?西方噴火怪龍長得更像蜥蜴,根本就沒有須。西方巫師基本都是用龍的心臟腱索來做魔杖內芯,據說威力很強勁。但這樣一來龍可就死了,所以也稀有。
可惜這樣的猜測李暮也拿不準。因為李劍民同時也親口說過,神龍嘴上的須莖生長緩慢,至少千年才能長出兩根。拔龍鬚是比摸老虎屁股更惡劣的作死行為。
李暮的解釋也把另外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呆了。
會變身、會魔法的龍?他們很難想像出這樣的場景。在西方人眼裡,龍是與魔法無緣的生物,它們的皮膚抵抗一切魔法元素,無論是體內的還是體外的,這導致它們也同時無法施展魔法。
「東方天朝麼,原來如此……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很不錯的魔杖……」奧利凡德有些失神地喃喃低語,突然間神色有些許狠戾,那雙青眼睜得更大,面目猙獰,「東方、東方……」
他把那根白色魔杖扔給李暮,沉著臉竟是不想再理會李暮三人,徑直轉身向後走去,消失在店鋪深處的幽黑里。
三人面面相覷,哈利抿著唇不敢發聲,李暮舉著那根白色魔杖手足無措,就連魁梧的海格也呆愣在那兒。
這是生氣了還是怎麼……這都什麼事兒啊?
「奧利凡德先生?」最後還是李暮反應快,仰起脖子朝屋裡大喊起來,「這裡還有人要挑選魔杖呢?!」
他有些焦急。他決心來霍格沃茨,當然是抱著改變「歷史」的心思——可是這改變的「歷史」不應該包括把哈利波特的魔杖給弄沒掉啊?!
奧利凡德的聲音從幽黑的裡屋間傳出來:「第二排十五個盒子裡,隨便挑。一根魔杖7加隆,放在櫃檯上就行。」
那聲音聽上去還是陰冷冷氣鼓鼓的。
三個人又是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暮聳聳肩,大著膽子走到那排架子前,按照奧利凡德所說的找出十多個盒子,並且把它們一一打開來。
「既然奧利凡德先生這樣說了……哈利,來吧。」
這一次奧利凡德判斷是精準的。哈利一一挑選,選到第五個盒子時,終於從魔杖尖端放出一串金紅的焰火,看起來像煙花般。
幾乎在一瞬間,裡屋的幽黑里響起奧利凡德嘖嘖讚嘆的聲音:「十一英寸,冬青木和鳳凰尾羽的組合……真是稀奇,而且很有戲劇性。」
看起來,情緒上的一點小波動,並不能改變他的話癆屬性。又或許,眼前發生的事情太令人驚訝,使奧利凡德從剛才那小小的挫敗感和惱怒感當中稍微走了出來。
他繼續說道:「太巧了,這根魔杖的尾羽和傷害你的那一根來自同一隻鳳凰,僅僅那一根!我想,我們有理由期盼你在未來的日子做下驚天動地的大事,畢竟,那個人曾用那一根魔杖做下很多事,可怕,但的確偉大的事!」
海格臉色一變,而李暮也微笑,他們都明白奧利凡德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哈利波特還是挑到了那根命中注定的魔杖,與伏地魔一模一樣的魔杖。
接下來,奧利凡德又不作聲了。三個人把購買魔杖的金加隆放在櫃檯上,默默地退出了店面。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外邊已經是天色昏黑,穹蒼頂端烏雲滾滾,只從雲氣的隙縫裡透出些許星月的光芒。
「那麼,我得回我的旅館去。」李暮提起他那已經很沉重的皮箱。今天來之前,這皮箱裡還只有一封信和幾本書,現在卻塞滿了新生必需的一切東西……要不是他從小就加緊鍛鍊,可能還真提不動。
他們一路按照原途穿過對角巷,經過已經只剩酒保的破釜酒吧。海格一直將他們倆送到了一處客運車站,並且為他們買好了回程的車票。
「對了,海格,那個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我記得國王十字車站沒有這個站台吧?你一定知道的對吧。」李暮忽然想起這個怪異的名稱,他其實是在幫哈利問的。
現在他來了,「歷史」或多或少都改變了,或許哈利波特不會再恰巧遇到韋斯萊一家子。
果然,哈利立即把眼睛盯在海格身上。他當然也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也同時收到了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專列火車票。
「那個站台,你們去了國王十字車站就明白了。」海格笑著對李暮和哈利說,「很好找的一個地方。」
「那麼,哈利、海格,九月一日在國王大道見。」李暮聳聳肩,暗自吐槽這時候賣關子有啥意思……不過一想著大不了九月一日等著哈利一起就好,他便朝兩人揮手告別。
哈利也學著他的樣子揮手:「好的,九月一日見。」
海格對著李暮又綻開了一朵陽光般的笑容,他的牙齒真該刷刷了……他粗聲粗氣地說:「我可不會去搭火車,我們在霍格沃茨見。」
於是李暮在兩個人四道目光的注視下,上了屬於自己那輛車,向著暫住旅館行駛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