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觸鬚與先前黑袍分身召喚來的黑怒觸鬚差不多,但是其上的花紋更加的繁密、深奧,觸鬚上的每一個吸盤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這半根觸鬚散發出的氣息比黑袍分身召喚出的觸鬚更加強大,更加邪惡,讓人不敢直視。
周飛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定向召喚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召喚來薩魯曼的本體,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只召喚來了半根觸鬚。
觸鬚上的吸盤微微張開,仿佛是一張張飢餓的嘴巴,想要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周飛的目光僅僅只是落在了這觸鬚之上片刻,他只感覺到自己一陣陣目眩神迷,意識恍惚。
甚至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扯著,想要離開自己的身體。
周飛心中一驚,他連忙輕輕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將自己的意識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定向召喚陣法。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只召喚來了半根觸鬚?」
周飛皺眉道。
女巫三人組也看到了那根觸鬚,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女巫愛麗絲顫聲問道。、
而另外一邊,成神儀式被打斷的黑袍薩魯曼此時胸懷著功虧一簣的憤恨,直直的向著周飛沖了過來。
然而當他的眸光接觸到周飛召喚來的觸角之時,瞬間變得呆滯,空洞了起來。
這根觸角對於黑袍分身造成的殺傷力,遠比其對周飛的殺傷力要大得多。
因為,這是他的本體觸鬚!
對於黑袍薩魯曼而言,這半根觸鬚幾乎可以說是他的本體延伸,蘊含著他最本源的力量和氣息。
當這半根觸鬚出現在黑袍薩魯曼分身的面前時,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呆呆地看著那根觸鬚,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
「這……這怎麼可能?我的觸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袍薩魯曼分身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下一秒,他身上那些由於成神儀式被強行中斷,而不斷翻湧著的黑暗力量,在觸手的作用之下,仿佛瞬間擁有了自己的神智一般,張牙舞爪的形成了一根根細小的觸鬚。
這些觸鬚細小而又尖銳,像是無數根黑色的針尖,刺向黑袍薩魯曼分身的身體。
黑袍薩魯曼分身想要躲避,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仿佛被一股混亂,癲狂的力量禁錮住了一般。
「不!不要!」
黑袍薩魯曼分身此時思緒已經完全的紊亂,那些細小的觸鬚刺入了他的身體。他
只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的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著。
「啊——!」
黑袍薩魯曼分身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他居然,被自己的黑暗力量所反噬了!
而且伴隨著痛苦一併而來的,還有本體那被萬界戰場規則侵蝕之後,所帶來的癲狂!
沒錯,黑袍薩魯曼正在被本體的力量所侵蝕,反噬!
這些突然出現的黑暗觸手狠狠的鑽進了黑袍薩魯曼的身體之內,而在這一瞬間原本人形的黑袍薩魯曼身軀,就仿佛是被吹鼓起來的氣球,又如同是被塞滿了棉花的玩偶一般。
他的身軀不斷被撐開,放大,皮膚之上滿是皸裂的痕跡,整個人看上去猙獰而又扭曲。
「呃啊啊啊!!!」
黑袍薩魯曼此時只感覺到自己的耳邊似乎傳來了無窮無盡的古神低語,他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麼,但是祂們的頌念,卻在不斷的摧毀著他的一切!
「萬界之中,
我薩魯曼本為巔峰,卻被這萬界戰場規則所困,今日竟要被自己的觸鬚所反噬!」
黑袍薩魯曼分身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然而,他的咆哮並沒有任何作用,那些觸鬚依舊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身體,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不!我不能就這麼輸了!我不能就這麼消失!」
黑袍薩魯曼分身瘋狂地掙扎著,但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掌控著黑暗力量的黑袍巫師,而是一個被自己的黑暗力量所反噬,即將消失的可憐蟲。
看著黑袍薩魯曼分身那猙獰而又扭曲的臉龐,周飛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同情。
他只是遠遠的望著已經徹底癲狂的黑袍薩魯曼,心中感覺到陣陣的後怕。
周飛贏了嗎?
贏了!
他拿下了這場豪賭,此時即將湮滅的黑袍薩魯曼就是他的勝利最好的佐證!
但是周飛又何嘗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呢?
如果,定向召喚陣法召喚來的本體,又或者是任何生物沒有辦法對黑袍薩魯曼造成影響,周飛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如果沒有達芙妮打斷黑袍薩魯曼的獻祭,現在周飛又會是在面對什麼樣的敵人?
當然,這些結果,都是周飛可以接受的結果。
畢竟他擁有隨時都可以返回領地的爐石,體內還有位面核心,大不了帶著領地跑路就完事兒了。
但是最讓周飛害怕的是,萬一他真的把不折不扣的白袍薩魯曼本體,那個被萬界戰場規則侵蝕的瘋子召喚過來,他該怎麼辦?
恐怕弄死黑袍分身之後,第二個要弄死的就是周飛自己了!
不過現在最起碼結局是好的……
此時黑袍薩魯曼的體型不斷的擴大,已經變成了一個被黑暗不斷侵蝕的恐怖怪物。
炎魔藥劑的種種惡果終於回饋在了他自己身上,他身體上不斷的長出獨屬於炎魔特徵的組織,
火焰從他的身體內部燃燒起來,將他的黑暗力量燒得噼啪作響。
黑暗與火焰,在他的身上交織成一幅恐怖的畫卷。
而他的眼神時而混亂時而清明,只是惡狠狠的盯著遠處的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