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今天你是主角！
「ζ（s）=1+1/2s+1/3s+1/4s+……」
「……ln2+∫∞/x……」
「……得證π（x）=Li（x）+O（x……」
「……由此……」
講台之上，趙默放出了他的報告，用雷射筆不斷的指著報告中的內容，一段一字的進行講解。
歷時整整兩個小時，一口水都沒喝，不間斷的講解，趙默終於講述到了最後，然後把雷射筆一收，看向了台下近五百號人，笑著說道：「到這裡，我的證明完成了，有疑問的請提出！」
近五百號人，到底有多少人是來認真聽講的，他認為不會超過一半。
大多數過來的，其實主要是來交流的，拓展人脈來的，順帶聽一聽。
黎曼猜想畢竟是困擾數學界一個多世紀的難題，非常的複雜，能真的搞懂這個問題的，兩個巴掌數得過來。
台下一片寂靜，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兩個小時的講解，幾乎所有人都聽得疲倦了，絕大部分人是非常的疲倦，因為趙默在這裡運用到了大量的新的東西，大部分沒有聽懂，或者只是隱約懂了，但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和反芻才能漸漸明白。
台下，威騰大佬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頂級數學大佬，拿了數學界獎項大滿貫的德利涅，比他「絕頂」，輕聲詢問道：「他的證明是對的嗎？」
「有一些地方我還沒有弄明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對的！」
德利涅緩緩說道，然後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老師，您怎麼看？」
西蒙.堂森納看向了自己的老師麥可.阿迪亞，低聲詢問道。
麥可.阿迪亞環頭四顧，看了看在場的數學高手都沉默以對，忽然嘆了口氣，反問自己的這位弟子說道：「我必須得承認，我真的已經老了，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所以，告訴我，西蒙，他的證明是對的，是嗎？」
西蒙.堂森納沉默了一會，因為他有些地方沒弄明白，所以不太好講。
可是直覺告訴他，趙默的證明是對的。
正當他遲疑時，忽然聽見了「啪啪啪」的掌聲。
西蒙.堂森納連忙轉頭看去，然後便就見到了數學獎項大滿貫的德利涅站了起來，給趙默送上了他的熱烈的掌聲。
西蒙.堂森納苦笑一聲，心想：「我果然還是比不過德利涅嗎？」
他再次看向自己老師麥可.阿迪亞的時候，麥可.阿迪亞再次嘆了口氣，不過臉上卻流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然後也站了起來，送上了自己的掌聲。
「老師~」
西蒙.堂森納忽然有些擔心的看向了自己這個老師。
麥克熱.阿迪亞當時做的「黎曼猜想」的報告，同樣無人回應，全場沉默，但當時並沒有來多少數學家，也沒有數學家給他鼓掌，更別提德利涅這種還在當打之年的「大滿貫」得主主動鼓掌。
他真怕自己這個老師受不了這種刺激，然後出點問題。
八十多高齡的麥可.阿迪亞，稍微有點情緒波動估計都能出大亂子。
「不用擔心我！」
麥可.阿迪亞臉上流露出了笑容，他一邊鼓掌，一邊說道：「我很高興！真的，西蒙，我真的很高興，因為在我去見黎曼之前，我得到了他這個猜想的答案，我可以提前將這件大喜事告訴他，我想他應該也會非常高興的~」
西蒙.堂森納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從這番話可以聽得出來，自己這個老師是真的放下了心結。
「是的，這是數學史上的一件大喜事！」
西蒙.堂森納隨後高興的附和道。
很快，隨著德利涅的站起身鼓掌，大禮堂內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或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送上了自己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啪……
儘管只有五百號人，但五百號人熱烈的掌聲，依然震動了整個大禮堂，地面都在震顫。
同時一時間，來到了現場的各大媒體的攝影師們快速的摁下了快門，將眼前的這一幕以多個不同的角度拍攝了下來，成為了歷史的見證。
「這就完了？」
克雷數學研究所所長詹姆斯.卡森雙手在鼓掌，臉上卻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此行是來給趙默發那一百萬美元的，同時也準備好了第二個一百萬美元，等著黎曼猜想被確認，然後一起發給趙默。
按照常理，現場的來人之中至少要有人提幾個問題吧？
他有著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數學能力雖然有點，但到底是比不了德利涅、法爾廷斯那些站在了巔峰的傢伙，所以剛才聽得有些頭昏也不覺得什麼，心裏面范兒一直期待著德利涅、法爾廷斯這些傢伙能站出來和趙默「辯論」一番。
好歹也得你來我往的辯論一兩個來回吧？
像現在這樣直接鼓掌承認了，這未免太科幻了！
他看了一眼德利涅，又看了一眼和德利涅離了很大一段距離的法爾廷斯、佩雷爾曼等人，發現每個人的臉上儘管有著凝重和震驚，但更多的是佩服和高興。
詹姆斯.卡森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未來，數學就是華夏趙的天下了！」
此前一直說東升西降，數學中心在轉移，但沒人相信，他也不相信。
現在，不得不相信了。
楊米爾斯方程解決了，黎曼解決了，都是趙默一己之力解決的，而且趙默還是如此的年輕！放眼全球的數學中心，趙默一個人幾乎頂其它地方所有人，這數學中心不是轉移到了這邊還能是哪裡？
然後，克雷數學研究所提出的七大難題如今只剩下了四個，看情況趙默還真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年內全部破解完成。所以，華夏網友上個月的投票？
「詹姆斯~」
五道口數學主任周佐建走到了他面前，叫喚他的名字。
詹姆斯.卡森猛地回過神來，然後微微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可怕」的事情了，勉強笑著回應周佐建道：「嗨，周，什麼事嗎？」
周佐建呵呵笑道：「沒什麼，就是問下這次的一百萬美元什麼時候能給？」
這話一出，詹姆斯.卡森嘴角直抽：「……」
好傢夥，這報告會還沒做完呢，你就找我要錢來了，你能不能要點臉？
不是都說華夏人含蓄委婉，抹不開面子談錢嗎？
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了？
「咳咳，我需要和研究所商量下~」
詹姆斯.卡森咳嗽一聲後，勉強找了個由頭回答道。
反正不管如何，不能我一個人定下這事。
周佐建砸了咂嘴，一臉遺憾的說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啊？」
詹姆斯.卡森差點沒繃住，趕緊說道：「不需要太久的！周，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舉行一個儀式，把上次楊米爾斯方程的一百萬美元獎勵先交接了？」
「我覺得不用那麼大張旗鼓，你交給我，我再找個記者來拍照就行了。」
周佐建隨口說道。
不就是一百萬美元嗎？
有黎曼猜想重要嗎？
一點兒也沒有！
現在可是黎曼猜想的學術報告會，可不能因為這區區一百萬美元給喧賓奪主了！
詹姆斯.卡森一臉的無語：「……」
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周佐建到底是沒有給他面子，說完後也不等他回答，自顧自的就找來了央視記者給他們拍照，然後讓詹姆斯.卡森把那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給他。
看著伸手的周佐建，再看一臉期待的華夏央視記者和準備好了拍照姿勢的攝影師，詹姆斯.卡森下意識的把支票掏了出來，然後遞到周佐建手裡。
隨後，兩人同時面對攝影師露出了笑容。
咔嚓！
隨著一聲輕響，儀式完成了。
這時，詹姆斯.卡森慢了半拍的反應才過來了，頓時就一陣苦笑。
行吧，反正他們是弱勢一方，誰讓這一百萬美元就是硬給的呢？不過是彰顯下克雷數學研究所的公平公正和不受政治操弄而已！而周佐建也好，趙默也罷，其實一點也不稀罕。
拍完了照，詹姆斯.卡森看了一眼趙默那邊，此時已經有太多的數學家圍了過去，想要和趙默當面聊聊數學，他再想去已經沒位置了。
其它沒擠過去的數學家們，有的在接受現場媒體的採訪，有的打算先行離開。
想了想，他也打算先行離開，反正他的簽證有段時間，還有時間找機會和趙默單獨聊。
「詹姆斯，先別急著走呀~」
周佐建卻拉住了他，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我們集齊了全世界的數學家，我們來拍一張合照吧。」
「合照？」
詹姆斯.卡森先是一怔，然後便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1927索爾維會議合照和1982年索爾維會議合照的數學版本嗎？
他遲疑了一下，很想不去。
因為現在的合照，毫無疑問，他也好，德利涅也罷，肯定都站不到C位的，能站C位的肯定是萬眾矚目的趙默！
他自己，那更加只能是當一個背景板，儘管強大，那也只是個強大的背景板。
就像1982年其他人相較愛因斯坦、1982年其他人相較楊老。
然而，當周佐建拉著他走上講台，提議一出，包括德利涅、法爾廷斯等人在內的所有數學家都毫不猶豫的同意後，他也只能同意了。
不同意，他連當背景板的資格都沒有。
排位置的時候，果然如他所料，趙默被推舉到了中央C位。
「不行，我還年輕~」
趙默是有些愕然的，因為這事他並不知情，純粹是周佐建搞得騷操作，所以面對一眾前輩的推舉，他連忙表示謙虛。
「趙，今天以及之後，你都是數學的主角，你應該站在中央！」
德利涅說道。
「是的，趙，你應該站這裡！」
威騰笑道，然後不容分說把他推到了中央位置。
趙默於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站在了隊伍的中央。
在他旁邊，是德利涅、法爾廷斯、佩雷爾曼、西蒙.堂森納、麥可.阿迪亞、吳老、周佐建……涵蓋了幾乎全世界的頂級數學家、能夠稱得上「數學家」的人。
咔嚓！
央視的攝影師鄭重的摁下了快門，拍下了這極其珍貴的一張合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