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無旁人。」司空旺面色冷沉地盯著賀啟之,快要壓制不住眼神中的殺意,「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看你還有個繼承人的樣子?」
「我去你媽的,司空旺,你以為你比我強嗎?一個破D級御獸師,你也配當繼承人?老子再怎麼比不上其他人,只要比你強就行了!」
賀啟之啐出一口血痰,淬著陰毒的眼神射向錢七,冷笑道,「你們要是敢拿六年的預約名額跟老子賭,老子還敬你們是條漢子,要是不敢賭,就給我滾開,我今天非要弄死這個王八蛋不可!」
錢七:?
事不過三,你第四次罵我王八蛋,是真不想活了是吧?
泥人兒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對方想殺自己的眼神不假,她可不想惹禍上身。
「你倆給我起開!」錢七將擋在自己面前礙事的兩人扒拉開,氣勢沖沖地走了過去。
她抬眸朝賀啟之微微一笑,S級防禦頭盔下的那雙眼睛,清澈得明媚又乾淨,她溫溫柔柔道,「想跟我打是吧?」
賀啟之被她這眼神一晃,還沒來得及回答,便感覺腹下一痛,夾住雙腿慘痛地嚎叫了一聲!「啊——」
「太陽你奶奶個王八蛋的!罵你姑奶奶上癮了是吧?」在賀啟之來不及反應之時,錢七直接抬腿橫掃而過,長靴猛地砸在他小腿肚上讓他身體失去平衡,而後順勢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推摔到地上。
單膝抵在他胸膛上死死壓著他,她豆包大的拳頭卻猶如冰雹暴風雨一般,瘋狂地砸落在他的臉上,那兇猛的力道,更是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和賀啟之腦袋十分契合的小深坑,濺得他滿嘴都是飛土!
「我媽說了,遇到嘴賤的人就得撕爛他的臉,否則對方是不會吃到教訓的!」錢七十個纖細指頭翻飛,又開始瘋狂拉扯著賀啟之的臉,一邊將他的臉揉拉捏得面目全非,一邊又如打年糕一般往坑裡砸。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主宰老娘的命?!」
錢七好歹也+以上的力量,賀啟之又沒戴防禦頭盔,哪裡承受得住這種毒打?
他當場疼得差點失禁,唯剩一點反抗意識,在雙手要釋放B級金系技能的時候,又被錢七直接用兩把A級匕首強橫地插穿了手掌心!
「老子全身都穿的S級防禦甲,你釋放你媽呢釋放?白痴嗎?」
錢七冷笑道,她摘下頭盔,將自己那兇狠猙獰可怕的臉部表情露出來,隨即彎腰讓那張猶如厲鬼的臉漂浮在他的眼旁,陰森森道,「想讓我死?那我就打得你留下生理加心理雙重恐懼陰影,光是聽到我的名字就兩股顫顫尿褲襠,夢裡720°無死角全都是我追殺你的臉,讓你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
司空旺:……
宿昂:……
其他人:……
她……好狠!好可怕啊!她真的是人嗎!
錢七對七大世家的繼承人都有個基本了解,賀啟之這人風評很差,論壇里經常傳言他不將普通百姓的命看在眼裡,殺過不少人,若不是家裡有人買斷媒體的消息,他早就被口誅筆伐了。
所以她十分清楚,身居高位又心眼子小的賀啟之,一旦對自己起了殺心就不會善罷甘休,賀啟之比陳童有權有勢,要想找人神不知鬼不知覺地弄死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她必須讓賀啟之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恐懼到連殺她都不敢殺她!
「賀啟之,我要是死了,一定會變成厲鬼,像此刻一樣日日夜夜地糾纏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錢七臉上猶如裂口女般的笑容愈發陰森恐怖,為了顯得更恐怖一些,她還特別順手地抹了把賀啟之手掌心上的鮮血,塗在了自己的臉上和眼角上。
「啊——!」比起臉上那些重拳,賀啟之反而快被錢七那張臉嚇死了,他瘋狂想要遞眼神給遠處正在集合的賀家軍,然而剛憋出一個字,就被錢七一拳頭打掉了3顆牙,「閉嘴,廢物!」
現場沒有一個人敢阻止,實在是錢七太生猛了,她那張囂張猙獰、凶神惡煞,仿若千年惡鬼終於從十八層烈獄底下逃逸到凡間開始興風作浪的惡鬼臉,別說是人類了,就是A級魔獸看上一眼,恐怕都要退避三舍,晚上睡覺都要做三遍輪迴噩夢。
他們甚至不敢多看錢七一眼,生怕這一眼就被惡鬼纏上,也像賀啟之一樣那麼慘。
所以,賀啟之只能任由錢七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他。
直到,一個穿著黑衣西裝青年徐徐走過來,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猶如四兩撥千斤般攔下了錢七的拳頭。
「別打了。」
那西裝青年的聲音猶如天籟來音,輕盈如羽又柔若晚風,像是靜謐清爽的河流緩緩淌過,入耳心曠神怡,猶如被做了心靈滌盪。
錢七抬眸,對上他的容顏不禁眼神微動。
對方容貌昳麗,高聳挺直的鼻樑宛若神來之手,一雙縱含風情的桃花眸配以斜飛細長的雙眉,被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遮掩掉了其中攻擊性極強的眼神。
而他左耳單扣著一個血紅色猶如眼淚狀的耳墜,右眼鏡框邊下則垂下一根細金絲鏈條,輕輕搭在那張寬長的肩膀上,給人一種又斯文又邪魅的氣質。
他無疑是英俊絕倫的,過於鮮明矛盾的氣質,甚至讓他的容貌比清冷淡漠的宿昂更勝一籌,但那雙金絲眼鏡下的黑眸卻猶如無底深淵中一朵妖嬈有毒的惡魔之花,綻放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錢七知道他是誰,只是沒想到,現實里的他比光腦照片上的他,更令她驚濤駭浪。
她前世曾接觸過不少權貴人物,但沒有一個宛若這個西裝青年一般,能讓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想要逃避開來。
而他的危險,絕不是來源於他的武力。
沉默了一會兒,錢七明知故問道,「你是?」
「南宮宴。」
在錢七暗暗打量他的同時,南宮宴也在明著打量她,看似和善的視線,一點點刮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