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與舊
港口，停靠在岸邊的打撈船上。
一名足有兩米高的女船長瞥見了不遠處的黑天鵝號，對身邊的鷹鉤鼻男子說道。
「小弗里德，黑天鵝號回港了，我記得……你之前就在那船上當水手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那艘船，就要併入公爵大人的艦隊了。」
聽到這話，正在擦拭著水手刀的弗里德動作一頓，而後好似毫不在意般說道。
「沒錯，那又怎樣？」
「呵，小弗里德你還真是不坦率。」
女船長笑呵呵的說道：「之前喝醉後，嘴裡嘟囔著黑天鵝號和老船長的人是誰呢？」
弗里德表情一僵，隨後嘆了口氣道：「我追隨的是值得尊敬的老船長，而不是那位年輕魯莽的現任船長。」
「所以說，現在的黑天鵝號，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那真是令人遺憾。」
女船長說道：「沒能留住你這樣的優秀水手，是那位船長的損失。」
就在這時，一名水手剛從岸上走回甲板，沖弗里德擠眉弄眼道。
「嘿，弗里德！伱的上任船長，可是在島上搞出了個大新聞！」
「什麼新聞？」
「血狼漢森知道吧？他的懸賞被夏恩拿下了！」
「嗯？」
聽到這個消息，弗里德怔了怔，遲疑道：「你是說，血狼漢森和他的血狼號，被夏恩幹掉了？」
「是不是他幹掉的不知道，但夏恩確實把血狼漢森的腦袋帶了回來，還有滿滿一船的戰利品！」
這名水手臉上滿是驚嘆之色：「你是不知道，光是搬運船上的戰利品，都運了三四趟。」
「這下夏恩算是發家致富了，別說還清欠款，在島上買棟房子都夠了！」
他語氣中的艷羨幾乎要滿溢出來。
對他們這類海上討生活的水手來說，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島上買一棟自己的房子，從此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出海。
「……」
弗里德沉默了。
他實在難以把「剿滅血狼海盜團」這件事，和記憶里怯懦軟弱的夏恩聯繫在一起。
難道僅僅一次出海，就足以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變化？
弗里德看向不遠處熟悉的黑天鵝號，久久無言，心緒複雜無比。
……
……
漁船甲板上。
賈尼也從水手口中聽聞了這個消息，神色立即陰沉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水手辯解道：「是真的，胡佛先生都把賞金送到黑天鵝號上了！」
「胡佛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賈尼心中再無僥倖，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在公爵島上，各航船受七海聯邦的律法約束，維持著一定程度的秩序。
但律法對強者的約束力向來有限。
七海聯邦中，更有「刑不上秘途」的說法。
況且，就算在島上相安無事，倘若到海上遇見了黑天鵝號呢？
夏恩連血狼號都擊沉了，對付自己這一艘小漁船，豈不是輕輕鬆鬆？
想到這裡，賈尼心中一陣後悔。
你說你嘴賤什麼？
偏偏要去撩撥他兩句！
萬一將來夏恩報復自己怎麼辦？
另一邊，雷納特表情恍惚，仍沒從這消息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時，他才明白，夏恩先前為何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態度。
在這番戰績面前，自己先前的表現，無疑像小丑一般可笑。
「要是我還在黑天鵝號上，那些豐厚的戰利品，興許還有我的一份吧？」
「可惜……」
雷納特心中嘆了口氣，首次對離開黑天鵝號產生了絲絲的悔意。
……
……
對這些「老船員」們的想法、心情，夏恩自然一無所知。
準確來說，他一點也不在乎。
從這些船員離開黑天鵝號的那天起，他們之間就註定形同陌路。
此時，夏恩正忙著對戰利品的販賣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夏恩船長，一共是3枚金龍幣20枚銀蛇幣，請您清點。」
貝卡斯臉上掛著油膩的笑容，把錢袋遞給夏恩。
夏恩打開錢袋一看，三枚金燦燦的金龍幣正安詳的躺在裡面。
旁邊的銀蛇幣和它們一比，頓時顯得黯淡無光。
貝卡斯的收購價其實比市場價要略低，他轉手一賣估計還能賺一筆，但是，也只有天啟商會的商人才能一口氣吃下這麼多貨物。
而且，就夏恩前世的經驗，想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就要大家都有肉吃。
為此，稍微虧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饒是如此，320枚銀蛇幣也已經是一筆巨款。
再加上之前收集的現金、懸賞，不僅能還清債務，還能攢下約300枚銀蛇幣。
僅是一次出海，就讓他從負債纍纍，變成小有資產的狀態。
賺錢，爽！
夏恩心情愉悅，微笑道：「辛苦貝卡斯先生了。」
「不辛苦，不辛苦。」
貝卡斯盡顯商人本色，說道：「夏恩船長，以後要是還有類似的生意，可別忘了我。」
「一定一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握手言歡後，貝卡斯很快告辭離去。
夏恩想了想，從另一個錢袋裡取出30銀蛇幣，交給身旁的喬伊。
喬伊愣了愣：「船長先生，這是？」
夏恩溫和道：「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雖然喬伊是出於私人目的上了他的船，但這些天的相處，已經讓夏恩認可了她。
先前面對血狼號的追擊時，喬伊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夏恩是船長，又不是抓帕魯的奴隸主，論功行賞還是很重要的。
看著眼前白花花的銀蛇幣，喬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屬於自己的銀蛇幣。
在過去，無論是在餐館裡打工，還是在船上當水手，被剋扣工錢對喬伊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她心下感動不已：「船長先生，謝謝你。」
同時，喬伊也有些好奇，夏恩船長明明這麼有本事，出手還大方。
之前的水手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主動從黑天鵝號上離開？
難道……是腦子壞掉了？
夏恩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熟練的畫了一個大餅：「只要你在黑天鵝號上努力加油干，以後只會賺到更多！」
「有了錢，離你回家的目標也就能更近一步。」
喬伊眼中帶著期待：「我會努力的！」
夏恩咧嘴一笑。
這小姑娘可比那些老油條社畜好哄多了。
他接著說道：「現在，你可以拿這些錢去消費了，我建議你最好換身行頭，再添置點裝備。」
「畢竟你也是黑天鵝號的船員，代表著整艘船和船長的顏面。」
「船長先生的顏面……」
喬伊猶豫了下，隨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重重點頭道。
「好，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