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記憶碎片中的對話。
簡直是讓秦鋒震撼一萬年。
他萬萬沒想到。
這場禁忌的人妖戀竟是如此刺激。
大瓜一個接一個。
只能說……
貴圈真亂。
「果然，在這個滿是污染與癲狂的時代，哪裡真有純走心的人妖戀，到最後終歸還是走了胃。」
「妖的本質，就是吃人。」
「不管是付出了真心，還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到頭來若無強大的實力，只會淪為餐桌上的一盤菜。」
秦鋒深吸一口氣。
眸中露出堅定。
對妖。
是絕對不能心存妄想的。
妖終究是妖。
是吃人的妖。
他視線凝聚在那噗通跳動的妖卵活胎上。
眼底的光。
變冷了一些。
「話說回來，原來在妖的族群里，一般的妖是沒資格私自孕育妖卵的麼？」
「這倒是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
秦鋒心中暗暗分析：
「居住在神秘『妖星』上的妖神，基本上壟斷了妖的生育權，幾乎所有的妖，都是妖神的後代，而且妖神還要以自己的後代為生育工具孕育新的後代……」
「額……」
「從生物學的意義上來說，這種繁育方式，只會大概率地引發畸變啊。」
「所以所謂的妖神之卵，死卵率才會高到離譜麼？」
當然。
妖與人類終究是不同的生物。
或許其中也蘊含更深層的、常人無法理解的原因。
不過不管怎麼樣。
秦鋒眼下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他先前自那些囈語症畸變患者的屍體內，所解剖出的神秘球狀之物，應該就是所謂的妖神之卵。
而且，大概率還是失去了成長能力的妖神死卵。
他繼續吃瓜……
哦不。
繼續感知記憶碎片中的畫面。
畫面之中。
被稱為「六尾妹己」的銀白色長髮女人繼續不屑狂笑道：
「桀桀桀……」
「你們這些迂腐的老傢伙，明明知道妖神不行，居然還妄圖將那些妖神死卵栽種在人類的軀體裡，以人類血肉，溫養供奉妖神死卵，然後再借『妖食祭』的儀式復甦死卵。」
「真是可笑啊！」
「可笑至極！」
「妖神老了，妖神能力不行了，早就已經腐朽不堪，這才是死卵的根源！這才是我們妖為什麼數量少的源頭！」
「再說那些下城人類，基因卑劣，血肉質量低下，又如何能復甦妖神死卵？復甦的概率實在太低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引發詭病瘟疫，使得血肉變質，使得我們的糧食質量降低而已。」
「有本事你們去將妖神死卵栽種於人類武者，那些上城人類的體內啊！」
「那才是真正的血肉精華。」
「可惜啊，你們這些慫貨，根本不敢！」
「呵呵，居然還說我私通人類，我敢吃人類武者！你們敢嗎？！」
那古老滄桑的聲音停頓了些許。
隨即沉聲道：
「你懂什麼？」
「我們與那些上城人簽署了儀式之約，可在下城建立被我們妖控股的食品加工廠，散布需要復甦的妖神死卵，將卵大範圍地栽種於下城人的體內。」
「對於妖神死卵而言，太過強盛充盈的血氣反而對其復甦不利，下城人的血肉質量不高，正適合溫養妖神死卵。」
「平日裡讓卵寄居於下城人體內，慢慢接受血肉溫養，等到『妖食祭』開始，便可選取一片成熟的區域進行收割。」
「每隔一段時間來上這麼一次。」
「即使概率再低，那也是有一定概率復甦一些妖神死卵的。」
「新生的妖將會從人類肚中誕生、鑽出，雖然會因此而營養不良，更有極高的畸變率，但我們和上城的『日月公司』合作，製作了特效藥，可以極為有效地提升死卵的復甦率，並降低畸變率。」
「當然，和上城的『日月公司』合作，其實也是與虎謀皮，是不能盡信的。所以我們妖中的製藥天賦者，控制了下城中的一大批製藥工廠，仿製出了更符合我們妖體質的改良特效藥，以更便宜的價格售賣給那些下城人類。」
「如此，我們才能安穩無虞地收割糧食，並努力培育更多的後代。」
「可你吃人類武者是真，私通人類武者也是真，居然意圖將我們與上城人秘密締結的儀式之約，捅到炎夏國官方的人類武者軍隊中！」
「你知道這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災難嗎！」
「我們並非大妖族群！」
「若引得炎夏官方的大軍隊降臨，我們在滄浪城中的所有妖，都將顛沛流離，再次過上曾經食不果腹的苦日子！」
秦鋒聽到這裡。
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神色更是顯得頗有些陰沉。
雖然他本就知道上城的那些掌權者們爛。
但終究。
很多東西都只是猜測。
而眼下。
基本可以說是實錘了。
與妖私通、勾結，以下城人為食糧，甚至以下城人的生命血肉來溫養妖神死卵，意圖讓這該死的死卵復甦，嚴重踐踏人類的尊嚴底線……種種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更加殺人誅心的是……
沒想到居然連治療詭病的所謂「特效藥」，也是假的！
不僅僅不能治療囈語症詭病。
反而還會提高妖神死卵的復甦概率，讓人死得更為悽慘！
「原來，如囈語症這般的特殊污染病，所謂的詭病，都是妖神死卵所造成的。」
「詭病的出現不僅僅是因為妖們要營造大量死亡的現象，更是為了想要復甦妖神死卵。」
「而且更加可惡的……」
秦鋒握緊了拳頭，「散播妖神死卵的方式，居然是通過食品加工廠，通過人們所必須的食物來使得妖神死卵寄居於人類體內！」
艹！
秦鋒怒了。
牙齒都咬得咯嘣咯嘣響。
狗日的上城之人！
居然敢把下城的食品加工廠交給妖來控股？
妖究竟是給了多大的利益？！
「怪不得……怪不得我之前隱隱有感覺不對勁。」
「我的體內，應該也存在著妖神死卵。」
「只不過因為我夜夜以泰坦血晶修行，血氣強大，故而將這妖神死卵壓在體內，無法產生絲毫復甦的跡象，而這，也許是我不受囈語症傳染的主要原因。」
秦鋒很快冷靜下來。
不管如何。
自身實力才是根本。
不然就算再怒。
他又能怎麼樣？
「至少我眼下了解了詭病誕生的真相，也能有針對地做出一些措施……當然，關鍵的還是得找到出去之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秦鋒耐住性子。
繼續感知著其餘記憶碎片中的畫面與信息。
一道道記憶碎片流星般划過。
但大多數。
都是那名為「六尾妹己」的銀白色長髮女人，在倒吊的十字架上受折磨的場景，悽厲的痛苦聲不絕於耳，但偏偏還夾雜著這隻瘋狂狐妖的癲狂笑聲。
驀然。
一道記憶碎片的畫面，在秦鋒的腦海中頓住。
在這畫面之中。
倒吊的十字架上方。
審判庭的穹頂之上，竟浮現出了一顆龐大的、無邊的猩紅星辰！
倒吊十字架上，狐妖直視著這顆猩紅星辰，艷紅染血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咧至耳根的詭異笑容：
「妖神之星……」
「呵呵，妖神啊妖神，您老人家，是終於捨得出現了啊……」
一道龐大的血肉之繭。
浮現於猩紅星辰中心。
無盡觸手。
密集盤結。
畫面引人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