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只能選一個

  第98章 只能選一個

  青山派,掌門閉關的洞府中,石門緊閉。

  洪長老站在石門前,神色陰沉。

  他的身後,新任掌門宗浩然站在那裡,再沒有了剛才在賓客面前的掌門威儀,低著頭,像做錯事了一樣。

  洪長老沉聲道,「那個方夢羽去找過游碧芳,此時她不知所蹤,恐怕是相信了他的話。」

  「那小子有前掌門的信物,又會《萬壑劍法》,游師姐會相信他也是沒辦法。」

  「哼,若非你個蠢貨壞事,沒能從那個老鬼手中將信物騙過來,何至於被那姓方的小子給鑽了空子?」

  宗浩然替自己辯解道,「當時,我已經將功法和劍法大部分都學到手了,卻留了一手,恐怕是對我起了疑心。我就算不動手,他也不會將那兩樣東西給我的。」

  「哼,那老鬼是什麼修為?哪怕受了重傷,又豈是你能殺得了的?」

  洪長老越說越氣,恨不得將這個蠢貨一掌拍死。

  當年,他無意中發現前掌門身受重傷,只能靠一座島中的靈泉續命,卻秘而不宣。

  他物色一個機靈的弟子前,囑咐一番,送去那個海島。偽裝成被敵人追殺,受傷很重,闖入那島中的樣子。

  前掌門果然上當,得知是本門弟子,又見他資質很高,為了解決那個外敵,便傳其功法和劍法。

  原本,計劃非常順利。

  誰知,還是出了紕漏,他派去偽裝成仇敵之人,在劍法上露了根腳,讓前掌門起了疑心,稍一試探,這個宗浩然便自亂陣腳,竟自作主張,在飯中下毒。

  簡直是其蠢如豬。

  事後,宗浩然僥倖逃了出來。

  當然,到這裡為止,都不算什麼大問題。他派人將那個海島封鎖起來,不讓別人看到。

  可惜,天意弄人,還是出現了一個水性極佳的方夢羽,陰差陽錯地上了那個小島,還取得了那個老鬼的信任。

  當方夢羽背著掌門佩劍離開小島的時候,守島的人才發現,當即追殺過去,卻幾次三番被他給逃了。

  洪長老得到消息後,果斷將計劃提前,先下手為強,將宗浩然推上掌門之位,宣稱掌門信物被一個小賊給偷了。

  既然陰謀不行,那只能來明的。

  只要將那個姓方的小子宰了,奪回信物,誰敢說宗浩然不是掌門?

  現在,就看是游碧芳計高一籌,還是他棋高一著了。

  ……

  大青山,一處密林中。

  顧明川正拉著阮清清快速跑路,突然臉色一變,一頭栽倒在地,手捂著胸口,滿臉痛苦之色。

  「大哥!」

  阮清清連忙上前,跪坐在他身前,雙手結印,施術替他緩解痛苦。

  過了片刻。

  顧明川才恢復過來,坐起身,誠懇地說道,「清清妹子,有勞你了。」

  阮清清額頭中冒出不少汗水,焦急地說道,「大哥。夢羽哥哥有危險,我們得回去救他……」

  「等等。」

  顧明川一把將她拉住,「伱聽我說。我們現在回去,只會拖累二弟,那個假掌門要抓我們,明顯就是想要用我們來威脅他。」

  阮清清有些六神無主地說道,「那怎麼辦?」

  顧明川給她分析道,「二弟身上有青山派的掌門信物,那個假掌門不可能一手遮天。青山派總是有明白人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到時雙方一對質,那假掌門自然就露陷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被假掌門給抓住。你放心,二弟那麼機靈,絕不會有事的。」

  這時,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說得沒錯。」

  兩道人影落下,正是王曦寧和那個老婆婆。

  顧明川其實早就發現她們兩個躲在樹上,只是裝作沒發現而已。

  他歉然道,「王姑娘,這次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們了。其實,你沒必要跑的,跟他們好好解釋,他們肯定不會為難你。」

  王曦寧深深地看著他,說道,「永遠不要將自身的安危,寄托在別人的大發慈悲上。」

  「我以前有一位好友,在一個門派作客的時候,遇到那個門派出現了變故,就是自恃背景,被扣了下來。當天晚上就被殺了。事後,那個門派被夷為平地,那又如何呢?人都已經死了。」

  「如今這青山派,分明也是在內鬥,這些人發起瘋來,可是誰都敢殺的。」

  顧明川點點頭,承認她說得有道理。

  不過,我就隨口一問,她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這時,那位老婆婆傳音道,「小心,有人來了。」

  「走。」

  四人當即離開此處。

  ……

  「那是什麼?」

  幾人快要跑下山的時候,阮清清往天空一指。

  顧明川一看,隱隱能看到天空處,有一層幾乎看不見的屏障,由於陽光折射的緣故,看出一點端倪。

  王曦寧臉色微變,「不好,這是青山派的護山大陣。」

  顧明川嘆氣道,「看來,我們暫時跑不了了。走吧,到山裡找個地方躲起來先。等二弟那邊的消息了。」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此時山下的守衛是最森嚴的,還不如往回走,在大山上找個地方一躲。

  ……

  不久後,四人找了一處山洞。

  那位「麗婆婆」在山洞外警戒。

  山洞內,顧明川和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

  還是王曦寧率先開口,「只知道你叫阿賓,你姓什麼?」

  「我沒有姓。」

  顧明川搖搖頭,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說實話,他確實不知道阿賓姓什麼。

  王曦寧果然沒再多問,只是轉頭問阮清清,「清清姑娘,你剛才所用的,可是咒術嗎?」

  「是的,那是春霖咒。」

  「聽說,只有特殊的血脈,才能掌握這種咒術。」

  「我也不知道,我的咒術,都是母親教我的。」

  顧明川一下子想到了郭太守身邊的那個老瞎子,這麼說,對方也是有著特殊血脈的。

  阮清清是他見過第二個能施放法術的人。

  王曦寧換了一個輕鬆一些的話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不久前,我跟夢羽哥哥坐船,這才跟阿賓大哥認識的。夢羽哥哥跟他很投緣,然後就結拜了。」

  「那你跟你的夢羽哥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當時住在一個海島上,有壞人將姨娘,還有姐姐們都殺了。是夢羽哥哥救了我。」

  阮清清說起這樁慘事,眼中蓄滿了淚水。

  王曦寧連忙道歉,「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顧明川也是第一次聽說她跟方夢羽相識的經過。

  聽這意思,她家住在一個海島上,整個門派,或者說家族都在那裡。然後,有仇家上門,將她們給滅門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不就是女主劇本嗎?

  方夢羽也是各種奇遇,分明拿的是男主劇本。

  像他這樣的,只有一個平平無奇的面板,加點就能變強,簡直太乏味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轟隆一聲。

  分明是有人在交手。

  不好!

  青山派的人追上來了。

  而且,來人實力極高,連麗婆婆都來不及示警。

  顧明川和王曦寧反應極快,拉著阮清清往洞口跑去,還未到洞口,一柄劍飛了進來,直奔阮清清面門而去。

  王曦寧和顧明川同時出手。

  王曦寧一劍斬在那柄飛劍上,卻被震得長劍差點脫手,虎口劇痛。

  她此時的修為,赫然已經突破到了神藏境,可惜功力尚淺,未能擋下這一劍。

  顧明川直接伸手一抓,抓住了那柄劍的劍身,硬生生一掰,將飛劍的方向掰歪了一些。

  可是,他也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五根手指盡數被切斷。

  那柄劍幾乎是擦著阮清清的臉頰飛過去的,將她的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阿賓大哥!」

  阮清清看到顧明川手指全被切斷了,悲呼一聲,抓住他的手,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

  「快退。」

  顧明川強忍著疼痛,拉著阮清清和王曦寧往後退。

  ……

  「咦?」

  伴隨著一聲輕咦,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那道飛劍有如匹練一般,自行飛回到她手中。竟沒有趁機將他們都殺了。

  這道姑長相頗美,臉上白得幾乎沒有血色,嘴辰很薄,眼中透出的煞氣,破壞了她的美感。

  顧明川一看到這個人,心中就是一沉。

  青山派中,有三位神藏七重以上的頂尖強者,其中有兩位一直在外遊歷。只剩下一位坐鎮門中,就是一位道姑,道號無心。

  據說,此女受過情傷,性格變得極為偏激,出手狠辣,從不留活口。

  船老大曹昆說過,這是青山派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此時,這無心道姑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睛,就盯在他身上,說道,「你對這個女娃子倒是有情有義,她是你什麼人?值得你為她廢掉一隻手?」

  顧明川義正辭嚴地說道,「這是我的妹子,自該護她周全。」

  「前輩,這一位王姑娘,乃是威遠侯的嫡女,此事與她無關,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她離開。」

  王曦寧聽到他的話,像是觸電一般,猛地轉過頭,朝他看去。

  無心道姑聽到威遠侯三個字,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只道,「這位王姑娘,與你又是什麼關係?你如此關心她的安危?」

  顧明川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危險的徵兆,下意識地上前半步,將王曦寧擋在身後,說道,「她是我結義兄弟的朋友的朋友。」

  無心道姑臉色陡然一變,「你撒謊!你既對這位姑娘情深義重,為何又要對別的女子關懷備至?」

  「人的心裡,只能容納一個人。多看別人一眼都不行。」

  「小子,你今天必須選一個。」

  她一邊說著,面前開始凝聚出兩柄劍氣,寒聲道,「告訴我,你選誰?」

  顧明川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個瘋女人。

  他用左手朝她比了一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我選你媽!」

  無心道姑勃然大怒,「你找死!」

  盛怒之下,一時竟忽略了身後來的危險。

  她後背一震,護體真元竟然被破開了,背心一涼,身體被什麼利器給刺穿了。

  「啊——」

  遭此重創,她慘叫一聲,卻強忍著劇痛,將手中兩道劍氣推了出去。

  其中一道劍氣直接打偏了,沒入山洞的頂端,消失不見。

  另一道劍氣直奔三人而去,正中那名男子。

  「哇——」

  無心道姑再無心思關注他們,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周身真元爆發開來,將那個襲擊自己的東西震為齏粉。

  她這才發現,偷襲自己的,竟是五根手指頭。

  「這是什麼功法?斷掉的手指,居然還能自行活動?」

  她心中有些駭然。

  解決掉威脅後,她才將那個幾乎穿透她身體的兵器給取出來。

  那似是一塊銅鏡的碎片,竟能破開她護體真元,絕不是凡物。

  她抬頭看去,見那三個人已經消失不見,山洞的盡頭,被破開一個通道,也不知那通道是通往何處。

  她眼中殺機有如實質,對那個奸滑的小子恨之入骨,當即掏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藥服下,盤坐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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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