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考古隊的成員們做出選擇之前,這兩個聲音的本體就已經決出了勝負。
那千軍萬馬一般的腳步聲的主人,很快就出現在了入口處。
而看見了這些聲音主人的真身的時候,古墓中的考古隊員,包括直播間的觀眾們,全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些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人」穿著戰甲,手中握著泛著銀光的長槍,腰上別著未出鞘的利劍。
每個「人」都身材極為高大,有著兩米多高的身高。
他們頭盔下面露出來的臉是青綠色的。
臉上的皮膚沒有任何的水分,看起來就像是皺縮在一起的爛橘子皮一般,貼在他們這顆頭顱的骨頭上面。
這些「人」的臉很長,似乎比正常人的臉要長出兩個標準下巴的長度出來。
並且看起來也極窄。
雙眼的位置看起來有些偏上,配合上面無表情的神態,再加上那青綠色的瞳仁。
讓他們的這些臉看起來更加的陰森可怖。
如果不是這些「人」此時正在保持著直立的站姿。
只看這一張張的臉,考古隊的成員們根本就不會將這些臉跟人類聯想到一起。
而像這樣的「人」,密密麻麻地,猶如複製粘貼一般粘在一起,直接把考古隊最初進來的入口堵住。
而出現在入口之後,這支數量龐大的隊伍就在原地站定了起來。
考古隊的成員們甚至不能夠妄自揣測這些「人」的真實的數量是多少。
因為在他們肉眼可見的範圍之外,就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的影子。
沒有人知道在這之後,到底還站著多少「人」。
從這排山倒海一般規模的「人」當中,考古隊的成員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一種非常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孫副隊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兩道劍眉此時正深深地擰在一起,嘴唇也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乾裂。
這些「人」帶來的壓迫感,甚至比剛才那些從水裡面走出來的影子們還要強烈,
因為那些影子雖然人數也是極其眾多,而且出現的方式極為詭異。
但是好歹,那些影子還是正常的古人的形象。
而且這些影子當中的身份不同,並不是每個影子看起來都具有戰鬥力。
但是現在,將入口完全擋住的,可是一支切切實實由不知道原型究竟是不是人的怪物組成的額呈規模的,明顯有作戰能力的隊伍啊!
這種仗,怎麼贏?
孫副隊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所有隊員,按照我們曾經演練的最後plan,分成兩隊。」
「各司其職,不要分心。」
「不用節約子彈,能活著出去的,組織給你記大功。」
聽見孫副隊這句話,保鏢隊員們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起來。
他們在出發之前,確實有很多plan。
而孫副隊此時所說的最後plan,並不是一句大白話。
他們給這個計劃的命名,就是叫做「最後plan」。
這個名字既不浪漫,也不英勇,聽起來還有那麼點沒有文采的鐵憨憨。
因為這個計劃要面對的,本身就是一種非常悲慘的死亡境遇。
「最後plan」針對的情況就是,當沒有任何絕處逢生的可能的時候,不再在乎犧牲數量,只求儘可能的留有活口來確保此次任務還有人可以複述和紀念。
將來的清明,可以至少有一個人,掃了他們所有人的墓。
這就是「最後plan」。
保鏢隊員們嚴肅的面色當中,帶著一絲沉重。
但是他們不敢浪費任何時間。
聽見孫副隊的這句話之後,就立刻分成了兩隊。
但與其說是兩隊,兩隊的人數卻是非常懸殊的。
少的那一隊,就只有三個人。
只有一個資歷看起來比較深的保鏢隊員。
剩下兩個是隊裡最年輕的小飛和另一個看起來因為年紀不大,所以跟壯碩的保鏢隊員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的隊員。
除了這三個隊員的任務是盡最大的努力活著,將資料安全帶出去。
剩下的在另一隊的所有隊員的結局,都已經是必死無疑。
然而儘管如此,保鏢隊員們還是必須做好全軍盡墨的準備。
尤其是當他們的面對的敵人,就是面前堵在墓室入口的這群「人」的時候。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格外的沉重。
就連直播間的彈幕滑動的速度,都在經歷了短暫的因為震撼而沸騰的速度之後,又因為極為強大的傷感而慢了下去。
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們此時也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麼。
震撼,恐懼,傷感,絕望,一股腦地堆在他們的胸口處,壓抑著讓他們說不出任何互相鼓勵的話,或者是告別的話。
而被分出來的小飛和另外兩個保鏢隊員都有些猶豫地看向了江教授和上官教授。
因為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這兩位作為隊伍中的領隊的老教授就是他們在最後關頭需要保護的最重要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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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兩位老教授也明白了這三個保鏢隊員的意思。
江教授和上官教授不約而同開口:
「保小秦。」
「保秦風。」
現在,秦風才是他們這一整個隊伍當中最重要的財產!
面對這樣的敵人,恐怕就算是秦風,也真的要吃力一些了吧。
要不然,秦風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表態呢?
然而,就在兩位老教授們做完決定的時候,已經安分了很久的一個飛驢餅隊員似乎是在經歷過之前的危機之後。
又到了現在,終於被沉重的壓力給壓垮了。
他用一種因為高度的緊張和絕望導致非常怪的調子說了一句母語髒話後,從人群當中沖了出去,沿著河往遠處逃跑著。
似乎是想要拉遠自己跟考古隊這個最大的目標以及入口處的隊伍的距離。
弗蘭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沒能拽住自己的隊員。
然而,他的動作,立刻引起了入口處的古代戰甲隊伍的注意力,原本聚集在入口處隊伍突然休眠中復甦了一般。
一柄長矛直直地朝著正在奔跑的飛驢餅的僱傭兵的方向飛了過去,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被瞬間穿透。和那柄長槍一起被插在了地面上。
他的血,以一種極為誇張的流速,從傷口流了出來。
而這,就像是一個開端一般。
原本站在墓室入口處的隊伍,已經朝著考古隊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們的腳步,伴隨著墓室的地面一起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