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說完,江教授和上官教授再次互相對視了一眼。
多年在這種極度危險的環境中一起工作行動的默契,讓兩個人輕易地就讀懂了對方眼裡表達的意思。
他們看向秦風隨手指的方向,感覺就是看向了正確答案的方向。
「好!」
「我們就從這上面入手。」
秦風指得確實非常隨意。
他也不怕自己指錯,畢竟他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這就是他胡說八道的。
而且,出錯了倒也能稍微證明一下,他跟祖龍皇帝,應該是沒有什麼默契可言的。
雖然作為一個盜墓題材的漫畫家,他也一直嘗試著用自己的作品去蹭一蹭秦始皇陵的熱度,但是卻一直沒有真正的對這個題材出手過。
秦風始終還是對這個完成了大一統的千古一帝心存敬意。
在解開秦始皇陵的秘密之前,不想對這位千古一帝妄加揣測。
如果不是櫟陽公主手裡的捲軸實打實地背刺了一下自己的話。
秦風一邊感慨著時過境遷,今非昔比,一邊跟著考古隊的成員們走到了前面的那堆泥土裹著的白骨前面。
途中路過了那個已經被直接冷凍保存了的飛驢餅隊員的屍體。
秦風低頭看了一眼,回過頭對隊伍後面被保鏢隊員看守起來,已經徹底不能再作祟了的飛驢餅的隊員說道:
「弗蘭克,你們自己的人自己打掃啊!」
被點名的弗蘭克立刻抬起頭,看著前面秦風的方向。
有一瞬間,他也企圖從秦風的眼裡看見對他的同情,那份上帝包容萬物的慷慨大義,沒有民族,沒有國界。
然而。
秦風卻已經再次回頭看向了前方,那個背影看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剛才就只是為了通知他一聲一樣。
隊員們很快就到了混著白骨的焦土面前。
此時,這些混著白骨的焦土已經跟它最初冒出來的樣子相差甚遠了。
它們隨著人臉怪花從泥土裡面鑽出來的時候,土壤是被血水浸濕的狀態的。
但是現在,被秦風的那一把大火一燒,人臉怪花的根莖已經完全被燒了個乾淨,泥土裡面包括血水在內的所有的液體都被炙烤乾淨。
此時,這些東西,已經變得非常堅硬且結實了,裡面的骨頭就像是焊在了裡面一樣。
江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又湊近了一些,有些仔細地看著裡面的白骨,吸了口氣,說道:
「話說回來,這些白骨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些泥土裡的呢?」
「難道,我們腳下的泥土中,都是這樣帶著血水的泥土還有這些白骨的嗎?」
這個猜測,不由得讓考古隊的眾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隊伍裡面,傳來長吁短嘆的聲音:
「所以我們是一直站在一片白骨之上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間墓室裡面,得有多少死人啊。」
「這些人難道就是在這裡用來供養那些可怕的蟲子的嗎?」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將重點放在了焦土裡面的白骨上面。
秦風一邊背著手,一邊聽著隊員們的諸多感慨,一邊也看著這些已經被燒得非常結實的焦土。
他倒是並不奇怪泥土裡面會有這麼多的白骨,說道:
「我們一路走到這裡,都已經到了主墓室了,大家不覺得少點什麼嗎?」
考古隊的成員們看著秦風的背影,不由有些疑惑。
孫副隊直接說道:
「是啊,少了祖龍皇帝的屍體啊。」
「不過說起來,一路上看到這麼多波雲詭譎的事情,我現在倒是覺得,祖龍皇帝最後死沒死都是一回事。」
「所以這裡究竟有沒有祖龍皇帝的屍體,也很難說啊。」
他的隊員們聞言,不由得點點頭:
「對啊對啊,我們在這裡都看不到一口棺材啊,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祖龍皇帝並沒有死啊?」
一個隊員回想了一下這路上的經歷,不由地縮了縮肩膀打了個寒顫,說道:
「跟這一路上的玄學怪物比起來,長生好像真的很微不足道了啊。」
然而,秦風問的,卻並不是這個。
他說道:
「這裡不是沒有祖龍皇帝的屍體,應該說是我們還沒有在這裡找到祖龍皇帝的屍體。」
「我說的,也不是我們沒有找到的東西,而是這一路上,少了的東西。」
秦風這句話把考古隊的成員們都都說得有些迷糊。
就連江教授和上官教授都有些被秦風的這句話給繞進去了。
上官教授看著秦風,哎呀了一聲,催促道:
「臭小子,就會賣關子。」
江教授也道:
「對啊小秦,你覺得一直到這裡,這個古墓裡面少了什麼啊?」
一邊,幾個保鏢同時有些兇巴巴地看向了後面正在按照秦風剛才的吩咐,想辦法「打掃」自己的同伴的屍體的弗蘭克等人。
剛才秦風的話,弗蘭克也已經全部聽見了。
他注意到來自保鏢隊員們帶著非常明顯的敵意的注視的時候。也立刻做賊心虛的轉過了頭,小聲且迅速的逼問自己的隊員,說道:
「是不是你們背著我拿這裡的什麼東西了啊!」
「現在老實交代了,秦風或許還能放我們一馬!不要想著獨吞,連累了我們所有人啊!」
他僅剩的幾名隊員的第一反應也是用一種非常憤怒的眼神看向自己身邊的同伴。
「是不是你小子!你一開始進來的時候眼神就很不清白。」
「放****!我看你才是賊喊捉賊,想要污衊我!」
「一定是你!你本來就有這個習慣!你上次去我家,還拿走了我桌子上的所有打火機!」
互相指責完,他們才趕緊搶著,直接越過了弗蘭克這個直屬上司,向秦風證明自己的青白: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拿!其實我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麼放自己的手腳了,還怎麼敢碰這裡的東西啊!」
「也不是我!這裡的東西這麼邪門,我根本不敢碰了啊已經!」
「我也沒有拿啊秦風!我拿了他家的打火機,就是在點菸的時候隨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了!他名貴的打火機根本不擺在桌子上,我又不缺他那幾個便宜貨!」
弗蘭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越俎代庖有什麼不對,也立刻證明自己的清白道:
「也不是我!我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心思了!」
秦風看著這幾個聒噪的人,輕咳了一聲,一句斷案:
「你們現在可以保持沉默,將來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作為呈堂證供。」
隨後,他才對考古隊的成員們說道:
「不過,我說,我們這一路上,好像都沒有看見這個古墓的工匠的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