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棺材裡面的古屍的這個反應,剛才伸手準備去拿鑰匙的江教授一瞬間就像是觸電一般。
他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彈簧一般又往後面走了兩大步。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順暢到就像是江教授整個人都年輕了二十來歲一樣。
而考古隊的其他成員看見這個情況,神經也都立刻緊繃起來。
他們頭皮發麻,心跳加速地看著古屍那隻突然攥緊的手,緊張到幾乎不敢呼吸。
就這樣在安靜到極為詭秘的一種氛圍裡面,考古隊的成員們盯著棺材裡面的古屍的手盯了整整兩分多鐘。
而那隻手就好像剛才的反應就只是單純的迴光返照一般,在把鑰匙緊緊地攥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其他的反應。
上官教授先是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明顯被嚇了一跳的江教授,有些關切問道:
「老江啊,沒事吧?」
「這雙手剛才碰到你了嗎?」
江教授站在原地捂著胸口,有些頗為費力地喘了兩口氣,擦了擦額角上被嚇出來的一絲冷汗,說道:
「我沒事,就是剛才忽然被嚇了一跳,心口有點不舒服。」
隨後,他便又走回到自己剛才站著的位置。
江教授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棺材裡面的古屍,臉色的血色還沒有完全恢復。
因為之前秦風已經說過了,這個棺材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他剛才伸手去取鑰匙的時候才毫無防備。
也這麼被忽然攥緊的手給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
此時,秦風也已經從腦海中的系統提示中退出來有一會兒了。
他也注意到了古屍忽然攥緊的拳頭。
這次,就連他都有點奇怪了。
因為他確實已經檢查過一遍,這個古屍身上並沒有什麼機關。
這不似高漸離的那雙手,每一個指關節裡面都有非常高度精密的機關組成。
並且,高漸離的手之所以會被處理成機關,很明顯是為了演奏築來操控王賁將軍,以及讓進墓的外來者產生暴盲的反應。
而櫟陽公主的手裡面只有這把鑰匙,完全不需要做什麼複雜的動作,所以也完全不用在她的手上在製作什麼機關。
在古代的封建思想當中,奉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樣的說法。
而櫟陽公主作為祖龍皇帝的女兒,也自然不可能會被允許改造成高漸離的這個樣子的。
其次,櫟陽公主的屍體絕對不會起屍,秦風也是完全可以確定的。
這就是一個正常人類的屍體,只不過在那個海神蛇的劇毒的保養之下,身體還能夠保持不腐罷了。
秦風這下也有些疑惑了,心說,難道是生物電?
他「嘶」了一聲,發出了有些疑惑的聲音。
聽見秦風這邊的動靜,考古隊的成員們立刻轉頭看向了他。
成員們也都還記得秦風之前說過,這個棺材是個絕對安全的存在。
並且秦風當時還極為惋惜地感慨了他們非酋一般的運氣,一共三個選項,做了兩次選擇都是直接避開了這個正確的選項。
江教授問秦風道:
「小秦啊,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秦風咂舌,說道:
「我的建議是死後還是火化比較好。」
江教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了兩聲,又說道:
「看來,這個古屍也是有些問題的啊。」
「怎麼取出鑰匙,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比較好。」
然而對此,秦風卻搖了搖頭,篤定說道:
「這個屍體沒有任何問題,我說這是絕對安全的,就是絕對安全的。」
「不會起屍,也沒有機關。」
聽秦風如此篤定地開口,考古隊的成員們也暫時鬆了口氣。
他們對秦風的信任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了,所以秦風說這個古屍是安全的,那他們自然就會放下心來。
江教授深吸口氣,重新看向棺材。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朝著鑰匙伸了過去,捏住了鑰匙的頭。
鑰匙的頭是一個比較大的三瓣梅花狀,上面雕刻著一些細小的花紋,增大了鑰匙頭的摩擦性。
所以從這邊,應該是很好將鑰匙抽出來的。
江教授看著蓋著紅蓋頭的古屍的腦袋,儘量讓自己不去想紅蓋頭下面的帶著新娘妝容的詭異蛇頭。
他捏緊了鑰匙頭,企圖將鑰匙往外抽出來。
然而,他的手腕已經相當用力,甚至都有些發抖了,那枚鑰匙卻在女屍的手裡面,紋絲不動。
江教授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來。
僵持了兩分鐘左右,他鬆開了手,有些氣喘吁吁。
這一次的喘息不再是被這女屍嚇得了,而是純純被累出來的。
「不行,拿不出來。」
上官教授看了江教授一眼,看著這位喘起來明顯是有些狼狽的老夥計,上官教授非常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我的江老哥啊,你說你是不是得服老了?」
江教授有氣無力得對他擺了擺手腕,眾人難得在江教授的臉上讀出這樣不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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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個大字:你行你上。
上官教授看了一眼棺材裡面的女屍露出來的那一截細細的手腕,以及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細指。
這雙手,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大力士的手。
就算是他已經年事已高,也不應該拽不過這雙手吧。
上官教授頓時接受了江教授的這個挑戰。
「我來我來。」
隨後,他將手上的無塵手套檢查一遍,也握住了那三瓣梅花的鑰匙頭。
上官教授「呀」了一聲,給自己起勢。
隨後,將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向後壓過去。
然鵝,效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那鑰匙依舊被女屍緊緊地攥在手裡,沒有出現分毫的移動。
上官教授心裡有些打鼓,但是為了面子還是硬比江教授多撐了半分鐘,隨後才宣布了自己也任務失敗。
一邊,江教授和秦風並肩站在一排,兩個人非常不地道地笑了一笑,但是又都熟悉上官教授的傲嬌性子,很給面子的沒有出聲。
上官教授果然被兩個人的笑激住,但是又因為確實是自己理虧,別彆扭扭地,面紅耳赤地,問兩個人:
「你們兩個笑什麼?」
江教授和秦風同時默契的搖搖頭:
「我沒笑。」
「我也沒笑。」
上官教授嘟囔道:
「沒笑?沒笑你們兩個抖什麼?」
秦風低頭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說道:
「是這樣的上官教授,我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無論遇見多好笑的事情,我都不會笑。」
上官教授看著秦風少有的一本正經的表情,覺得這句話可信度簡直比秦風只是個單純的畫漫畫的還要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