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眼還眼
狠狠教訓了丫丫她舅之後，李守靈和生藥有人牽著丫丫一隻手出去了。
錢已經還了，雖然不是全部，但丫丫感受著懷裡沉甸甸的份量，還是很開心。
出去之後，李守靈摸摸丫丫的頭，告訴她。
「以後他們都不敢再欺負你了，不光你的嬸嬸舅舅，我也會讓別人不敢欺負你的。」
丫丫眼眶一紅，問道：「仙人哥哥，為……」
「停，我之前說什麼來著？」
思索了一小會，丫丫試探性的開口。
「哥哥？」
李守靈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誒~丫丫繼續說。」
「哥哥，你為什麼對丫丫這麼好啊？」
「因為丫丫你叫我哥哥，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
一旁的生藥腳步頓了一瞬，不過李守靈和丫丫都沒有發現。
姐姐死了，丫丫本以為再也不會聽到這樣的話了。
一時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
「怎麼還哭了呢？」
李守靈為她輕輕擦掉眼淚。
「別哭了，誰打你屁股，告訴哥哥，我打回去！」
丫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噗嗤一笑。
隨後又癟了癟嘴。
最終還是沒說誰打的，而是朝李守靈一伸手。
李守靈握住之後，她才開口。
「哥哥我們去糖鋪吧，丫丫請你吃糖！」
如此明顯的轉移話題。
不過李守靈不介意，也不急。
「好。」
答應了一聲之後，便一同走了。
路上有個小插曲。
生藥眼看到了人多的地方，一披薄紗，人就沒了。
李守靈知道她社恐犯了，也就沒說什麼。
倒是丫丫一會眯眼一會瞪眼，試圖看出來人哪去了。
到了糖鋪，李守靈終於知道那個糖是什麼了。
還真就是豬油在砂糖盤子上滾一圈！
李守靈的眼角略微抽抽。
老闆見到仙人來了，趕緊從前台跑出來。
「誒喲，仙人來俺這小破店嘞，真是蓬批剩灰啊！」
李守靈沒說話，丫丫先跑了過去。
「老闆，買糖，和前兩天一樣！」
說著就拍了三個銅板給老闆。
李守靈眼睛微眯，感覺哪裡不對。
老闆的表情也突然僵住。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
過了兩秒，老闆收了錢，拿出幾塊豬油，在糖上一滾，用不知名大葉子一包。
隨後遞給丫丫。
「今天你帶仙人來，讓俺這沾勒喜氣，多送你幾個！」
李守靈摸了摸下巴。
是錯覺麼？
難道沒什麼問題？
丫丫開心的接過豬油糖。
然後啪嗒啪嗒的跑到李守靈面前，一舉。
「哥哥吃吧！今天運氣好，有好多呢！」
李守靈從她手裡接過，但沒有吃，而是打量了一下老闆。
這審視的眼神頓時就讓老闆感覺汗流直下。
突然，李守靈露出一個微笑。
「那就謝謝老闆了。」
老闆的臉登時松垮下來，抹了把汗。
「哦喲仙人客氣個撒子喲。」
但下一刻。
「丫丫啊，之前你花多少錢，買多少糖啊？」
小姑娘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三個銅板一個糖！」
李守靈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這樣啊，那今天……」
他說著抬頭看向老闆。
「還真挺走運啊。」
老闆頭上的汗，更多了。
丫丫還沒發現氣氛的詭異變化，開心的點點頭。
「是啊哥哥，沾了你的光呢~「
注意到丫丫的目光放在糖上，李守靈乾脆遞給她。
「你也吃吧，一起吃才香。」
丫丫也沒想太多，接過葉子就吃了一個。
「哥哥真好~」
李守靈朝著老闆走去。
在離開丫丫視野的瞬間，他的表情冷了下來。
「丫丫在那個店裡忙活一天，就三個銅板。」
老闆害怕的退後了一步。
「你一個糖，就頂了她一天的勞作。」
老闆的雙腿開始打顫。
「你這糖是金子做的還是你這豬油是金子做的啊？」
老闆下意識的再次退後。
但哐的一聲撞在了桌子上。
他退伍無退了。
「你欺負丫丫？」
老闆頓時嚇得渾身顫抖。
「沒沒沒，我……我……」
看他這個樣子，李守靈厲聲問道。
「你的糖到底怎麼賣的！」
老闆都快哭出來了，一臉恐慌的說了實話。
「一個銅板三個……」
李守靈逼近一步一巴掌拍在老邊邊上的桌子上。
「一個銅板買三個的東西你賣丫丫三個銅板一個！？」
砰的一聲大響給老闆驚的整個人都跳了一下。
「仙人俺錯嘞，是俺錯嘞，俺不敢嘞……」
李守靈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觸感讓老闆差點尿出來。
但考慮到真沒憋住可能會被仙人弄死，他強行忍住了。
「你是怎麼想的？這么小的孩子，你都好意思騙？你良心呢？餵狗了？」
他說不出話，只是可勁兒的搖頭。
「搖頭什麼意思？說啊！你當時怎麼想的？」
他還是沒說話，而是拍了拍鐵爪。
李守靈明白了他的意思，略微鬆手。
老闆咳嗽了兩聲才講起來。
「俺……俺當時看她拿著三個銅板跑進來，問夠不夠買一個糖。」
「當時腦袋軸了，就跟她說剛好夠一個……」
「仙人俺錯嘞，再也不敢嘞，保證沒有下一次嘞，仙人要饒了俺唄……」
李守靈沒有回話，而是扭頭看丫丫。
「他騙了你，少給那麼多糖，你說怎麼辦？」
丫丫糾結的咬著手指頭。
想了想，開口道：「他都道歉了，都嚇成這樣了，就算了吧。」
李守靈聞言笑了。
「丫丫真善良~」
說著便鬆開了老闆。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縈繞在老闆心頭。
當初聽書的時候可是知道的，有句話叫先人一怒，血濺萬步。
不過……
「好，既然丫丫不追究了，那就輪到我追究了。」
老闆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你坑了她九倍的錢，那就還她三十倍吧。」
老闆聽了這話，反而鬆了口氣。
不要命就好，不要命就好……
一陣翻箱倒櫃之後。
李守靈看著他手裡的二十來個銅板。
「你坑了她至少六個銅板，六的三十倍是多少，你個做生意的，不會不知道吧？」
老闆頓時害怕的道：「俺曉得，但是只有這些了啊……」
「那簡單，剩下的就用糖還吧。」
「可是算上糖也不夠啊……」
「那就現在做。」
「那樣的話，就趕不上祖祠的晚飯嘞……」
李守靈呵呵一笑。
「我不到場，誰敢開飯？別找這種藉口，做！」
最後，丫丫左手拿著一布袋的糖，右手拎著從老闆那敲來的烤雞。
姐姐離開帶來的悲傷和陰影在這一刻都驅散了不少。
李守靈讓丫丫在外面等一會，自己還有點話要和老闆說。
老闆一聽這話，頓時又有冷汗流下。
等丫丫出去了，他才問老闆。
「丫丫幹活的地方就在你斜對面，你平常能看得見她的吧？」
老闆一聽不是找他麻煩，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很好，那麼平常那個矮胖娘們對丫丫怎麼樣？」
一聽有轉移注意的機會，他趕忙像倒豆子一樣說了起來。
「不好，不好得很嘞。」
「首先是工錢，本來五個時辰應該是七個銅板，但是她只給三個。」
「其次啊，平常張丫丫稍微動作慢點就罵，略有失誤就打。」
「我昨天啊，還看見她拿鏟子抽小姑娘的屁股呢！」
「那用勁兒狠的啊，我在店裡都聽見了。」
李守靈點點頭。
「嗯，很好，你可以去吃飯了。」
說罷便出去。
他就這麼帶著丫丫。
走向祖祠。
走進祖祠。
老村長看到不被允許進來的丫丫，剛要訓斥。
但突然注意到了一旁推著丫丫後背進來的李守靈。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同進來的兩人。
有不少人，在看到兩人似乎很親密的關係，和丫丫手裡那麼多東西的時候……
都是臉色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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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