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蔚然心中憤憤,想著這是她的瑪麗蘇光環,浪費了一百個氣運值才換來的,怎麼就這麼便宜了談海林呢?談海林,是一個男人啊,他要什麼瑪麗蘇光環?(根據她對書中文字的研究,她認為瑪麗蘇光環是女人才可以用的就像貼身小兜一樣)
這麼想著,就見談海林站在那裡,傻傻地看著自己,簡直是體面全無,當下自是不悅。
心中暗暗冷笑,她別過臉去,對旁邊的顧千筠道:「二哥哥?」
顧千筠看看自己好友,也是無奈,平時挺機靈的一人啊,才華出眾,要不然也不至於考上狀元,結果現在這是怎麼了,竟然對著自己妹妹不住眼地看,這算什麼,也太失體統了吧?當下不悅地咳了幾聲。
談海林聽到這咳聲,很快意識到了,一下子醒悟過來,便鬧了一個大紅臉。
連忙收回視線,再不敢多看顧蔚然一眼,只是恭敬地抬手作揖:「姑娘,請恕在下失禮之罪。」
一時期盼地看向顧千筠,顯然那意思是希望顧千筠引薦。
然而顧千筠會引薦嗎?
顧千筠沒好氣地道:「談兄,這裡走!」
談海林只能最後不舍地看了一眼顧蔚然,就此跟著顧千筠出去。
待到出去後,想起剛才那位姑娘,依然是不由得感慨:「這位姑娘,實在是天姿國色,恍若天子下凡。」
顧千筠沒好氣地道:「下你個頭!」
談海林一怔,之後忙道:「我並無輕薄之意,只是感慨此女子之貌美。」
他多少也猜到了,想著這必是威遠侯府的千金小姐了,一時不免心中黯然,求娶府中表小姐尚且不能有,更何況這位據說備受寵愛的嫡親大小姐呢。
顧千筠冷笑,呵呵一聲:「我妹,是你能感慨的嗎?」
這話說得著實無禮,不過談海林早知道他的性子,倒是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無奈地道:「是,今日是我魯莽了。」
顧千筠見此,咬牙道:「走吧,見到我妹妹的事,不許和別人提!更不許對別人提起我妹之美貌。」
談海林聽著,鄭重地道:「顧兄放心就是,我絕不是那搬弄是非之人。」
顧千筠這才放心,他既然和談海林相交,自然知道他的品性。
這件事本來就這麼過去了,但是誰也不曾料到的是,這位談海林,自那日之後,每每想起在威遠侯府的驚鴻一瞥,竟是不能自禁,一時間相思成疾,甚至恍惚中覺得,自己原本在哪裡曾經見過那麼一個女子,那女子本就是自己放在心坎上的人,只不過陰差陽錯給丟了。
一時竟覺得痛苦難耐,夜間多夢,夢裡都是顧蔚然的身影。
談海林又不好告訴別人,只能自己忍耐,不過幾日功夫,便已經是神思恍惚心力交瘁。顧千筠聽說他病了,來看他時,也是大吃一驚,忙問起來,談海林只能把自己的難言之隱告訴了顧千筠。
顧千筠原本滿是關切,如今聽得這個,那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那是我妹,我妹可是我爹娘手心裡的寶,豈是你隨意肖想的!」
談海林苦笑:「顧兄,我有自知之明,斷斷不會做非分之想。」
然而顧千筠還是頗為不悅:「當初你一眼看中江逸雲,是怎麼說的來著?說我妹刁蠻任性,說我妹妹囂張至極,令人生厭!」
談海林聽得這話,也是一愣,他這才想起當初看到的那女子,那牆頭上女子,弱柳扶風一般,可憐可愛,當時為什麼他竟覺得她麵皮可憎呢?
一時又回憶起自己當時對江逸雲的種種痴戀,簡直仿若一場大夢,夢醒時,並不能懂自己當時為何那樣做,又為何那樣想,甚至細想之下,竟如同被人下了蠱一般!
談海林坐在那裡,後背冷汗直流,甚至有些後怕。
顧千筠知他病著,到底是朋友,也不忍心再說他,只好道:「外人或說我妹備受寵愛性子驕縱,可我總覺得,我妹才是天底下性情最為率真的女子,更何況她有此等驚世之貌,天下女子,有幾個能比得過我妹?」
談海林自是深以為然,想起自己昔日之言,悔恨交加,只恨不得痛打自己幾巴掌。
而談海林痴戀自己一事,對顧蔚然來說,簡直是無奈至極。
她想著這事,多少明白了,所謂的「瑪麗蘇光環」碰到了談海林就不見了,這是用在了談海林身上,並換來了他對自己的「一見鍾情」。
這實在是無聊至極,好好的浪費了一百氣運值,換了個瑪麗蘇光環,而瑪麗蘇光環竟然換的一個無關緊要男人的痴戀?
這可是喜歡過江逸雲,要娶江逸雲的人,她稀罕嗎?
想想就覺浪費,早知道她還不如換一個月壽命了,至少那個來得實在!
而更讓她無奈的是,談海林這件事很快就讓爹娘知道了,甚至連她和蕭承睿的事都知道了。
原來蕭承睿先是遁跡追捕兀察布,由此竟破獲了多拿國潛伏在大昭國的多處暗線,將多拿國暗線一舉剿滅,雖說兀察布因太過狡猾而流竄,但是皇上依然龍顏大喜。
須知這次嶺山之行皇上遇刺,他便開始擔心朝廷中怕是有多拿國眼線,如今蕭承睿大刀闊斧大有成效,皇上自然心中欣慰,為此便問起蕭承睿要何獎賞,蕭承睿便提起求皇上賜婚一事。
皇上聽得這個,並不敢專斷,便請了端寧公主進宮,問起來端寧公主怎麼想的,端寧公主在宮中倒是沒說什麼,回到府中,直接把顧蔚然叫來,逼問了一番,顧蔚然想想,到底是坦然承認了。
端寧公主一聽,頓時面沉如水:「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你是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嗎?」
顧蔚然低頭小聲道「娘……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太子哥哥確實對我極好……」
端寧公主手中的茶盞重重落下:「對你好?怎麼對你好了?我告訴你,他現在想娶你,對你有所圖,當然會對你好了?天下男兒多如此,你眼皮子就這麼淺,他對你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就把父母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顧蔚然羞愧不已,不過還是道:「娘,他並不是只對我說幾句甜言蜜語,從小他就對我好。」
端寧公主氣得不行了:「你是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
顧蔚然心知不妙,自己娘果然是生氣了,當下只好使出自己的法寶來,趕緊跪下,流著淚道:「娘,是我錯了。但是我和他兩情相悅,我——」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端寧公主已經直接將一個前朝青瓷花瓶扔在了地上。
顧蔚然趕緊噤聲,不敢說了,她娘這火氣看來不小。
那自己應該怎麼辦,怎麼說服娘?
娘不想讓自己嫁給太子,必是出於種種考量,畢竟自己爹掌握兵權,若是自己再為太子妃,說不得為天子忌憚。
但是……嫁給太子,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啊。
不說嫁給他成為萬年女配守寡終身的好處,也不說和他相處源源不斷的氣運值,就是自己私心裡……也是喜歡他的啊!
顧蔚然這麼想著,就記起來蕭承睿望著自己的那目光,火燙火燙的,眼尾那抹紅暈看得她心醉,正胡思亂想著,旁邊威遠侯開口了:「公主,這是兒女的事,既然承睿那裡心儀於細奴兒,細奴兒也喜歡承睿,那我覺得我做父母的,應該順其自然,成全他們,而不可思慮過多,反而耽誤了美好姻緣。」
這話一出,端寧公主望向威遠侯,淡聲反問:「侯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種事情能隨便成全的嗎?」
威遠侯頓時不吭聲了,他看了看端寧公主,看了看女兒,之後咳了聲:「細奴兒,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你娘還沒考慮好,讓她先想想再做計較。」
顧蔚然感激地看了一眼父親,爹能這麼說,已經讓她感動了。
這才是親爹啊!
顧蔚然出去,想偷偷地聽爹娘說什麼,奈何旁邊有丫鬟伺候著,她卻是不好聽的,只能回去作罷。
回到自己房中,她無聊地逗弄著雪韻,想著應該怎麼說服自己爹娘,又記起來蕭承睿,不覺心口陣陣甜蜜。
其實自從上次見面後,她都沒見過他的,只知道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但根本沒想那麼遠,畢竟她還沒及笄,並不是訂親的時候。
不曾想,他竟然早早地奏請皇上,把這件事挑明了。只是現在父母根本不同意,她應該怎麼說服爹娘,一時竟很想見到他,和他說說話,聽聽他怎麼說。
顧蔚然想著這些,再看看自己停止不動的氣運值和壽命,不免輕輕嘆了口氣。
聽自己哥哥的意思,那個談海林如今身體好了,但是卻多少有些精神恍惚,偶爾間會發呆什麼的,好好的一個人變了樣。
顧蔚然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越想越覺得這瑪麗蘇光環太不值了。
又不是太子哥哥,她要他的痴戀幹什麼,他就繼續去痴戀他的女主江逸雲吧!
不過想起江逸雲,顧蔚然想了下,或許應該去打探下她的情況,畢竟她的壽命還要從江逸雲這裡想辦法呢。
當下便過去江逸雲的住處,誰知道一進院子,就見幾個丫鬟並僕婦正匆忙過來江逸雲這裡,麵皮繃著,很是鄭重其事的樣子。
顧蔚然見帶頭的正是自己娘身邊最得用的孟嬤嬤,納悶了:「孟嬤嬤,你怎麼過來這裡?」
孟嬤嬤見到顧蔚然,臉色微變,忙道:「姑娘,你怎麼來這裡了?快回去吧!」
顧蔚然看她這樣,越發好奇了:「是表姐發生什麼事了?」
孟嬤嬤臉沉了下來:「姑娘,你再不回去,等下公主過來,怕是公主就要生氣了。」
顧蔚然:「……」
當下她不敢多言,趕緊表示要回去,不過出了院子,卻是不肯走了。
這一定是出事了。
江逸雲怎麼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是要孟嬤嬤親自出動的?
正想著,就見不遠處急匆匆走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丫鬟,後面跟著的一個是……大夫?
江逸雲生病了?
顧蔚然納悶,仔細地回想了書中劇情,突然間,靈光乍現。
她——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注意安全,快要上班了,希望疫情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