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看著眼前貼著封條的一戶人家,隱隱還能夠從空氣中嗅出妖魔的氣味。
他直接縱身一躍,跳到牆頭處。
站在牆頭上,看著下方的院落,有一些泥土已經呈現出灰褐色。
顯然是被鮮血浸染後的結果。
除此之外,他還在院落之中,找到了些許蜈蚣爬行的痕跡。
以及那被妖魔徹底打破的木門。
瀋河跳到院落之中,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來到房間中,遍地都是鮮血殘存的痕跡,尤其是床榻上最為嚴重。
那些前來抬屍的衙役似乎沒怎麼清理。
這裡還留有兇案發生現場最原始的模樣,根據瀋河對於現場的模擬。
確實是如同鎮妖司的情報中描述的那樣。
在接生的時候,那頭蜈蚣直接破開了孕婦的肚子,從裡面鑽了出來。
孕婦橫死當場,蜈蚣咬死了接生婆之後。
便直接衝出去,將在外等候的一家人盡數咬死,而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此處。
甚至在瀋河看來,除了那頭蜈蚣的痕跡外。
無論是院落之中,還是房間中,都隱藏了一些密密麻麻細小無比的痕跡。
更像是那種體型正常的蜈蚣,數量極多,拿此處屍體來飽餐一頓。
這裡的情況,或許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複雜一些。
瀋河離開院子,剛剛跳出院牆,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他得了怪病,他身上有鼓包……」
「衙役,衙役快把他帶走,送上黑石山,不然傳染開來黑石縣就遭殃了。」
「衙役,別讓他跑了。」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聲響。
瀋河直接落在一顆大樹樹杈處,看著不遠處有個披著黑袍的傢伙正驚慌失措跑來。
在他身後,還有一些個衙役在其身後一路狂追。
那人誤打誤撞的闖入了一個死胡同。
瀋河落在其身後,看著對方驚慌失措的想要翻越牆頭,恨不得自己長出一雙翅膀。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人顯得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瀋河一把抓住那黑袍人的肩頭,直接縱身躍過牆壁,幾個跳躍間,便來到了一處隱秘的院落。
他隨手將那黑袍人丟在地上,黑袍頓時脫落一半。
直接顯露出那人的真實面貌。
只見那人的臉頰處,長著一個巨大的鼓包,就在右下頜處,好似一個腫瘤一般。
見到黑袍掉落,那人驚慌失措的揮舞著雙手想要擋住自己臉上鼓包。
瀋河開口道:「你什麼時候染的病。」
那人聽到瀋河開口,下意識的便要爬起來就跑。
下一刻。
一道劍光閃過,直接將那人身前的土地斬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那人腳下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瀋河道:「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染的病。」
那人回過身來,跪在地上顫抖的道:「回大人的話,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染得病,一開始只以為是一個小的疙瘩,沒想到後來越來越大,也不敢去醫館。」
「不止臉上有,就連身上都長了不少,這鼓包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聽別人說,這鼓包裡面是蜈蚣。」
「大人,我不想去黑石山自生自滅,我才二十歲,我想活。」
聽到這話,瀋河眉頭微微皺起,而後仔細看了看那黑袍人的模樣。
當即走上前去,抬手抓住其肩頭。
一股真氣從其掌心破出,直接進入那黑袍人體內。
瀋河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在他體內有一股妖魔之力在不斷流竄,吸取著此人的精元來供養身上的那三個鼓包。
鼓包之中,全是擠在一起的小蜈蚣崽子,靠此人的精元養活。
等到這些小蜈蚣崽子破體而出的時候,就是眼下這人身死之時。
可若是以外力破出此人身上的鼓包,到時候裡面的小蜈蚣就會鑽入血肉之中,朝著身體各處散去。
到時候,即便是有高手想要徹底解決,都沒辦法。
瀋河看著此人,手上的真氣鼓動,想要嘗試能否以真氣將鼓包里的東西給直接宰了。
若是可以的話,這便證明此事並非無解,只是太過麻煩一些。
隨著瀋河真元慢慢湧入其中。
數道真氣直接順著此人血肉經絡,將所有的妖魔氣息,都逼入那幾個鼓包之中。
下一刻,此人便開始慘叫起來。
噗!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
此人身上三個鼓包盡數破裂,密密麻麻的小蜈蚣從中噴出。
只是還未落地,便被瀋河的掌風除去。
瀋河看著地上的那些個小蜈蚣屍體,眉頭微微皺起。
而在其手下之人,也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差點暈了過去。
瀋河見狀,直接封住了此人身上大穴,將血止住。
他能夠感應得到,此人體內的妖魔之氣已經被徹底排除,再無其他禍患。
瀋河也從此人身上,知道了對方在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
他來到此人常去打水的井邊,打出來一些井水。
而後以真氣探查,他從淨水之中,倒是探查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妖魔蜈蚣的卵。
而且很多。
如此說來,那妖魔蜈蚣的禍患,已經危及到了黑石縣的地下水。
若是再這麼放任黑石縣的人繼續飲用井水的話,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此地患病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之後患上怪病的也會越來越多,會誕生出更多的小蜈蚣崽子。
瀋河面上有些難看。
看這樣子,他還不能立刻去黑石縣,必須要去縣衙之中走一遭。
告誡此地之人,儘量不要用生水。
即便是需要用水的時候,也要儘量燒開之後再用。
將水燒沸騰之後,可以殺死其中的妖魔卵,畢竟能夠將妖魔卵覆蓋這麼大範圍,存活率必然不會高,想要殺死想來也不難。
瀋河離開此處,直接奔著縣衙而去。
黑石縣縣衙人不多,再加上最近怪病傳聞,所以很多人都告病在家。
瀋河悄無聲息的進入縣衙,直接尋到了縣令的住處。
此刻縣令正在房間之中小睡。
瀋河手指輕點桌面,直接將縣令給吵醒了。
縣令看著自己房間中忽然多出的一個人,頓時驚呼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