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坐在房間中,將那抹燭蛟吞天道韻直接按在胸口處。
以心竅容納。
隨著道韻入體,瀋河只感覺身子有些發漲,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一條身軀龐大的龍。
在其腦海之中,一行行字眼浮現。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
「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
「是燭九陰,是燭龍。」
瀋河神情有些痛楚,身子在不斷的發抖,心竅處隱隱有光亮生出。
他看到眼前出現一座巍峨高山。
在山頂處,有一條人面龍身的巨龍盤踞,眼睛與尋常不同,是豎著長。
在其閉眼時,天幕好似拉起,世界由白天化作了黑夜。
在其睜眼後,黑夜變成了白天。
張口吹氣世間便化作了寒冬,呼氣時又轉為炎夏,只是隨意的呼吸便可以生成風,身長千里。
這便是燭九陰。
燭龍。
瀋河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息,腦海之中滿是之前看到的那副燭九陰的幻想。
在其心竅內,那抹燭蛟吞天道韻沿著體內不斷流轉。
最終與他所掌控的那一抹風之真意相互融合。
瀋河脖頸處青筋暴露,面色漲紅。
強撐著以壽元灌注。
他相信,這感悟燭蛟吞天道韻和他修行那些武學沒什麼不同。
只要捨得耗費額外壽元,便有機會晉升。
他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得到這抹道韻,若是僅僅增強了一些風之真意,那豈不是太虧了。
剎那間,瀋河的額外壽元急速減少。
「第一年,你將燭蛟吞天道韻道韻納入心竅之中,於虛幻之間見到了遠古之時的燭九陰,道韻輔佐風之真意,讓你進一步掌握風的秘密。」
「第十年,你的風之真意終於入門,獲得了燭九陰的恩賜,可以簡單的操控世間之風。」
「第五十年,你可御風而行,倏忽千里之外,進一步掌握風之真意。」
「第一百年,你再度感悟燭蛟吞天道韻,從風中感悟出了新的規則與真意。」
「第一百五十年,你所掌握的風,可於嚴寒和火熱之間轉換。」
「第二百三十年,燭蛟吞天道韻徹底消耗完畢,他掌握了世間之風,操控風寒與風火隨意切換,隱隱觸摸到了規則的門檻。」
「燭蛟吞天道韻已無,無法繼續灌注壽元。」
「你獲得了燭九陰的恩賜,可感應到方圓三十里內,關於燭蛟吞天道種的具體位置。」
……
瀋河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後下意識的抬起手,輕輕一抓,房間之中頓時升起一股風,在其身周不斷盤旋。
瀋河心中一喜,抬手一指桌上燭火。
下一刻,微風拂過,那燭火瞬間被凍在了一個冰柱之中,火焰此刻都尚未熄滅。
是風中的濕氣,在瀋河的操控之下凝結成了寒冰。
瀋河抬手微動。
又是一陣微風拂過,寒冰化作水滴緩緩滴落,沾濕了桌面。
燭火跳動不止。
就在瀋河想要進一步嘗試自己掌握的風之真意時。
他只感覺體內一片空虛,差點便跌坐在地。
又是這種感覺。
當初他感悟丈六金身的時候,便是因為消耗過大,導致差點出了問題。
瀋河強撐著一口氣,從窗外翻了出去。
而後以風之真意輔助,迅速來到了黑水河邊,一躍而下跳入黑水河中。
尋到黑水河神的屍體,將其帶到了岸邊。
這黑水河神是原本黑水河中,不知怎麼成精的一條大黑魚。
如今死在瀋河手裡,顯化了原型。
瀋河以掌做刀,迅速將黑水河神的屍體處理乾淨,而後入了幾乎漁家,丟下銀錢之後,悄無聲息的將他們船上的柴火搬走。
在黑水河邊一處隱秘的角落之中,開始燒烤。
許久之後。
瀋河大口大口的吃著烤熟了的魚肉,心中暗自盤算著。
等真正入了鎮妖司之後,他倒是要找找,看看鎮妖司內有沒有什麼寶藥,可以填補他消耗壽元後的空虛。
上一次悟出丈六金身時,不過稍稍動用,便差點昏死過去。
若不是有那麼多的妖獸血肉補充,恐怕會傷了根基。
這一次又是機緣巧合,自己還藏著黑水河神的屍體,剛好拿來補充體內消耗。
若是真有可以補充元氣的寶藥,他便可以隨身備著,以備不時之需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玄陰寶錄的後續功法才行。
這兩次的消耗過大,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弱,到現在還停在先天二層。
若是他步入築基,即便消耗再大,應該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瀋河大口大口的吃著魚肉。
等他尋到玄陰寶錄的後續功法後,說不定自己的擔山之術也能夠繼續修行了。
但還需多準備一些額外壽元才行。
自己如今只剩下二百多年的額外壽元,怕是不足以支撐修行。
瀋河吃完之後,將黑水河神的痕跡處理乾淨。
而後便再度回到黑水鎮,悄無聲息的入了自己的房間中,稍作休息。
第二日清晨。
瀋河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點東西,便騎馬朝著青崖縣趕去。
路途之中,他倒是稍加嘗試了一番風之真意。
以風力輔佐,馬兒的速度都快了幾成,而且對於瀋河的消耗,也在可控範圍之內。
看來,只要適當的使用此法,還是能夠做到的。
就像是現在的他無法使用丈六金身,但是卻可以使用金身煉體術一樣。
瀋河剛剛進來青崖縣的城門,便碰上了帶人巡視的元朗。
元朗見到瀋河後,連忙迎了上來,道:「頭兒,你可算回來了。」
瀋河笑著道:「怎麼?縣衙出了什麼事嗎?」
元朗搖了搖頭,道:「縣衙沒問題,倒是你姐姐,昨天來縣衙尋你,問你有沒有回來。」
瀋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姐姐怎麼會去縣衙尋他。
他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元朗撓了撓頭,道:「應該沒什麼大事,看你姐姐的模樣,似乎也不急躁,只是說讓你回去之後,尋她一趟。」
聽到這話,瀋河倒是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