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巔峰之戰！百鳥朝鳳！
隨著那雙眸子的輕輕顫動，一股極其古老且強大的氣息傳遍了整個瀛魔島。
鎮魔城發出滔天的光亮。
懸於黑塔之頂的地仙器照魔鏡以極高的頻率顫動，無數光霧翻滾，猶如滔天駭浪，像是感應到某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城中的人心中皆是一悸。
就連第三層虛空中，那些對峙的魔皇、地仙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遠方，臉色大變。
「這氣息，難道是他？」
火祖眉頭緊鎖，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擔憂與震怖皆寫在臉上。
「醒了，醒了！」
夜皇毫無血色的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情。
他身後那些魔皇也都紛紛露出笑容，展露出得意和猖狂。
這一刻所有的戰鬥都停止了。
瀛魔島上無比安靜。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島嶼中心，那座漆黑的古城之中。
若是那個人真的復甦過來。
一切的戰鬥都沒有意義！
古城屹立在鎮魔島最中心處，漆黑而幽深，在昏暗的天光下顯得愈發沉寂，肅穆而令人生畏。
那道令天地間皆安靜的氣息就是從那裡傳來。
但很奇怪，足足過去十餘息時間，那裡都沒有同樣的氣息再度傳出，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夜皇等人的臉色稍變，原本如同萬年不化玄冰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慌亂。
難道出現意外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極其縹緲的意念飄來，落在夜皇等人心間。
他們先是一喜，隨即感受到那意念中所蘊含的信息，瞬間怔住，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能量不夠，至尊他……無法甦醒！」
夜皇低語，幽暗的眸子下有光芒閃爍，像是黑暗中的燭火。
周遭的魔氣暴亂了。
一眾魔皇皆皺眉，神情凝重。
他們的想法很好，底牌也很多，哪怕人族的襲擊有些突然，讓他們的很多布置都落空，但依舊有足夠的底氣打贏這一戰。
大獄萬魔陣的代價很大，獻祭瀛魔島上幾乎所有的生靈。
哪怕此戰勝了，瀛魔島也將不復存在，而且再也不可能布置出【都天魔煞大陣】，解決不了始魔城的問題，無法重啟蒼元界與深淵魔界之間的通道。
這是玉石俱焚的招數。
坦白來說，哪怕這些高高在上的魔皇，將下面的生靈都視作螻蟻，也不想輕易使用。
可沒辦法，人族逼得太狠了！
但，只要能讓至尊甦醒過來，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哪怕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幾個魔族，也問題不大。
可偏偏，人族不知用了怎樣的手段，居然能夠屏蔽掉大獄萬魔陣的感知，將大量的人族完美保護起來，導致獻祭掉的精氣和血肉遠遠不足！
這太匪夷所思了！
但他們現在已經無心去深思。
「現在怎麼辦？」一位魔皇皺眉道。
「按至尊的意思辦！」
夜皇沒有猶豫，渾身魔紋亮起，至暗的夜色中燃燒起一片星火。
那些星火越來越多，漸漸匯聚成汪洋，又像浩蕩星空。
一道道流光自始魔城上空升起，在極高的雲層間快速穿行，來到某一頂點，隨後怦然炸開，綻放出一朵又一朵妖艷的煙花，隨後朝著大地上墜落。
就像一場無比壯觀的流星雨。
那些星火落在大地上，就像雨水落在乾涸的沙漠，很快融入了進去，消失不見。
緊接著。
一道道龐大的氣息自底下甦醒過來。
地面龜裂，魔光湧出，山呼海嘯，這一幕無比壯觀，卻在瀛魔島上多個位置同時發生。
瀛魔島被撕裂了，分成無數個部分。
每個裂口處都有一座古老的祭壇，往日裡被深埋，此刻卻劇烈顫動，有強大的生命氣息甦醒過來。
轟隆！
一聲巨響！
某個祭壇發光，數不盡的符文亮起，將這裡渲染得一片繽紛熾熱。
一頭龐大的魔蝶從地底飛了出來，渾身泛著幽黑的光，周遭的林木與建築瞬間成了廢墟。
這裡早已沒有了生靈。
自然也沒有驚呼聲和哭喊聲。
但那蝴蝶發出的嗡鳴，卻比世間最悽厲的吼聲還要刺耳，遠處虛空中林立的聖人強者也面色大變，感覺頭疼欲裂，連連後退。
這竟又是一尊魔皇！
……
夜皇他們改變了策略。
既然至尊無法甦醒。
那就讓更多的魔皇級強者從沉睡中醒來！
瀛魔島下的陣法改變了走向，滔天的血肉精氣不再流向始魔城，而是灌注到當年那些因為重創而陷入沉睡的魔皇體內。
一頭，兩頭，三頭！
瀛魔島四分五裂，大量的海水和浪潮從裂縫之中噴涌而出，淹沒了群山。
但由於大獄萬魔陣的緣故，即便是斷裂出去的那些陸地也未遠離，而是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在周圍，整個島上一眼望去無比混亂。
海水滔天，岩漿遍地，血霧瀰漫，簡直就像地獄。
越來越多的魔皇級強者甦醒。
第三層虛空中隱隱擁擠起來。
虛空無比廣袤，哪怕魔皇級強者的本體遮天蔽日，也不過是占據虛空的一個渺茫的角落。
但他們的氣息無比磅礴，宛如每一尊身上都背負著一方世界。
顯得浩渺無邊。
給人以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火祖望著虛空中四處飄蕩的魔火，忽然發出一聲嘆息：「戰至這樣的地步，真的值得麼？」
夜皇說道：「只要能贏，便有意義！」
火祖說道：「你們的臣民都死光了，就算贏了又如何？」
夜皇說道：「贏了就是贏了，不需要如何，只要我們活著，魔族就存在！」
他的語氣平靜而淡漠。
類似的對話，在很多年以前，同樣在瀛魔島這片土地之上也發生過。
當年誰也沒有說服誰。
今天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
無盡的魔氣在這裡匯聚，猶如煙雨中的暮靄，遮蔽了一切光芒。
大獄萬魔陣終究不是等閒。
魔皇的數量來到了十八尊！
原本人族這邊的地仙強者數量還要比魔族更強一籌，現在局勢完全逆轉了。
哪怕剛剛復甦的那些魔皇，傷勢未愈，一個個全都不是巔峰的狀態，依舊恐怖無邊，根本無法用聖人之類的戰力去填補。
差距太大了！
……
「乾坤已定！」
夜皇站在第三層虛空之中，黑色的大氅無風自動，披散在胸口的黑髮猶如夜色一般深沉，一如他此刻幽沉的眼神，帶著篤定和自信。
足足數位地仙級強者的差距，足以給他這樣的自信。
不論是留下打，亦或是走，人族都拿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然，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走的理由。
夜皇負手而立，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我族向來敬佩強者，爾等實力不弱，若願放下干戈，與我族聯盟，或可共治天下？」
明明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卻主動開口要和談。
這一刻的夜皇不像一個魔族，而像人族的儒士。
火祖神情平靜，語氣更是堅決：「論計謀，魔族差得太遠，想要動搖我等的道心，更是不夠！」
蜀山掌教仙風道骨，望向夜皇等人的目光平和：「今日之戰，有進無退！」
神焱洞天的太上長老沉默。
龍虎仙門的老天師也一言不發。
山海洞天的前任掌教也保持著沉默。
沉默意味著，根本沒必要談。
不談，那就戰！
火祖率先出手，滿頭紅髮狂舞，無盡的火之法則蔓延，雙目熾熱，光芒耀眼，猶如兩顆燃燒的星辰。
他雙手高舉，無窮的火海騰騰燃燒，化作一方世界，高高砸落。
虛空中本無一物，唯有縹緲的虛空亂流。
此刻卻燃燒了起來，驚人的溫度飛速瀰漫，點燃了那一片冰冷夜色，朝著一眾魔皇蔓延而去。
……
龍虎山老天師高立於絕巔，拂塵輕甩，指尖中滴落數滴血液，散發仙光，蘊含精純仙氣，在天地間畫符。
轟隆隆！
雷鳴大作，蒼穹被撕裂，降下一道道金色的雷霆，帶著浩蕩神威。
天威無窮，瞬間將無數魔氣壓制下去。
……
道玄真人渾身散發微光，指尖結蓮花印。
腳踏仙虹。
一座潔白無瑕的神塔自他身後浮現，迎風見長，通天徹地。
「鎮妖塔！」
塔上纂刻著三個古字，仙光熠熠，帶著莫名的出塵意味，氣息空前恐怖。
這是蜀山鎮派仙器。
名為鎮妖，但鎮魔——亦無不可！
……
這場戰鬥就這樣爆發了。
數十位地仙級的強者竭力出手，沒有一絲一毫留手。
這裡光芒熾盛，氣息紊亂，數不盡的仙光與魔氣湮滅，產生驚人的碰撞。
沒有人能看清戰局究竟如何。
第二層虛空中的諸聖都退了下來，他們已經沒了對手，那些魔族領主都被魔皇們親手給殺了，化作充沛的氣血，成了魔皇們復甦的養料。
於是他們回到鎮魔城中，仰望虛空。
只可惜就連他們也無法看清局勢。
更別說插手其中了。
那裡的恐怖波動宛如傳說中能覆滅世界的恐怖罡風，神念稍稍靠近，便會被摧滅。
卓滄浪與獨孤清淺並肩站在鎮魔城之巔。
抬頭望著虛無處。
卓滄浪皺著眉說道：「我要先去了！」
獨孤清淺道：「你是掌門！」
卓滄浪笑道：「掌門的意思，就是仙門的頭頭，當然要一馬當先！」
獨孤清淺神情清冷，白了他一眼，心道就因為你是掌門，這種風險極大的事才該往後稍稍，否則出了事，仙門誰來負責？
卓滄浪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黑塔的方向，微笑道：「聖子沒問題的！」
獨孤清淺說道：「他畢竟還年輕！」
卓滄浪笑道：「我當年接手的時候和他一樣年輕！我都能堅持下來，他也不會差的！」
獨孤清淺不說話了。
卓滄浪不再說笑，輕聲道：「守好他們！」
話落，長袖微拂。
整個人化作一道光，直奔極高處的虛境而去。
周圍諸聖皆詫異了，有人連聲阻止。
那是真正的地仙級戰場，縱然卓滄浪修為高絕，多年前便已臻至顯聖巔峰。
可哪怕是半步地仙，與真正的地仙差距也很大。
如何能插足那片戰場？
無盡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瀛魔島。
天地間劫雲濃郁。
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天威。
雲層仿佛被一雙無形大手撕裂開來，露出一道宛如眼睛般的古老符文。
諸聖皆戰慄，盯著頭頂的畫面，感覺連血液都凍結了，不寒而慄，瑟瑟發抖。
「天劫！卓掌門這是要度地仙劫？」
「臨場渡劫？這也太冒險了！」
「……」
天劫，是所有修士欲攀高峰必須面對的一道坎。
攔住了古今無數天之驕子的道路。
天劫之可怕深入人心。
僅僅一道雷聲，便讓方圓數萬里的生靈皆戰慄，海水中數不盡的大魚受到驚動，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朝著海底深處鑽去，瘋狂逃離。
「不知道卓掌門能否成功啊！」
「我看懸……天劫之威何等恐怖，卓掌門分明沒有準備充足，怕也是殊死一搏了！」
「唉……」
諸聖發出嘆息，並不看好卓滄浪這一舉動。
唯有獨孤清淺和宮商羽等人一言不發，靜靜觀望。
很快。
天地間忽然響起成片的倒吸冷氣之聲。
只因卓滄浪踏虛而行，絲毫沒有理會頭頂那氣息磅礴恐怖的劫雲，一步邁入第三層虛空之中。
轟隆！
劫雷落下，貫穿虛空，相隔千萬里，朝著卓滄浪落去。
卓滄浪神色平靜，肩膀上的黑白烏鴉騰地飛起，落在卓滄浪兩側，化作兩道身影。
一黑一白，相貌與卓滄浪一般無二。
對著卓滄浪行禮：「道友！」
緊接著，卓滄浪眉心發光，身上氣息磅礴，又一道身影緩緩自他身體之中走出。
同樣與他長相相同，只是模樣年輕了許多，像是很多年前的卓滄浪。
「一氣化三清？」
虛空中，夜皇忽然停手，眸子猛地盯了過來，瞳孔一縮：「此法居然還在人世？」
他對此法印象深刻。
這是三清仙門傳承帝經——太上忘情天書的最後一卷，禁忌篇章！
當年一戰，三清仙門頂尖強者正是因為有此法，一個當三個用，戰力個個悍勇到了極點，鎮殺了不知多少魔族強者，令人聞風喪膽。
但那一戰結束後，魔族大軍前往三清仙門報復，直接毀了三百餘座主峰，斷絕了無數傳承。
太上忘情天書正在此列。
按理說，這一氣化三清之法應該只剩下殘篇才對。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卓滄浪踏虛而至，高聲吟唱，善惡屍與本我屍圍繞他盤坐虛無，身上散發濃濃道韻，強盛的光芒逼退了附近的魔潮，他一掌揮出，三屍齊出手，威力駭人，竟將一尊魔皇都給擊退。
「本座枯坐龍首峰五百餘載，觀雲起雲落，人世沉浮，明祖宗之法，證本我之道！」
「幸有所感，補全斬三屍之術！」
「蒙先祖餘蔭，承天地造化，如今功德圓滿，三屍合一，道成自然！」
他的身上光芒越來越盛。
負手而立，寶相莊嚴，周身仙光浩蕩，氣勢磅礴。
那道雷劫落在他的頭頂。
還未靠近，便直接消散，化作星光。
魔氣籠罩的虛空被撕開一道裂縫，一道無比澄澈恐怖的氣息滲透進來，落在卓滄浪身上。
那是仙氣！
唯有成功渡劫後，才能獲得的一縷仙氣！
卓滄浪瞬間氣息暴漲。
成功踏入地仙之境！
還未停止，天空中再度雷音滾滾，劫雲重新匯聚，越發磅礴的氣勢降落人間。
卓滄浪的積累太渾厚。
竟然再度引發雷劫。
但他不為所動，拂袖一揮，兩道同時落下的劫雷紛紛破碎，煙消雲散。
緊接著，雷劫再度出現，連續三次。
皆被隨手撣滅。
那令世人畏之如虎的劫雷，在他手中，仿佛不過爾爾。
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好一個一氣化三清！」
夜皇咬牙切齒，眼睜睜看著一位人族強者就此誕生，讓他心火鬱結。
連破兩劫，卓滄浪氣息再度攀升。
他立足於無盡仙光之中。
隨後抬手輕握，一隻鏽跡斑斑的鐵算盤忽然出現在手中。
其上符文黯淡，形制古老，卻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玄奧氣息。
他輕輕撥動，剎那間，無數法則湮滅，虛空崩碎，魔氣退避，威力難以想像。
「三位道友，隨我斬魔！」
卓滄浪緩緩開口，破爛道袍無風自動，仙氣飄飄。
「願意效勞！」
「善哉！」
「……」
三屍行禮，紛紛化作流光，消失在卓滄浪體內。
三屍合一。
卓滄浪氣息瘋漲，猶如汪洋之上的滔天浪潮，鋪天蓋地，綿綿不絕，浩蕩的仙光照亮了整個虛空，他的強大到了極點。
「掌門師兄！」
所有人都在驚嘆，唯有獨孤清淺幾人眼中露出悲戚之色。
他們知道，卓滄浪的底蘊固然雄厚，但如此頻繁的引動雷劫，雖能讓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暴漲，卻會損傷他的道基。
他修成一氣化三清，若按部就班，將來的道途本該一帆風順。
但現在，他的仙途……
或許便要止步於此了！
……
「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夜皇獰聲道，雙手一推，無邊夜色化作一方領域，將數尊地仙籠罩其中。
那夜色是他的領域，也是他的本命神通，蘊含恐怖的威能，不斷侵蝕地仙仙軀。
他在夜色中猶如無上君王，不朽不敗，無我無敵。
他實力強大，縱使以一敵眾，仍舊可占上風。
卓滄浪的出現固然是變數，但撼動不了整個戰局，最終這些人將慘死在此。
轟隆隆！
虛空中，一滴血液滴落，蘊含仙光，激盪起無盡的混沌氣。
那血液落在瀛魔島上。
瞬間擊潰了無盡山巒，毀天滅地。
有人族地仙受傷了，傷勢很重，被從虛空中擊落。
「老祖！」
有人哀嚎，聲音中帶著絕望。
地仙落敗，局勢崩潰瓦解似乎近在眼前。
……
獨孤清淺握著劍，眸光銳利，就要御空而起。
一隻手落在了她肩膀上。
宮商羽聲音溫和儒雅，說道：「我來吧，獨孤師妹！」
獨孤清淺目光微異：「師兄？」
宮商羽輕笑道：「莫要忘了掌門師兄囑咐你的事，守好他們！只要還有一人存活，我人族便有希望！」
話音方落。
宮商羽長身而起，衣袂飄飄，拂袖撣碎虛空，長身而入。
他通體玄光遍布，眸中宛如星辰在旋轉。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嗩吶。
其上符文銘刻，古意盎然。
這裡的氣息驚動了所有人，無數目光落了過來。
獨孤清淺向來清冷孤傲的目光里已經有了些許濕意，口中輕喃：「師兄~」
宮商羽將嗩吶放到嘴邊，緩緩吹響了一首曲子。
初如清泉，音符飄動。
轉眼如滔滔大江，激昂澎湃，洪亮至極。
無數的光點在他周身亮起，猶如星火一般燃燒，他的身軀中迸發出難以言說的恐怖氣息，周圍出現各種上古傳說中的神鳥。
有玄鳥、青鳥、孔雀……
密密麻麻，圍繞著他飛舞，就像一輪浩瀚的星河。
高亢的音符穿透虛空，驅散了無盡魔氣。
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時而暢快，時而悲戚哀怨，時而肅穆莊嚴，時而殺氣騰騰。
恍惚間。
星河崩碎，無垠的光芒匯聚成一頭遠古真鳳，發出驚人嘹亮的啼鳴。
音脈禁曲——百鳥朝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