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被吸乾的人!

  陳陽負手在街上走著。

  獨身一人,頗有幾分寂寥之感。

  常去的那家酒樓離長河街相距不遠,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但讓他失望的是,酒樓大門依然緊閉。

  「果然沒開門。」

  陳陽心中對此也有所預料,嘆了口氣後就欲轉身離開。

  不過才剛走出兩步,一道聲音便將他叫住了。

  「李公子?」

  這聲音有幾分粗狂,但更多的是熟悉。

  他轉過頭去,發現是先前沒能見上面的張得勝後。

  不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先前攻城一戰,主力雖是駐紮在此地的守軍,但他在空中可是看得分明,瀚海城的差役也都被調去做後勤了。

  這些時日應該是最忙的時候才對。

  不過還不等他發問,後者便先一步開口道。

  「李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幾日城中亂的很,沒什麼事的話最好別亂跑。」

  「亂?」

  陳陽挑了挑眉。

  「這兩日城外都沒什麼動靜,敵軍不是應該已經退去了嗎?」

  「莫非還圍在外面?」

  「那倒不是。」

  張得勝搖了搖頭。

  「那些寒風國的軍隊不知道什麼原因的確退走了,不過城裡出了些別的事。」

  「老哥我這也是為你好。」

  「近日沒什麼事的話最好待在家中,不要亂走動。」

  「尤其是城南那邊,千萬別過去。」

  張得勝穿著官差服,一臉嚴肅的開口。

  聽到他這話,陳陽頓時想起了先前去找他時看門那兩個差役對自己說的。

  當時的張得勝似乎就被調往了城南,還是奉的城主的命令。

  「張頭,出什麼事了?」

  他試著詢問了一句。

  後者臉上露出了一抹猶豫之色,也不知是不能透露還是沒想好該如何開口。

  猶豫片刻後,突然轉移話題道。

  「李公子,你來酒樓是準備吃飯的吧。」

  「嗯。」

  這是句廢話。

  來酒樓不是為了吃飯,難不成是幫他們洗碗的?

  但陳陽的吐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很清楚,老張後面應該還有話。

  事實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

  在得知陳陽已經啃了好幾天的乾糧後。

  當然這是他編的,實際上連乾糧都沒啃,畢竟餓不死。

  張得勝當即大手一揮,就要帶著陳陽去他所在的府衙好好吃一頓。

  對於這種好事,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在哪兒吃不是吃。

  「不過張頭,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害!別提了。」

  張得勝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

  「昨天一晚上都在幫忙處理城南那邊的事。」

  「這不是剛得出空來,準備回去睡一覺先。」

  「沒成想正好遇到你了。」

  「放心吧,我們那兒的吃食雖比不上這海豐酒樓,但滿足下口腹之慾也是夠了的。」

  他拍了拍胸脯。

  陳陽對此也是不置可否。

  北城的差役府衙離得不遠。

  一炷香的功夫後,二人便到了府衙內。

  其他的差役都在幫瀚海城守軍處理後勤事務,府衙內除了他們兩人外,便只剩下了一個負責看門的。

  說是府衙,其實也就是個供差役們聚集,方便通知的堂院。

  雜役後廚這些自然是沒有的,一日三餐要麼去外面吃,要麼自己動手解決。

  陳陽雖然不擅長這個,但張得勝顯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頓忙活過後,很快便端上了幾盤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李公子,來兩杯?」

  張得勝略帶挑釁的開口,手中抱著個大酒罈子。

  「一兩銀子以下的酒我喝不慣。」

  陳陽淡淡開口,看都不看他一眼,夾起一粒花生米便精準丟入口中。

  聽到這話的張得勝頓時嘴角一抽,雖然清楚這是玩笑話,但還是抱著酒罈就走了過來,同時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開口就是一兩銀子的酒。」

  「像我這樣的窮酸差役,哪裡...」

  「呵呵,別說一兩銀子,你跑一趟怡紅樓的開銷都夠買兩壇扶春風了。」

  扶春風是瀚海城內最有名的酒,雖不是最貴的,但五兩銀子一壇的價格也算是極高了。

  對於前者張口就來的話,陳陽自然是一點也不慣著。

  不論是每月到手的俸祿也好,或是自己不時幫他「撿到」的銀子,這傢伙基本都用在了怡紅樓里。

  陳陽甚至一度懷疑那地方有他的股份。

  聽到他的吐槽,張得勝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最終只能咳嗽兩聲以掩飾尷尬。

  「害,李公子你提這些作甚。」

  「來來來,喝酒喝酒。」

  ……

  不得不說,張得勝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雖然比起那些大酒樓還差了一點,但陳陽也吃的頗為滿意。

  不過片刻功夫便將所有飯菜消滅,而後躺在椅子上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許久不見,李公子的胃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張得勝拿著筷子,看著桌上已然空空如也的盤子,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丟下筷子,給自己再倒上了杯酒後,他突然神色一肅的看著後者。

  「李公子,你不是想知道城南發生什麼事了嗎。」

  「能說?」

  陳陽挑了挑眉,先前看張得勝猶豫的模樣,還以為是什麼不能透露的機密之事。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李公子莫要到處去傳,鬧得人心惶惶就行。」

  「先前不與你說,主要也是沒想好該如何開口。」

  「畢竟這事兒挺邪門的。」

  張得勝又頓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見他這幅模樣,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的陳陽也被勾起了興趣,目光緊盯向後者。

  好片刻後,這才聽他又道。

  「大約七八天前,城南發生了一樁命案。」

  「死的是一個小販,無兒無女,無親無故,屍體是被街坊發現的。」

  說到這裡,張得勝的聲音突然壓低了下來。

  恍然間讓陳陽有了種在聽鬼故事的感覺。

  「據報案的人說,那具屍體的死狀極為詭異。」

  「不僅全身上下一處傷口都沒有,整個人更是被吸乾了。」

  「吸乾?」

  陳陽露出古怪之色。

  畢竟吸乾也分很多種。

  張得勝自然也看出他是想歪了,面色一急,連忙補充道。

  「血!那人的血被吸乾了!」

  「哦哦,然後呢。」

  陳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只不過那淡然的模樣,卻是讓張得勝忍不住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