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唏噓感慨喟嘆。
表情是說不盡的複雜。
並且在此之餘,也是難免一陣陣後怕。
甚至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如果剛才還一直留在這山中,那會是什麼下場?
必定是粉身碎骨沒商量!
若不是剛才那神秘道人使了一招類似袖裡乾坤式的大神通,這會兒無涯海以西的這些高階修士恐怕就要團滅了!
……
「咦?那位前輩呢?」
「如何不見那位大恩人啊?」
「好像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那位前輩就不見了……」
「真是好厲害的神通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化神境修士?」
「肯定不會錯了,也只有化神境修士才能擁有這般不可思議的本領!」
「嗯,而且恐怕這位前輩都不是化身初期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中期乃至後期!」
「奇怪了。不是說這裡已經數萬年都沒誕生過化神鏡的大能了嗎?」
「道友糾結這個又有什麼意義,我們只需知道這位前輩就是化神境大能就可以了!」
「沒想到化神境修士這樣強大,居然能舉重若輕地將所有同道都從那山中帶出……」
「那是因為當時所有人全都放開了氣機,自願配合!不然就算是十個化神後期修士,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那也很強大了,真不知道這位前輩去了哪裡,只可惜我們不能當面致謝這樣的救命之恩……」
「等等,這會兒可不光那位化神境前輩不見了——方才,你們誰見到陳道友了?」
「哎?這樣一說,還真是!」
「那位陳道友也不見了,莫非是被那化神境前輩帶走了?」
說到這裡,眾人先是一陣面面相覷。
緊接著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便有人帶頭進入了另一個話題。
那就是接下來的爛攤子,要怎麼收拾。
現在看來,那什麼幽冥使者是被炸死了。
至於濁元天魔更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就連那天缺,都在如此可怖的爆炸中被泯滅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肆虐至今的魔劫,卻不會因為戛然而止。
遠不可能立刻就能結束。
如今,尚有四隻天外魔頭藏在暗處。
再加上還有許多被那濁元天魔催生出來的本土魔物散布四周。
接下來,大夥還需要萬眾一心,好好收拾一下後面的事情。
必須要商量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事情的脈絡來才行。
……
「晚輩陳陽,與舍妹李安安,拜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與此同時,再距那邊數百里一處密林中,陳陽與安安正對那醉醺醺的道人俯身而拜。
可謂是真心誠意,態度恭敬至極。
化神境修士……實打實活生生的化身境修士啊!
而且,此人甚至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化神中期!
「哈哈,小娃娃又何必謙虛?沒有老頭兒我,你那一劍也是八九不離十,還談不到什麼救命。話說,你這娃兒的一身劍意好像有點厲害,若假以時日進階化神,同境之下怕是沒什麼敵手了。莫非,是受過哪位前輩高人指點?」
這時那紅臉兒老道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大酒葫蘆。
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
「回這位前輩的話,此劍術乃是一位黃姓前輩所受。不知,您可認識他?」
「姓黃?原來如此。聽說過,但沒見過。畢竟老頭兒我也只才成道了三千餘年而已,如何見過這等古之大能?」
「四千餘年……?」
「害,你這小娃娃一看就是腦子靈活的,如今有許多問題想問是不是?不過老頭兒我又不是你爹,何必費太多口舌。至於之所以將你們單獨叫到這兒來,就是覺得你這小娃娃挺有前途的。所以,有點東西給你。」
這老道說著,便伸手入懷開始摸索了起來。
而這番情形,自然看得陳陽是心中直跳。
有前途?
莫非是想傳授自己什麼獨門絕學不成?
還是有驚天動地的法寶相贈?
一直以來自己的運氣是說差極差,但好的時候也是非常好的。
難不成,這會兒又要走大運了?
對於那蓬萊山被毀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陳陽也很是震驚。
可這會兒,卻沒工夫考慮這些事情了。
只是定睛望著那道人,心中滿是期待。
……
「極品靈石?不知前輩這是何意?」
然而下一刻,令陳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那老道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最後竟然掏出了兩塊極品靈石。
並且攤在掌中以示相贈。
這讓陳陽是詫異萬分。
完全不明白這位化神境修士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總之呢,有些事能瞞得過老頭兒我,有些事卻是瞞不過的。我要是沒算錯,你原先從那個什麼修真世家那裡一共得到的九塊極品靈石?然後在先前的逃亡中又用掉了一塊,是也不是?」
「確實如此!不知前輩……」
「這不就得了,那如今再加上老頭兒我手裡這兩塊。便能湊足十塊。這樣一來,便可啟用那傳送陣,去無涯海的那邊了吧?」
「這……前輩如何知道在下的計劃?」
「這有何難,你這等人,又如何肯安居一偶?老頭兒想說的是,接下來等你到了那邊,一定記得幫我找一種名為靈泉草東西。我跟你說,這玩意兒釀酒可是一絕。如能帶回來一些,便可還了這份人情。而且到時我老頭若是心情好,大概還能傳授給你一招半式的?」
「長者賜,不敢辭!此事晚輩一定牢記心中。如能找到,回歸的那一日自當雙手奉上。」
聞聽此言,陳陽一開始是懵的。
大有種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表情就變得肅穆了起來。
語氣也十分鄭重認真。
因為在剛剛說到『靈泉草』這三個字的時候,那原本醉醺醺的老道神色竟是驀然變得嚴肅至極。
由此看來,此事絕對是與開玩笑挨不上一點關係。
甚至儼然達到了不可質疑的地步。
也不知酒是對其修行大有裨益,還是能盡解心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