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這些人氣質超群,周身上下寶光縈繞。
領頭的,乃是百餘位元嬰大能。
其餘修士最弱的也有金丹中期大圓滿。
個個都是氣勢洶洶,正往這邊騰雲駕風而來。
那一股股激盪狂暴的靈力聚集在一起,輕而易舉的就引起了天象巨變。
一時間海面上烏雲密布,巨浪滔天。
簡直就好像是末日降臨了一般!
也難怪,這些修士中隨便拎出一個最弱的,都能做到開宗立派了。
魔劫肆虐至今,修士們死傷慘重。
而如今御風而來的這些,應該就是無涯海以西這些州郡中的最強力量。
這會兒,居然都聚集在了一起。
究竟是要做什麼?
……
「是陳陽!」
「他果然在這裡!」
「乖乖束手領死,莫要做無謂的反抗!」
「惡賊,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納命來!」
就在這時,那些修士也發現了二人。
旋即一個個突然變得群情激憤。
而且開始破口大罵,縱聲呼喝起來。
霎時間,烏雲沸騰。
電閃雷鳴之下滂沱暴雨驟然而降。
海面翻湧,激起一波波數百丈高的滔天巨浪。
這個場景,可謂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
「嗯?衝著我來的?莫非是那彭岳又栽贓了什麼!」
陳陽先是一驚。
但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先前自己只是擁有惡名,有一種人人得而誅之的架勢。
不過卻並未出現這樣的狀況。
而如今,這些修士竟然齊心協力一齊殺來。
那看來,那彭岳必是將更嚴重更惡劣更恐怖的罪名扣在了自己頭上。
並且還指明了自己所處的大概位置。
這才能有今日之景。
「哥哥,這可怎麼辦呀……」
安安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時間,不由得嚇得臉色有些發白。
聲音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安安莫怕,待哥哥與他們理論……諸位道友,這是何意?安敢如此開口傷人!陳某自問,可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陽先是輕輕拍了拍安安的小腦袋瓜。
然後面色一肅,嘯然出聲。
在強大體魄與雷火之力的加持下,聲音振聾發聵。
竟是直接蓋過了那些修士的喝罵與責問之聲。
「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真是天大的笑話!」
「先前只是以為你行差就錯,與那些魔物坑壑一氣,無非是有死而已!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天魔轉世!而且主導了這場魔劫!」
「另外,你還以尋找天缺贖罪之名暗算了盟主,使他老人家身受重傷!」
「今日怕是你想死都難!」
「不錯,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你該對那些枉死在魔劫之下的億萬生靈做個交代!」
「殺!」
「殺殺殺!」
在短暫的安靜後,一波波更大的咒罵與責問聲霎時間連成一片,響徹天海。
而這數千個修士一個個也是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仿佛要將陳陽生吞活剝一般。
「呵呵呵……真是扣得好大帽子!陳某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什麼天魔轉世?而且還能一手主導這場魔劫?這等低劣的謊言,居然也有人相信。諸位一個個當真是蠢如豬狗,怪不得會被人家輕易挑唆,牽著鼻子走!」
聽到這些話,陳陽不禁連連冷笑。
眼中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這不是純扯淡嗎?
想栽贓陷害自己,是不是也需找些高明的理由?
就這麼沒長腦子一樣的,將各種各樣的罪責全都一股腦羅列在自己身上?
但凡有點思考能力的人也不會相信吧!
而這些修士,一個個都可稱得上是一方人傑。
竟然會被這等拙劣的謊言所欺瞞,能對這種事情深信不疑?
這可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放肆!盟主親口所說,又豈能有假?」
「彭盟主真乃寬厚仁慈之人,不計較你先前將他老人家擊傷之事,更給你尋找天缺這樣的贖罪機會!可你呢?卻恩將仇報,做出這種惡事來!」
「和他廢話什麼?既然此人是天魔轉世,要豈會有什麼好心?」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殺!殺了他!殺了他為盟主報仇!」
「殺!殺了他!殺掉他魔劫就會結束!」
「啥!殺!殺!」
聽到陳陽這樣講,這些人更加氣憤。
一個個是怒目而視。
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就要一擁而上將陳陽撕成碎片。
……
按說,元嬰境分為三層。
初期中期與後期。
這每一層的差距,可絕不是什麼練氣與築基、築基與金丹之間的差距那麼簡單。
別說是元嬰後期修士,就算是元嬰中期修士,那也比元嬰初期修士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而陳陽雖然現在實力已然接近了元嬰後期,奈何對面人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真的元嬰後期修士在這裡,也要落荒而逃。
甚至就算是化神境修士,想要出手誅滅這麼多的高階修士,也要仔細思量下付出的代價值不值了。
所以這個時候要是選擇正面硬拼,那未免太不理智。
更何況就算是真將這些人殺光了,又有什麼益處?
也無非是讓他們做糊塗鬼罷了。
實在是令人提不起一絲勁頭來。
讓人覺得著實是划不來。
「看來這些人已經對那位盟主的話深信不疑了。這也沒辦法,魔劫重壓之下,幾乎所有人都亂了方寸。不過不要擔心,哥哥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陳陽先是有些喟嘆的搖了搖頭。
然後深吸一口氣,御劍就朝著這一片黑壓壓的修士沖了過去!
氣勢十足,毫無畏懼。
似乎下一秒就會殺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而這些人雖然一個是義憤填膺、殺氣翻騰,但骨子裡對於陳陽還是十分懼怕的。
畢竟,連自己的盟主都被擊傷了。
哪個會是這位「天魔轉世之人」的對手?
眾人一擁而上肯定能將對方撕成碎片不假。
但這個過程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怎麼看可能不死人?
那麼,死的是誰?
是道友還是貧道?
於是乎,眾修氣勢不由的登時一矮。
心思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