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先前翻閱的一些古籍、積累的知識來看,這種事可是少之又少的。
修煉界確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這種天大好事,但卻是最少以千年為單位的。
這也就不怪會讓整個雲欒州的修士都為之瘋狂了。
不過這種事看似像天上掉餡餅,實際也是兇險無比。
這種類型的秘境,簡直是殺人奪寶的上佳場所。
寶物出現之前,修士們往往就會互相殺得屍橫遍野。
而等到庶獸之血真正出現的那一刻,還會死多少人就更無法預估了。
總之經此一役,雲欒州的修士不知道要葬在這裡多少。
沒準會讓整個州郡的整體實力都大打折扣。
所以靈血現世看似是好事,但實則卻是一件大惡事,大災厄。
就像是一個明知兇險卻還會讓人爭先恐後往裡跳的陷阱那樣。
「陳陽哥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不曉得,只能權且走一步看了一步了。初步看來,我們沒準是不小心觸動了什麼上古殘餘禁制,被陣中力量隨機傳送到某處了。安安,如今你雖然沒有修為在身,但感覺卻最是靈敏,方才在馬車上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不曾……只能確定這裡不是什麼幻境了……」
「好吧,既是如此,那我們繼續向西好了。想來就算方才真觸碰到了什麼古陣,也不至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你我傳送出雲欒州。」
陳陽的面容先是一陣陰晴不定。
旋即便拉著李安安繼續向西走去了。
通過先前翻閱的諸多古籍可知,這天下間確實散落著一些零星的古代禁制。
這些禁制大多殘缺不全,早已不復先前的威能。
就算二人先前真是誤碰了這東西,也絕不可能在毫無煙火氣的情況下被傳送到其他的州郡。
……
「本座真是納悶,似你這樣的螻蟻,居然也敢來爭奪此等機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誠然不假,可也總得有那一線可能。如今這樣做,又與自殺有什麼區別?」
陳陽與李安安才剛剛向西走了沒多久,四周突然狂風大作。
緊著一個身穿黃色長袍的胖子驟然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一上來,就滿臉戲謔的望著二人。
神態適閒,眸中卻閃爍著戾氣與殺意。
與此同時一股金丹期的強大靈壓也撲面而來。
「機緣,什麼機緣?我與家妹誤入此處,如今只想向西而行,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眼見對方來者不善,陳陽的眉頭不禁擰成了一團。
面前這人只是金丹初期罷了,根本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威脅。
可問題是凡事總得講個理由。
不問清楚就直接與對方動起手來的話,就未免顯得太過莫名其妙了。
「誤入此處?真是笑話,恐怕這等說辭鬼才相信!說吧,是想讓本座送你一程,還是自行上路?」
「莫名其妙!罷了,既然閣下咄咄相逼,那何不告知陳某此處到底是何地界?」
「有意思,看來你是打算裝蒜裝到底了。不過很可惜,一路走來本座已經滅了不知道多少個你這樣的小東西!」
眼見一場爭鬥在所難免,陳陽便索性想在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這名金丹修士卻根本沒有繼續溝通下去的意思。
怪笑一聲後,一掌就向陳淵與李安安拍了下來。
「欺人太甚,真當小爺我是泥捏的不成?給我破!」
「轟……!」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悶響。
陳陽一拳便輕而易舉的轟碎了黃袍修士的護身真氣。
並且打得對方倒飛而出,其整條左臂也被這股沛然巨力擰成了麻花!
開什麼玩笑。
在墜入寒谷之前陳陽就已經能夠硬抗金丹,更何況如今又已破而後立進階築基後期。
又豈能怕了眼前這明顯剛剛結成金丹不久的胖子?
方才沒第一時間動手,只是礙於心中的那份蹊蹺之感罷了。
「你……好小子,果然有些門道!不過想玩扮豬吃虎那套,你配嗎!」
遭受一擊重創的黃袍修士先是滿臉駭然。
緊接著目光就變得無比猙獰起來。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不是你逼小爺動手的麼?想分生死我可以滿足你,但在這之前是不是應該把話說清楚!」
「狂妄,你一區區築基修士,無非是修了點勞什子的鍛體之法,竟然口出狂言!分生死?好大的口氣!」
「你特 麼……不會好好說話是吧?」
「方才老子只是一時不查才著了你的道兒,這回就給我安心的死吧!」
不等陳陽繼續開口,黃袍修士先是飛快吞下了一顆丹藥壓住沸騰的氣血。
緊接著暴喝一聲,揮動長袍瞬間席捲起數十道接天連地的黑色龍捲。
霎時間飛沙走石,天光黯淡。
颶風的咆哮之聲振聾發聵,並且沿途颳得大片地皮紛紛飛起。
大有將陳陽二人磨成齏粉的架勢。
看來此人所謂的乃是風系術法,而且道行頗為精深。
恐怕弱一點的金丹後期修士都不想直面其鋒!
「找死!既然你不識好歹,那今天小爺我就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眼見對方油鹽不進並如此難纏,陳陽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絲火氣。
隨手一把將李安安拽到自己身後之後,雙足站定狠狠一拳就沖最近的一道風柱打了過去。
「轟……」
那足能讓一般築基修士瞬間灰飛煙滅的颶風應聲而破。
須臾間只余道道無主靈氣飛快的逸散在天地之間。
而緊接著,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轟轟轟……」
伴隨著一陣陣穿雲裂石般的巨響,數十道龍捲紛紛應聲而破。
幾息過後,空氣中僅剩尚未落定的塵埃。
先前那些可怖的颶風,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你……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面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那黃袍修士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掐訣的右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整個人也好似如遭雷擊一般立在了原地。
看樣子是因為驚嚇過度,腦子徹底變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