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登仙令

  看著面前跟自己一樣年輕,卻已經能在揮手之間斬殺掉那名老道士的男子,紀靈韻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人和人的境遇當真不能相提並論,自己空有寶貝卻連使用的途徑都找不到。

  收攝心神斂去那些雜念,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來。

  「仙師,我用來交易的東西就是這個。」

  陳陽仔細的打量起紀靈韻手中的東西,是塊黑色令牌。

  四周鐫刻雲紋,隱約間泛著烏光,中央一個大大的仙字,下方還有兩行小字。

  「太雲一諾,重逾千鈞。」

  陳陽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神念掃過令牌,卻驚訝的發現憑著自己堪比金丹的神識,居然看不透這令牌的內中構造,只能察覺到其中似乎是有一個微縮版的陣法。

  「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陳陽此刻是真的有些驚訝,凡人手中居然出現了他都看不透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紀靈韻見他似乎有了些許興趣,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立刻開口解釋道:「此物名為登仙令,乃是五十年前我父親於深山採藥之時,將一昏迷之人從虎口救下,所得贈與之物。據我父親所說,那人乃是太雲山上太雲宗之人,和仇敵拼殺之後重傷。他將此物贈與我父親時曾說,若有事相求,可持此牌到太雲山下,自會有人幫忙。」

  太雲宗?!

  陳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

  整個雲欒州有名有姓的宗門十幾個,但唯有雲霆宗和太雲宗才是正兒八經的『名門大派』。

  其勢力和上九家相比較也就在伯仲之間,門內同樣有元嬰老祖坐鎮,絕對稱得上一方大勢力。

  當下他心裡一動,問的更加詳細了些:「你父親有沒有說過,這令牌使用有何條件?」

  紀靈韻稍微想了想道:「父親曾說,令牌有兩種用法,一種可為家中之人求仙緣,拜入太雲宗為徒。另外一種則可用於求太雲宗之人辦事,只要不是違背道義的過分要求,太雲宗基本上都會答應。」

  說罷她還仔細的復盤了一下,最後確定自己父親就是這麼說的。

  「你就是想用此物作為交易?」

  陳陽摩挲著下巴問了一聲,心裡已經盤算起了這東西對自己有沒有幫助。

  紀靈韻點了點頭:「是,小女子自知天資愚鈍,也沒有踏上仙路的可能,這令牌留在手裡只會浪費。更何況如今我被紀環追殺,如若不是仙師出手早已身亡,更不敢奢求什麼仙緣。與其期盼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想辦法將這東西變成更現實的價值來得好。」

  這番話說出來,倒是讓陳陽對此女多了幾分欣賞。

  能理智的分析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選擇,是個不錯的聰明人。

  他倒是真有幾分想要這令牌的心思。

  畢竟按照之前的打算,想要在雲霆城紮根,必然需要耗費大量靈石,而且那裡的消費據說可不便宜,想要長久待著更是得身價豐厚才行。

  可惜自己如今窮酸的很,即便抵達怕是也得過上一段時間苦日子才行。

  自己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安安修行總得有個安穩和靈氣充裕的地方,這樣朝不保夕的混日子可不行。

  而如果有了這令牌,到時候可以試著加入太雲宗看看。

  這家宗門在修仙界風評十分不錯,雖然勢力龐大但處事公道,那些出來行走的弟子也基本上是正直之人。

  要是有這麼一個勢力作為保護傘,他跟安安的生活也能安定下來。

  「那,你想用這令牌換什麼?」

  紀靈韻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有這句話就穩了。

  她覺得自己的要求不是什麼難事,對陳陽來說應該很容易就做到。

  「小女子想請仙師大人保護我和徐叔安全回到滄瀾城,以一月之期為限,如何?」

  陳陽有些驚訝,隨後又笑了起來。

  「我先前聽說你被你弟弟追殺,難道就不想我殺了那些跟你作對的人?」

  紀靈韻搖頭:「仙師說笑了,一來殺人始終有損陰德,小女子雖然不知這天地間有沒有因果報應,但多行善事總是沒錯。二來我不單單只是為了報仇,以後還要生活,若不能將我那弟弟的罪行揭發出來,又如何讓我掌握自家的生意?」

  這兩個理由讓陳陽對於紀靈韻又刮目相看了幾分。

  「厲害,你是個清醒的聰明人。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就應下來了。」

  「多謝仙師!」

  紀靈韻瞬間驚喜不已,眼中也泛出點點淚光。

  家破人亡委曲求全這麼久,現在終於有了報仇的底氣!

  一直安靜聽著兩人說話的安安見她似乎要哭,熱心的遞過來一條帕子安慰道:「姐姐你別哭,有哥哥幫你呢。」

  紀靈韻手忙腳亂的接過手帕,一邊擦眼淚一邊不好意思道:「多謝小仙師,讓兩位見笑了。」

  「我不是仙師,你叫我安安就好。」

  「啊這……」

  紀靈韻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陳陽,他擺著手笑道:「沒錯,你喊她安安就好。以後也別仙師仙師的叫,在下陳陽,直呼其名即可。」

  見陳陽神態真誠,紀靈韻試探著道:「那,小女子以後喊你陳公子如何?」

  「也行。」

  片刻後,三人回到商隊之中。

  倒在地上的徐叔掙扎著站了起來,佝僂著腰來到陳陽面前,有意無意的將紀靈韻擋在身後。

  「老朽多謝仙師出手相助之恩,願意當牛做馬報答仙師。」

  「呵呵,這倒不用。」,說著他側頭看向紀靈韻道,「你自己和這位老先生解釋吧,我就不多說了?」。

  「陳公子客氣,自然由我分說。」

  正打算離開,瞧見徐姓老者那氣若遊絲的模樣,陳陽隨手將一道靈力拍進身體,助其癒合傷勢。

  老者愣了愣一下,緊接著面色大變原地坐下,額頭青筋暴起似乎實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陳公子,這……」

  「放心,給他治療傷勢而已。這老先生受了重傷,再不治恐怕沒有幾天可活了。」

  紀靈韻頓時鬆了口氣,感激的躬身一福道:「多謝公子大恩,靈韻沒齒難忘。」